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九十八章 事情反转
琉璃还没转过头,出声的人就走了进来,看了那小宫女一眼,问道:“琉璃姑姑,这是厨房新来的宫女,做事莽撞了些,她是不是惹姑姑生气了?”
“你又是谁?”琉璃冷哼道,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个宫女福了个身子,道“回姑姑,奴婢叫悠然,是厨房里负责生火的婢女。”
“什么时候我说话轮到你插嘴了。”琉璃大声呵斥道,“掌嘴。”
悠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琉璃,说道,“姑姑,奴婢。”
“啪。”的一声巨响,宫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大红色的巴掌印。
悠然捂住自己的脸,愣神良久,才抬起头来,委屈地说道:“姑姑。”
旁边的悠若被吓得浑身僵硬,眼神眨都不眨一下。
“不过是负责生火的宫女,竟然也敢插嘴,是谁给你的胆子?”琉璃盯着她的脸,冷笑几声,“看着细皮嫩肉的,可是一点也不像生火的。”
“姑姑,刚才是奴婢做错了,还请姑姑原谅奴婢。”悠然说完,眼神动了动,半蹲着腿欲跪下来。
琉璃还没说话,厨房里的几个厨娘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里面的景象后,先是一愣,而后笑着道:“琉璃姑娘。”
她们比琉璃年长许多,叫不惯琉璃做姑姑,一直以姑娘称呼她。
琉璃点了点头,那些厨娘走了进去。
琉璃随即低头看了看悠然,露出讥讽的笑容,道:“你半蹲着做什么?”
悠然面露尴尬,顺势跪了下来,抓着琉璃的腿,泪眼汪汪地求情着:“琉璃姑姑,奴婢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怕琉璃姑姑怪罪悠若给主子煮药,不会说话冲撞了你,才出声告诉你她的身份的,如果奴婢哪里做错了,还请姑姑原谅。”
几句话,轻易地把罪责推脱到了琉璃身上。
那些厨娘看似在忙活手里的东西,实则一直认真地注意着琉璃和悠然的动静。
听悠然这么一说,她们心里明白了几分,琉璃姑娘这是在教训宫人,以势压人呢。
琉璃声若蚊嗡地冷哼了一声。
这悠然,可真是会演,一看见人多了就故意说给别人听,造成自己被冤枉的假象。
“你跪着做什么?”琉璃不悦道,“我刚才不过是训斥了你一两句,你就如此委屈?”
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悠若,琉璃眸光一闪,道,“刚才我把这碗药端给主子的时候,主子喝下后感觉舒服了许多,便想让我过来问问药是谁熬的,给些奖赏。悠若是这两日才进厨房来的,我怕她胡乱给自己邀功才多问了一两句。我就奇怪了,为何你会突然从门外走进来,如此急切地为悠若说话,难不成是想把功劳抢去不成?”
颠倒是非的能力可不是只有她有,自己原本没想做什么的,她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刚才她走到厨房外面时,就隐约觉得有目光在暗处追随着自己,后来进来询问悠若时,看见她在门外偷听,原本想假装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太过于心急出来了,她才因此出手教训。
那些厨娘此时才恍然大悟,心里对悠然甚是鄙夷。
原来这悠然是在偷听琉璃姑娘讲话,想邀功呢,难怪被琉璃姑娘教训,真是活该。
“姑姑,奴婢以为……”小宫女诧异地望着琉璃。
难道琉璃姑姑刚才不是来问罪的吗?她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训斥悠若?还是以为主子的药有问题?”琉璃不悦地瞥了她一眼,“还不赶紧起来,是想一直跪着吗?”
悠然的脸火辣辣地疼,回眸一看,那些厨娘都在鄙夷地看着她,便尴尬地低着头。
“出去吧,我要跟说悠若几句话。”琉璃冷笑着瞪了她一眼。
“是。”悠然赶紧捂脸跑了出去,跑到门外时,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厨房的方向,像要把窗给瞪穿了似的。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琉璃居然敢打她,这个仇她记下了。
琉璃扫视了那些厨娘一眼,那些厨娘赶紧撇过脸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但仔细一看,她们生火洗菜拣菜的动作很慢很慢,头还微微偏着。
琉璃并不想理会她们,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掏出五两银子放到悠若手里,淡笑着说道:“这是主子让我赏你的,主子说你今天煮的药火候掌控得不错。”
悠若把银子推了回去,连连摇头道:“姑姑,奴婢不能要,这是奴婢的本分。”
“收下吧,这可是主子赏的,银子留着有用,以后继续好好做事。”琉璃说完,笑着退了出去。
悠若看着手里的银子,怔怔地站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缓不过神来。
刚才琉璃又是呵斥又是给悠然姐姐掌嘴,她就算再愚笨,也知道主子的药出问题了,但后来琉璃姑姑却说要赏她银子。
悠若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着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悠若,恭喜你得了主子的赏赐。”一个厨娘出声祝贺道,满脸堆笑地继续拣菜。
其他厨娘斜眼看了悠若一眼,满脸不屑地转过头去。
不就是刚调来厨房的毛头丫鬟嘛,第一次煮药就得了赏赐,而且还得了这么多银子,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有些厨娘甚至在心里懊悔着,为什么今日不是自己给主子煮药,要不然,那笔银子就是自己的了。
五两银子,别说在寻常百姓家了,就算是在宫里,对她们这些位份低下的宫女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银子。
幽若这回真的捡了个大便宜。
悠若腼腆地对着她们笑了笑,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
琉璃往正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一只信鸽扑腾到了她的肩膀上,她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把信鸽腿上的信纸拿了出来。
信鸽扑腾着飞走了。
琉璃把纸条收进袖子子,快速地往正殿走去。
……
“不要,不要。”苏子诩吓出一身冷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直直地坐起身来。
言帝的手帕掉落在地上。
“做噩梦了?”言帝出声问道,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苏子诩胆战心惊地回想着刚才梦中的情形,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言帝把手帕捡起来,洗好后擦了擦她的脸,柔声问道:“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