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发怒
李轻尘喜极,并未顾及冯途烨脸上的异样,抓住他的胳膊,就要拽他起身。
“那你还孤着做什么,走,我们几个帮你迎娶回来。等了这些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
心想这么多年帮他揪着的心,总算可以放开了。虽说嘴上高兴,但还是难免存着一丝心酸。
不过好歹,苦尽甘来了。
冯途烨惨然,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取过面前的酒壶,自斟了些。
“不必了,她已经嫁人了。”
手中捏动着杯子,嘴角勾出一抹苦笑。“那人富甲一方,日子还算殷实。”
李轻尘猛的愣在一旁,一时间无言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才跌坐回椅子上,强提着笑容,故作戏谑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等呢?堂堂丞相大公子,总不能永远不成亲吧。回头传个你好男风什么的,没准还把我拖累了。”
边说边偷扫着冯途烨的脸色。
还好,轻松的语调终究“缓和”了二人之间的气氛。
冯途烨淡然,复笑:“所以才劝你尽快成亲啊,要是人跑了,追悔也没用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只是认识。”
说过,像个泄了气的球,重新趴回桌上。
“也许连认识都算不上。”
最后一句轻的基本没了声音,完全是为自己喃喃,心乱乱的没个头绪。
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前日里苏锦溪赶他的情形,更加挫败的没了精神,干脆将头埋在双臂间。
想哪李轻尘向来洒脱不羁、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心情,此时竟说出如此幽幽的话,不禁让冯途烨大感惊诧。
转瞬一想,笑意浓厚。
“难道是没相中你?不会吧!这世间居然真有不屑你的奇女子,那我可一定要结识结识。万一我们双双看对了眼,也好省了家父的天天唠叨。”
冯途烨的话刚出口,李轻尘像是遭电击了一般,立马抬起了头,嫣然俊脸勃然变色。
一双桃花眼瞪的吓人,似乎着出了熊熊大火。
“你胡说什么,其他的随便你,就是她不行!”
一字一顿,银牙紧咬。一挥掌,上好的金丝楠乌木桌子,已然毁了个角。
冯途烨毫不在意,一手执壶,一手拿杯,反而闲然的自饮自酌起来。
“你又和她不熟,我俩相好不相好和你有什么关系?正所谓一家女百家求,就算我俩没戏,还有玄雪、子青、忘川这几个接着呢。
作为江宁府顶级的少年才俊,总会有一个合适的吧。再不济宫里还戳着俩未婚的,人若真好,我豁着“脸皮”替他们求个赐婚......”
“够了!”
李轻尘这下彻底“引爆”了,夺过冯途烨的酒杯,使劲摔在地上,随即,像疯了一样朝门口狂吼起来。
“无痕!无痕!”
门外的无痕正靠着墙面,无聊的磨耗时间。冷不丁听到里面的‘暴风怒吼’,惊的心骤然一紧,险些窒息过去。
直到被欢喜无情的狠踩一脚,才醒过半截,顾不上和欢喜计较,急冲冲跑了进来。
“主子。”
只见李轻尘肩膀起伏,眼神愤怒。身旁则是烂了的桌角及碎的成渣的白瓷。
这是怎么了?除了五年前在王太妃宫里那次,还没见过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呢!不由吓得胸口发闷,刚清醒的一半思维,瞬间混乱的翩翩混想起来。
可惜李轻尘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前后不过一秒,不善的眼光已经割向他的皮肉。
随后抬起一指,直向尚在自得的冯途烨。
“告诉他,我和她的关系?”
“她?”无痕一时更蒙了。
李轻尘简直要怒爆了,一记‘带刀的’寒光紧跟而至。
无痕无辜的连打了七八个冷战,刹那间恍然大悟。急忙破口嚷道:“女主子,当然是女主子了。”
能让主子如此情绪波动的,女人,只能是女人!时久不入宫了,肯定不是因为太妃。不是太妃?那肯定苏锦溪!
可惜他只猜对了一部分。
还没来得及自豪自己捉急的智商,就被冯途烨悠悠的嗓音盖住了。
“呦,都到这一步了。某人不是说就只是认识吗,可否抽了空给我解释一下?”
狭促的笑容,笑的李轻尘憋气。脸上瞬时密布出琢磨不透的味道,向上微扬的嘴角似乎随时就会狂风暴雨。
扭头一撇,貌似不经心的目光,寸寸割着无痕的皮肤。
“你说什么?”
半慵半懒的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顿的挤出,重重的捶打着无痕的脑袋。他原本被折磨的不灵光的脑袋,更浆糊了。
“我...我...我......”
不明所以的看看冒火的李轻尘,又看看一副看好戏的冯途烨。不知是该逃跑还是该求救了。
一时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
倒是‘心软’的冯途烨首先看不下去了,拾起虚怀新放桌上的杯子,朝无痕示意般的一举,貌似查慰的温柔笑道。
“不要怕,你主子只是太兴奋了。其实,心里欢喜着呢。”
随即起身,用手肘戳了戳李轻尘。
“是吧,我说的不错吧。”
李轻尘亦不反驳,扭头的瞬间突然头脑一现。嘴角一提,眼中红热的的火气一点一点的降了温度。
“既被你看出来了,我也不必遮着掩着了,那么,以后就请对她主动绕行。”
随后,倚靠在椅背上,朝彻底蒙了的无痕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
“是。”
无痕应了一声,赶忙逃离了这个‘是非地’,刚出门口就对上了欢喜鄙视的眼神。
自知他是为女主子那句,顿时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喷薄而出。
我是被逼的好吗?为什么受欺负的总是我!啊,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待无痕退出去,李轻尘见冯途烨一直不再做声,又得意的揶揄了他一眼。
“哼,听见了吗?再废话,可就是夺妻之恨了!”
“你的脸皮还真不一般的厚。”
冯途烨没有看他,就着仅存的一半桌子。仍旧自酌自乐。
心理默默同情起那个女子,当然,更多的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