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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故事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林红夹着烟走过去,那个年代,她的那身装扮已经无声的说明了她的身份。
两人对视,彼时谭宗铭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抽完烟站起身,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当时才发行不久的百元新版纸币递给林红,钱和人,两个都晃得林红眼花。
她把钱抽到自己手里。
“成交。”
和老板娘交了房钱,林红和谭宗铭来到楼上,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脱了衣服就做,隔板间憋忒闷热,谭宗铭年轻的身体匍匐在林红身上,林红大汗淋漓,第一次体会到高潮的滋味。
不怪她,以前林红接的客人都是些十足的粗人,大多脱了裤子就干,没水就抹点润滑的东西,林红怕受伤,也自己随身带着润滑油,但这次完全没用上。
说到这林红笑着对沈冬至自嘲。
“沈小姐,不瞒你说,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妓女,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高潮的感觉,那一刻我只觉得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沈冬至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
做完后谭宗铭坐在木板床边抽烟,他赤裸着上身,林红靠在床头喘气,她拿起那张百元大钞,然后过去从背后抱住谭宗铭。
“喂,你叫什么?我把钱还你吧,你下次来记得还点我就行,我叫林红,红色的红。”
谭宗铭扒开她的手,许久后才回答。
“谭宗铭。”
谭宗铭,林红细细在心里品味这个名字,她没什么文化,但依旧能察觉这个名字的不平凡。
他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认知让林红心慌,她觉得她已经爱上了谭宗铭,甚至想到了谭宗铭带她离开这里的样子。
谭宗铭在涅县待了一个月,也包了林红一个月,就住在这间茶楼里,每次给林红一百块,林红把他的钱放在一个铁盒子里,一张也没有用。
其实说起来谭宗铭对林红算不上上心,不管是做爱的时候还是射了以后,他从不和林红接吻,也不会和林红说多余的话,林红好几次想摸摸他胸前那个竹节玉吊坠,都被他皱眉躲开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林红觉得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涅县,只给她留下一堆钞票。
但很可惜,林红和谭润深都说过,谭宗铭是个善良的人。
谭宗铭一般两三天会叫林红过来一次,这两三天里林红有时也会接别的客人,不是她想去,是她不得不去,毕竟叫她去的人她得罪不起。
于是意外就发生了,那群人磕药磕疯了,用酒瓶轮了林红,林红下体出血,在卫生站昏迷了一天。
那时候谭宗铭已经准备离开,但看到林红脸色苍白坐在卫生站长椅上不说话的样子,他心生不忍,终是摁掉烟头走到林红面前。
“要去新京吗?我帮你找个工作。”
林红的世界从此被点亮。
听完林红的叙述,沈冬至一句“林助理,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被憋在胸腔里,她放下茶杯,换了一种叙述。
“他不爱你,如果是我,他会杀了那些人。”
林红垂眸轻笑,她点头,是啊,如果宗铭爱她,就该为了她拼命,他确实如他所说,是看她可怜将她捡回来的。
谭宗铭就是这个性格的人。
“还有你,你也不爱他,你是把他当成了你的神。”
林红反驳她:“我不能爱自己的神吗?”
沈冬至毫不犹豫的给她捅刀。
“林红,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接过吻吧?像恋人一样。”
林红的心狠狠提起,是,沈冬至说中了她的痛点,谭宗铭没有和她接吻,他会吻她的额头,会揉她的头发,会在跳舞时亲吻她的手背,但他从来不会像和恋人一样缠绵的吻她,即使她在他身下已经高潮到快虚脱。
沈冬至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树叶上全是斑驳的光点,她伸手扯了一片树叶下来,放在手上细细把玩。
“林红,你可以爱自己的神,但你不能强迫他当你的神。”
林红也起身:“沈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沈冬至回头:“林红,宗铭陷到今天这种地步,你也有责任。”
也不知道谭宗铭听到小姑娘叫他宗铭会不会开心的低笑。
林红心头一震,不肯服输:“沈小姐请讲,我洗耳恭听。”
沈冬至可不会给她留面子。
“他是你的神,但他也是人,你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出他已经疲惫不堪了吗?但你做了什么?”
沈冬至笑:“我猜你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是你的神,他在你心里永远强大,他要复仇,你就全力支持他,你愿意为了他去死,却不愿意接受他已经老了的事实。”
“林红,他说他老了,不是对自己说的,是对你说的。”
林红全身一震,退后两步,两行热泪突然就下来了。
她想起曾经和谭宗铭的对话。
——“小红,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怎么会。”
——小红,你看我已经老了,要不就收拾收拾去看看明晚的夕阳?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的神。
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他累了。
沈冬至步步紧逼。
“林红,如果他曾经有爱上你的机会,也是被你亲手推开的。”
林红已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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