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旅程
有人到了屋门口,敲了敲门,他想开口问是什么人,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发现自己嗓子发不出来声音。罢了,或许自己已经睡了或是在做梦罢,原先做梦的时候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么?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张不开嘴。
就由着他去罢,横竖这里是安全的,暗卫没有出来阻挡,来的应当是自己人。
那人敲门敲了两声,见没人答话,便问道:“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若是没有不方便的,小的这便给您送过来了。”
说罢又听了听,见里面没有说不叫他进去,便带着大水桶进去了。他进去之后又试探着问了问:“客官,您睡着了么?起来沐浴了。”
自己的嗓子仍是发不出来声音,自己想要叫他将水放在那里就好,叫他出去的,但是自己嗓子像是堵住了一团棉花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是诡异的是自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孤知道了,把热水倒入浴桶里,服侍孤宽衣罢。”
南疆王还没来得及去分辨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便听着那小二开口道:“是。”
然后是桶里的水被倒入了浴桶里面的声音,那小二把这一切做好了以后把木桶放到了一旁,走到了自己的塌前:“客官,您的腰带要放在哪里呢?”
南疆王惊诧于这个小二到底在跟谁说话,为何这声音和自己的声音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有谁能进这个房间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他感觉到了那小二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腰带了,他想要伸手去反抗,但是他的手一点劲都没有,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他只听到了旁边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放在床边就好了,孤要沐浴了,你们便不要再在暗地里盯着了,去帮孤打探一下九公主的下落罢。”
南疆王心里大惊,什么意思?究竟是谁?暗地里的暗卫是汤儿留下来保护自己的,绝对不能叫他们离开。但是他心里的想法不会有人知道,便是他心里如何的反抗,也抵不过脑子里越来越沉重的困意。
他想睁开眼看看这个房间,看看里面有什么人,看看方才说话的人是谁,看看明知道自己睡着的却解开了自己腰带的人是谁,但是他做不到,他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暗卫离开的声音,这个屋里安静极了。那个小二把手里的腰带随手扔到了床边的地上,然后伸手将昏睡着的南疆王抱了起来。
南疆王心里一阵骇然,却做不出什么组织他的行为来。那小二将他发到了方才提水进来的大木桶里,他在里面坐的好生难受,伸展不开四肢,被拘束着。那人甚至盖上了木桶的盖子,他感觉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他听到了又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里面便是南疆的那位?”
“是了。”
“确定没出错吧?”
“你若是不放心的话只管自己揭开盖子看就是了。”
接着他便感受到了细微的光线,有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和下颌,他猜测那人是在查看自己会不会戴了人皮面具的冒牌货。
一番查看之后那个声音开口道:“办的不错,便是他了,你这回倒是机灵。好了,我先带着他回去了,你记得把后面的事情一并处理好了,那些人倒是没什么,不要叫他们的马还能带着他们四处跑就是了。南疆使团的马匹据说是从大草原高价购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日行千里,若是叫南疆派了人来了,咱们便麻烦了。”
“那可不,我办事,你放心,毕竟我的口技可不是唬人的。你只管放心吧,我知道了。能为我所用的便用了,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便杀了,定是会将他们留在这里的。”
“嗯,最好是如此,我走了,你也回去罢,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回去处理呢。”
接着自己的木桶又被提了起来,然后提着木桶的人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来,搭把手,把这个木桶拿到马车上去,轻一点放啊。”
“好,公子,您这桶里装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沉?这么大一个木桶,能装不少东西啊。”
“嗯,是还可以。多谢。”
“无妨无妨,应该的,您上来坐好,马儿要跑啦。”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颠簸了一阵,南疆王一路上一直都能听清外头的动静,他知道自己在马车上坐了大概一个时辰,又换了一辆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再走了半个时辰的水路,接着被人放进了麻袋里面,在马车上又坐了一个时辰,最后一切终于安生了下来,他被人从马车上扛下来,放到了如今这个房间里面。
他虽是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线索都不能留下来。
南疆王在屋里晃悠了一圈儿,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没什么可以看出主人身份的东西。最多可以瞧出来的大致就是这个主人不差钱,一应用具都是用的最好的木材,最好的绣娘做出来的棉被屏风,做工细致,用料华贵。
他转了一会儿看不出来什么,一直也见不到掳来了自己的人,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叫他感觉十分烦躁。便将桌上放着的茶杯给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嘴里骂着:“何方鼠辈!掳来了本王却连出来叫本王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么?”
他在里面一通发泄,却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对方连半点回应都没有。外头十分寂静,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折腾了一会儿他也饿了,桌上放有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茶杯方才被他摔碎了,茶壶还在那里。他感觉又渴又饿,便对着外面喊道:“给孤上茶水饭食过来!”
外面依然是半点声响都没有,他只得拿起那壶茶水,直接对着嘴倒。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