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胡旋女
沉默半天的对方这时方才出声,“你能看出那人什么样的修为?” “也就二级,不到三级吧,修得是道门的法术,练的真气显然才刚粗通,都没能收敛起来。具体是哪门哪派的我分不大清楚,但我应该能干掉他。”
“别小瞧了那些修行人。”五哥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先别管他,现在事情太多了。这样吧,抽个时间大家聚起来,把最后这段时间的事儿好好布置一下。”
“真的?”老铁一听来了兴致,“太好了,我们九兄弟好久都没聚过了!”
“你呀……”五哥想开口埋怨,却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行了,就这样吧,你争气一些。”
“毕竟我们兄弟几个,没有多少时间了。”
“紧要关头……九兄弟……”陆上章双眼望着食堂里高高的顶棚,一边咬着筷子自言自语道,“似乎碰上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嗯?你在说什么?吧唧吧唧”涂唯抬头看了看小陆,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咦,你还真把我做的那份给吃了?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不错你妹,我这是饿得。吧唧吧唧。”涂唯一看没事,又低下了头,“对了,下次少放些盐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劫了一个海盐场呢。”
“成,下次改进。”
“别,下次我还是吃我姐做的,你要改进拿自己做实验吧。”
“啊,看看吧。”
“什么叫看看吧!”
“也就二级,不到三级。”在回去的路上,陆上章反复琢磨着这句话,也想起之前似乎也听说过类似的表述。
“像你这样的刚勉强达到二级吧?”前几天在火车上,那位自称“国家某秘密组织工作人员”的男士就是这么说的。
所谓二级三级,应该是一种实力的评价体系吧?具体是以什么为标准的呢?之前没有人教过陆上章这些,他倒有些好奇,特别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把自己定为二级。
“真气?是因为这个吗?”陆上章思索着,他想起当初刚准备要下山的时候,师父训练他要在皮肤上时刻保持着一层真气附着的状态。他足足练了半个多月才做到如涓涓细流般控制真气的释放和发散,而将其绵延不息而又均匀地平铺在身周每一寸则是更高的要求,陆上章目前还无法完成这么精确的操控。
这么说来,这样的问题还得请教专家来解答了。陆上章想了想,师父是肯定不会痛快告诉自己的,而自己认识的人当中,翻来翻去也就找出两个可能懂行的人来。
一个是失踪不见断了联系的玲姐,还有一个就是那位“秘密组织工作人员了”。
小陆决定通过先前留的电话号码,和那位蒋姓工作人员联系一下。
“你好……”
“陆上章是吧?给我打电话不是因为又发现了什么稀奇的妖怪吧?”对方不打算和小陆寒暄,叫出他的名字直奔主题。
“这个,倒还真是又发现了妖怪。”小陆老实地回答道。
“真的吗真的吗是真的吗?是什么样的妖怪?微波炉结丹了还是电驴子成精?莫非传说中在虚拟网络上衍生出的新型魅鬼被你给碰到了?又或者……”
“额,应该不会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妖怪吧。”陆上章擦了擦汗,“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妖怪,但它肯定不是好妖怪,会吃人的。”
“哈?吃人?是个妖怪就会吃人啊,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对方一听马上泄了气,言语间冷淡了许多。
“我又没说是稀奇的妖怪……对了,我偷听了一个妖怪的电话,听他们说,他们好像是有九个兄弟,正在一起准备着什么大的计划。”
“普通妖怪啊……”电话那边的蒋某人失了兴致,语气也无精打采起来,“好吧,该管还是得管。你知道那九个都是什么等级吗?”
这个问题正中陆上章下怀,他趁机提问道:“对了,你说的等级到底是怎么划分的呀?我不太了解。”
“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师父没有教你吗?哈?这不浪费我时间吗?算了,我简单说一下吧,等级分为一二三四五六,好了讲完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一二三四五六?”陆上章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明白什么。
“对吧,你也觉得不好听是吧?我提议好几次改成纸并强凶狂这种狂拽酷霸屌型的名字,再次也得叫个什么狼虎鬼龙神之类可爱激萌的称呼,可惜啊上面那些人脑子就跟一年多没清洗积满了那啥垢的马桶一样,堵住了呀!”
“其实,其实分类的名字并不很重要吧……我想知道的是分类的标准是什么。”
“实力呗。”
好脾气的小陆差点骂出脏话来,谁他妈不知道是根据实力分级的。但他还是努力平复一下情绪,用有礼貌的语气继续问道:“那个,请问达到什么程度算是一级,什么程度算是二级,三四五六级又是什么样子呢?”
“什么都不会就是一级,你这样刚入门的就二级,我是三级,你那玲姐是四级,再往上面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问了半天结果还是没弄明白,陆上章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问了,他略一分析了下,说道:“我遇到的那个妖怪也认为我是二级,听他的语气似乎认为自己比我稍强一点。但是其他八个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你那边现在有九个二级妖怪正在秘密进行着什么阴谋没错吧。成,一会儿把地址短信发给我,我会派人过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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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旋女,胡旋女。心应旋,手应鼓。旋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
裘老师坐的端正,先是轻吟了这一句,不经意间手腕一去一回,指间的琴弓子在纤细的丝弦上拉出急促的短音,而这短音还未来得及逝去,就被紧随其后的音符赶上。再接着,一个个音节好似争先恐后绽放的花,又像迫不及待跳跃的雨,从那弓与弦的亲昵之中诞生,打着旋儿跑到四周人们的耳朵里跳起舞蹈,这那是多么欢快的舞蹈,让每个人都为之嘴角上翘。
然而乐曲不可能永远欢快,正如人们的容颜上不能永远留住笑容,当裘老师的手腕渐渐变得柔弱无骨,弓弦之间的交结愈发地缠绵难分,凄婉的长音如同拉着尾巴划过夜空最终燃烧殆尽的流星,给所见者都印上一道浅浅的伤痕。
“贵妃胡旋君心惑,死遗马嵬念更深。从兹地轴天维转,五十年来制不禁。胡旋女,莫空舞,数唱此歌同明主。”
当裘老师念完最后一个字,弦上也抖落最后一个音,还未及给同学们平常余味的时间,校园里回荡起刺耳的铃声。
“好了,大家该去吃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活动的时候,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准备即将到来的社团活动展示日,能不能骗来更多新生学妹,嗯还有学弟,就看你们这段时间努不努力了。先散了吧。”
在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眯眯眼笑起来好似狐狸似的小个子姑娘冲裘老师走了过来,她如青葱般纤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两支枫木鼓槌,鼓槌被她控制的如臂使指,好像在变魔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