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血气漫漫
哪知刚刚跟上来就见到了镜子长眼睛地一幕。
本来就被颠的七零八落的世界观,陡然又分崩离析了一些...
实在不是她大惊小怪。
都跟丧尸为伍了那么多年,她的心境自然已非常人能比。
只是...
且容她再咋舌一回啊。
我滴个神啊,她穿越来的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玄妙了吧。
简直是要划破天际的节奏啊。
要说平常吧,在大陆上看哪,哪哪都是平常人。
要说不平常吧,这幻海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地方。
那什么男娲,圣主什么的自是不在话下。
现在就连一面镜子都能长出眼睛来...
我滴穿越大神啊,你实在是太能玩了。
本菇娘现在谁都不服就服你!
摇摇脑袋,晃走那一脑门乱七八糟的念头。
定睛看向龙千灏手中那面六方棱镜。
瞎琢磨半响,她又琢磨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来...
话说,以前都听人说以身铸剑,铸出来的剑就会有剑灵。
譬如她前世时名扬千古的干将莫邪。
据说是一对恩爱夫妻投了剑炉,以身饲剑。
才成就了两把冠绝古今的雌雄宝剑。
明玉锦摩挲着下巴,嘀咕。
“难不成...这镜子也是某个傻叉以身铸镜铸出来的?”
闻言,龙千灏看向明玉锦的目光颇为无语。
然,口出妄言的明玉锦却是没有注意到。
......她的注意力都在捍卫主权上头了。
因为她发现这镜子正一眼痴迷地盯着她家四哥!
我勒个去!
明玉锦心中骂娘。
异性相吸的节奏啊这是。
难不成真是有镜灵?
还是个雌的?
那雌的还看上她家四哥了?
不会吃醋的媳妇不是好媳妇。
敬业的明玉锦,忙几个箭步蹿上去,一把夺过某雄性手上的镜子,那叫一个快很准...
龙千灏依然是无言,有些跟不上这丫头的脑回路。
自然,以他的功力,要躲,那一千个明玉锦也是赶不上的。
不躲,只是因为老早就闻到了那股子酸味。
虽然不明白这丫头又是醋了什么,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他也就不加阻拦了。
况且,天棱镜被夺走了。
他也乐得轻松,正好手伤了,歇一歇也是好的。
遂简单地止血包扎后,就好整以暇的抱臂看着正拼命在压制着天棱镜蹿起的小丫头,眸中有隐隐有丝笑意划过。
却也没有上前接手的打算。
只是顺着天棱镜颤动时指着的方向,上前几步蹲下身子寻找着什么。
要说这天棱镜也是个敬业的,有操守的,即便同明玉锦做着对抗,也还是很好的完成了本职工作。
明玉锦看着,经龙千灏用内功甩袖扫走海底的淤泥后露出来的那块月牙形大石。
一边继续压制着天棱镜,一边默默地给这敬业的小三镜子点赞。
那大石一看就是个有来头的。
起码,她可不觉得有什么石头能长成那么正正好的月牙形,且还光滑润泽,一点都不见粗糙的痕迹。
自然,龙千灏也是这般想法。
肯定了初步的想法后。
也不去移动那月牙大石。
就转身踱到明玉锦身旁。
环着她的细腰,道,“我们去下一处,放气泡吧。”
未免太理所当然了啊。
没看见本菇娘正忙着呢么?
而且,难道你不需要跟本菇娘解释些什么吗?
“快一些,记得用本王方才念给你听的凝心聚力之法。”
明玉锦怒...而凝出了气泡。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
两人终于在海底把方才找到那四尾芙螺鱼的地方走了个遍。
自然,明玉锦没有落下她的捡漏大业。
让她原本旷无边际的空间,显得有些逼仄了才堪堪罢手...
其间,两人又找出了三块大石。
这几块大石,形状各不相同,但材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每个大石都不是单独置在海底,底下似还连接着什么。
明玉锦用精神力探过。
四块大石底下连接着的都是三米见方,三米见宽,三米见高的更大的石块。
尺寸分毫不差。
且上面还有些花形图案,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花形,似莲般清新,又似兰般淡雅,片片花瓣旖旎伸展着,灵性非常,也美丽非常。
自然,石头是不会自己长花的。
必是人工雕琢而成。
雕琢倒是好说。
但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在海底放上这般大的巨石呢?
而且看样子像是放置了很久。
明玉锦一时也分析不出来。
但是一瞅手中那不见消停的天棱镜。
本着在小三面前露什么都不能露怯的原则。
明玉锦一路上都绷着高深莫测的脸,溢满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除了压制天棱镜时,抽了几抽面容以外。
其余的时候都显得分外高深...
龙千灏自然是心中失笑得,却由着她装模作样。
倒是对这丫头的没心没肺,有了更高的认知...
此时,两人已经站在最后一块半缺口的大石前许久。
明玉锦自是用精神力探查周边的环境。
顺便...继续压制想要奋起的天棱镜。
龙千灏则是垂目站定,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因长年累月浸润在幻海内而显得光滑无比的巨石。
大脑在极速转动。
这些大石放置的位置和形状,都让他极为眼熟。
这应该是他见过的某个阵法。
只是,为什么这幻海海底会有一个阵法呢?
百思不得其解。
也只好先把这个疑惑抛下。
然...却又有一个疑惑跃上心头。
按道理如果是那个阵法,必然会对闯阵的一切生灵开启无差别防御。
之前那四尾芙螺鱼,怕也是无意中触动了阵法才会受伤在此。
那又因何,他们二人在这里头游走了这许久。
又用天棱镜找到了阵基石。
却是没有受到半分的攻击。
难道是这天棱镜还有避阵的功效,让阵法直接忽略了他们二人,一直处于沉寂状态?
龙千灏指尖轻击着巨石。
须臾,心中便有了主意。
垂眸看向明玉锦,见她正同天棱镜斗得水深火热...
额际不自觉的抽了抽。
旋即...一扬手盖了上去。
瞬时,一人一镜子立时就消停了。
明玉锦暗暗舒了口气,尼玛,好险,差点就被这破镜子逃脱成功了!
随而想起自己这一路的举止,不由得满脸黑线。
这么幼稚的家伙是谁?
现在不认来不来的及?
艾玛,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咕咕~”
倏然,耳边就传来咕咕的轻叫声。
转眸一看,却是一群黄姑鱼,也不知道围着他们转了多久了,此时正兴奋地吧唧着气泡。
她敢赌一百万,那些黄姑鱼不大的脑门里,此时装的都是幸灾乐祸!
原主:心虚的人,不管看见什么都是恶意的。
明玉锦: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哲学家了。
原主:那是什么家?
“阿锦,我们先回船上。”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龙千灏却是已经执起明玉锦捂着天棱镜的那只手,手上一个使力捏醒了她。
“阿锦,你这不分场合随意愣神的毛病得改改。”
明玉锦将将回神,还有些恍惚,下意识就接了一句:“这不是有四哥你在吗。”
龙千灏身子微微一顿,眸中划过一抹暗芒,却是笑笑没反驳,只拿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明玉锦的发顶,笑道:“倒是就你会说话,走吧。”
途中,龙千灏把自己的推测尽皆告诉了明玉锦,好让她心中有个数。
省的一知半解得到时候不小心吃了亏。
两人回到船上时,宝宝已经治好了几尾芙螺鱼。
遂就让在空间休憩的小琉璃出来,同那几尾芙螺鱼沟通了一番。
交谈下来。
倒是印证了龙千灏的一些推测。
这几尾芙螺鱼却是同之前那“啾啾”叫的芙螺鱼一道的。
倒不是侍从,而是家臣,在芙螺鱼一族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这次它们跟着明玉锦救过的那尾芙螺鱼出来报恩。
只是,他们是悄悄出行。
并没有知会族中的长辈。
自然,领着小芙螺鱼回家的那两尾芙螺鱼也没有告知它,明玉锦的去向。
是以,他们出来以后才发现船上已无明玉锦的踪迹。
所以,就跟着逍遥王和龙千轩他们的船队,打算等着明玉锦他们回来。
其间,它们还或多或少的使用了一些芙螺鱼的能力,让逍遥王和龙千轩他们赢得更是顺畅。
也算是报了些小恩。
原本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它们也从逍遥王等人的谈话中,分辨出明玉锦快回来了。
自然,也没错过龙千轩和明玉衡他们起了疑惑的事情。
五尾小芙螺鱼想了想,还是避着些好。
就退远了些。
哪知,刚刚退走。
船上就发生了变故。
海上突起大雾。
战船一只一只消失无踪。
小芙螺鱼们察觉不对,回返来救时,只来得及眼睁睁看着逍遥王龙千轩他们被大雾吞噬。
它们立时四下寻觅了起来。
因着想起之前龙千轩他们的谈话。
小芙螺鱼们分析了一二后,就让识得明玉锦精神力的芙螺鱼宝宝前来相寻。
而他们四只,则在战船消失的海域内,就近查找。
只是其间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触动了什么。
突然有莫名的灵力朝它们攻击而来。
并有一股强悍的吸力把它们分散拖走。
四尾芙螺鱼虽然也算芙螺鱼一族的中的贵族,但毕竟年幼,力有不逮。
很快就败下阵去。
之后,就是在这黑船上醒来了。
听完故事的明玉锦点点头,准身蹬蹬蹬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
停下时,地上就又出现了一个鱼缸。
明玉锦好人做到底,把它们都放到了一处。
大大的鱼桶内,自然是欢欣一片,啾啾唧唧不绝于耳。
“阿锦,你在这里同它们叙旧,本王先去做一些安排。”
明玉锦此时对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那是喜欢的不得了,自是满心欢喜的接下。
随意招了招手,就转回脑袋,抱着小琉璃同那些个小小芙螺鱼们叽里咕噜了起来。
主舵室内。
“这片海域底下布了一个星阵,逍遥王他们想必是被困在那片星阵之内,稍后,本王同安平县主要去破阵,你等把船驶远一些。”
“首领,属下等也想一同前往。”
不大的主舵室内,齐刷刷地跪满了一地的青衣身影。
连乐清也身居其间。
一脸肃穆。
龙千灏扫视了众人一眼后,道:“不必,你们另有任务。”
半刻钟后。
一干青衣卫和乐清看着倏然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两位主子。
眉心都是紧蹙。
从没见过主子去冲锋陷阵,属下们却龟缩在后的。
他们主子真心任性的紧!
“走吧,我们去完成首领下的命令。”
阿远回身对着众人道。
众人又肃穆地看了一眼方才两人消失之处,方奔走忙碌起来。
阿远微移眸看向乐清。
见她清冷的眸中,有一抹消之不去的担忧。
轻叹了口气,走至乐清身边,安慰道:“乐清姑娘,你别担心,我们首领会保护好安平县主的。”
乐清收回目光,认真而专注地盯着阿远看。
看得阿远两耳臊红...然后,转身走人。
一旁没走远,蹲着看热闹的青衣卫们,见人走了。
立时就不客气的哄笑了起来。
“哈哈哈~阿远,你又被人家姑娘嫌弃了啊。”
一阵又一阵豪爽的哄笑声,划破黑船上沉肃的气氛。
等到海上又起了沉而深重的大雾之时。
月已垂至中天。
黑船也在大雾突起少远离了它们笼罩的范围,船上点满了灯,把周边照的湛亮无比。
“这个,应该就是首领所说的,把逍遥王和定王殿下困住的大雾,只是,不知道首领他们现在如何了。”
“不用担心,首领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是啊,就盼着这大雾能早些散去...”
在同一片星空下的另一个角落。
有人看着祭祀台上突然被点亮的颗颗晶石,闭目拼命地掐指计算着什么。
面上冷汗直冒,掐算的手指也在一个突然的瞬间,剧烈地抖动了几下。
倏然张开一双沧桑且带着老态的眸子,口中失措地喃喃着:“错了!错了!怎么会算错,本座怎么会算错?”
一旁护法的小弟子,被这人的反应吓着了,踌躇再三,才敢微上前几步,嗫喏地问着:“大...大祭司,您没事吧?”
“啊!”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落下的。
便是那四分五裂的人体残骸,一时间,室内血气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