264章 这姑娘好美,楚大人更是玉树临风。
倘或你喜欢上一个女子,会不会因为不能娶了她而做出……例如我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事来?
兰猗这话问得突兀,白马西风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终于,他想到了:“你嫁了个好男人。”
一问一答,看着风马牛不相及,深究下去,兰猗便了然白马西风的用意,他承认公输拓是好男人,也便是个有胸襟的人,不像宇文佑那么狭隘自私。
其实白马西风暗藏的意思兰猗没能明白,至少目前还不知道,白马西风赞赏公输拓,就是替兰猗感到欣慰,替兰猗感到欣慰,也就是爱一个人虽然得不到,但希望对方幸福的典型表现。
白马西风说完那一句,将拐杖的另外一头递给兰猗,用力一抬手腕,疲惫的兰猗轻松的站了起来,二人沿着原路下山,刚走出几丈开外,就见李灵虚扛着个女子迎面走来,李灵虚是低着头的,所以并未及时发现兰猗同白马西风,即使他发现,已然来不及了,白马西风出手何其快,但见他纵身一跃飞射过去,二指并拢扣住了李灵虚脖子一侧的动脉处。
李灵虚还没有给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抬头看着白马西风,不认识,只等看到兰猗,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将肩头的那个少女顺手一丢,大致是想还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要知道这山上到处都是石头,一旦摔在地上,那少女便会受伤,白马西风这只手仍旧扣着李灵虚的致命处,左脚一抬,钩住那少女,随后缓缓下落,那已然昏迷的少女稳稳的落在地上。
惊魂未定的兰猗冲过来,趁白马西风挟制李灵虚的当儿,一下子击中了李灵虚的膻中穴,这淫道便神志不清了。
白马西风赞道:“打穴手法更胜那些江湖高手!”
兰猗将击中李灵虚的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嫌脏,然后道:“就这么抓住这个恶人,太过轻松了,还以为得打斗一番呢。”
白马西风看着脚下俯卧的李灵虚道:“总之不虚此行,抓住了他,你以后也不必往外跑了,我也可以卸下这保镖之职。”
兰猗玩笑道:“看来让你这个堂堂的掌门保护我,是勉为其难了。”
白马西风一怔,随即哂笑道:“我是觉着你不往外跑,侯爷就不用再为你担心。”
他真实的想法是,兰猗不往外跑,他就不用再为兰猗担心,只是这句话的主语换成了公输拓,他觉着这样说话既礼貌又合适。
兰猗嘿嘿一笑:“你不懂的,让他为我担心,其实是一种快乐。”
这话太过玄妙,白马西风果然不懂。
兰猗指着李灵虚道:“得麻烦你替我扛着这家伙。”
白马西风扬头看天:“衙门查案,与草民何干,除非侯爷加我工钱。”
兰猗就随声附和着:“好啊好啊。”
可是,白马西风扛起李灵虚,却瞅着那昏迷不醒的少女道:“这姑娘怎么办?荒山野岭的,没有恶人还怕有恶兽。”
是了,是这么回事,兰猗也为难了,这少女人事不省,根本无法行走,而自己莫说扛她,扶着她都不一定有力气。
两个人正踌躇,突然见楚临风和秋落朝他们这里走来,兰猗高兴的喊着:“楚大哥,臭老道抓着了!”
秋落那里高兴的回应着:“太好了!”
一扭头,发现楚临风脸色似乎不大对劲,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只是倏忽之间,楚临风已经恢复如常的神色,心里想着,这是兰猗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没来由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窃喜。
等到了兰猗和白马西风面前,兰猗指着地上那少女对他道:“给你个美差,扛着吧。”
楚临风简单问了如何抓住李灵虚的过程,不情愿的扛起那少女道:“于我,怎知是个美差。”
李灵虚囚禁的那些作为丹药的女子,大多有几分姿色,兰猗料想这姑娘也差不了,看了看楚临风肩上的少女,虽然闭着眼睛,却还是美的惊呆了兰猗,且她的妆扮一看就是家世殷实,兰猗打趣楚临风道:“当然是美差,这姑娘定是个大家闺秀,而今我们保全了她的名节,她家里人还不得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打赏,所以你扛着,你送回去,银子就悉数给你了。”
楚临风朝白马西风道:“白马掌门,不如我们两个调换一下如何。”
白马西风晓得他是在说笑,摇头:“不成啊,家有河东狮,不敢亲近女人,倒是你楚大人,听闻你还未娶妻,我看这姑娘与你很有缘分呢。”
秋落那里不甘寂寞,插嘴道:“说的是,这姑娘好美,楚大人更是玉树临风,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楚临风如芒刺在背,无奈叹气道:“越说越不像话,快下山吧,我家大人,恐又要连夜审问这个臭老道了。”
大概是抓到了或许可能是凶手的李灵虚心里高兴,兰猗脚步轻松,待下了山回到大理寺,李灵虚和那个少女竟然同时苏醒过来,李灵虚作为凶犯嫌疑人给打入大牢,那少女,作为证人也给张纯年禁止回家。
于是,那少女就不停的哭,哭得浑身颤抖。
兰猗于心不忍,走过去问她:“你哭什么呢?你现在可是得救了。”
那少女强忍住哭道:“你不知,我父亲家法严厉,我那继母更是凶悍,我今个是偷着跑出来顽的,这么个时辰都还没回家,我爹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我那继母,也会在我爹面前添油加醋。”
原来如此,兰猗道:“我还以为你不愿留下作证呢。”
那少女道:“怎么会?”
兰猗是以一个女人的心态来揣摩另外一个女人的心态的,她觉着,这少女一看就是待字闺中,若传出去她给淫道李灵虚抓上山过,怕是要给冠以失去名节,既然她肯作证,兰猗即保证道:“你爹不会打断你的腿,你继母也不会为难你。”
那少女难以置信:“为何?你又怎么知道?”
兰猗反过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作何营生的?”
那少女也非常爽快:“我叫楚林霜,我爹是做蜡烛的。”
兰猗听了这个名字,很是有些激动的问:“你的名字,怎么写?”
楚林霜不知她是何用意,答道:“楚国的楚,树林的林,风霜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