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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一案 魔之信徒· 一

      《西游记》曾这样记载:悟空大闹天宫,玉帝请来西天如来与悟空斗法,悟空翻不出如来掌心。后如来翻手将其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后,唐僧西天取经,观音点化唐僧在五指山揭去如来压帖,收孙悟空为徒,保护唐僧西天取经。这便有了西游一说。根据史料记载,当年的五指山如今就坐落于山西省晋城水章村地界,是一处纯天然的景区,每年吸引着大量的游客驻足游玩。巧合的是,在云汐市西郊,也坐落着一座雄伟的山峰,也名叫“五指山”。虽然此山的文化背景没有前者那么广为人知,但这座山的名称的由来,也不能被历史淡忘。
    1911年10月10日,革命党人在武昌发动起义,各地纷纷响应,宣布脱离清政府。清朝统治迅速瓦解。1912年1月1日,中国第一个共和制政府——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宣告成立,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1912年2月12日,清朝最后一位皇帝宣统帝下诏退位,清朝覆亡。而这一年,赵玉海刚满16岁,对在大山中长大的他来说,“革命”两个字太过陌生。此时的他,正扛着家里仅有的5担粮食,迎娶隔壁村比他小两岁的王凤珍。洞房花烛的第二天,村里又传来一件喜事儿,从今年开始不用再向清政府缴纳“皇粮”,至于原因,没有一个村民会去在意,只要不交粮,管他娘娘爷爷。
    相比山外的烽火连天,山中的生活像是一处不被打搅的世外桃源,赵玉海婚后的日子,过得滋润又惬意,一双儿女被他养得又白又净。可好景不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被村民们熟知的县衙换上了县政府的黑字牌匾,县令的称呼也被“县长”代替,直到村主任把一张写满毛笔字的告示贴在村头时,少数村民才发觉,好像事情已经不再那么简单。
    告示的内容被一位戴着斗笠帽的官员逐条“翻译”出来,条文的内容复杂而烦琐,就在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最为重要的一条被单独拎出来做了细致全面的解释:“从今往后,耕种的土地均要按亩纳粮一石。”此话一出,在村民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从清朝执政开始算起,山里的土地被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按照以往大清的田赋,最优质的“天”字号地,每年的农业税也不过每亩8斗(1石=10斗=100升),次之的“地”字号,每年为5斗,最差的“人”字号地每年仅为3斗。那时候并没有杂交水稻技术,更没有所谓的农药,地里所有的庄稼都是靠天收。顾炎武的《日知录》中曾记载,吴中秋禾一亩之收不过三石。“吴中”也就是享有“鱼米之乡”美誉的苏南一带,在当时绝对可以算得上最为肥沃的土地。而赵玉海村子中的“天字号”地最高亩产也不过2.3石。如果按照这个交法,多户人家一年到头基本上都是在给政府忙活。
    “照这么个交法,我们这一家老小还怎么养活?”
    不知谁说的一句话,在人群之中迅速引起了共鸣,叫喊和抱怨愈演愈烈,没过多久,嘈杂在“斗笠男”的一声枪响之后变得安静起来。
    村民的强烈反抗并没有改变残酷的现状,一个月后,15位手持火枪的“斗笠男”开始进村收税,那场面就好似影视剧中的“鬼子扫荡”,一轮下来,“斗笠军”满载而归,村民却被逼上了绝路。村中富农尚有一丝喘息,而贫农却根本经不起新一轮的折腾,为了寻求一条活路,最穷的几户村民开始举家躲进山中,终日以山菜野果为食。
    一年,两年,三年,上山的人越来越多,有限的资源已经快无法支撑人们的口腹,为了生存,其中一些人有了大胆的想法,膝下有四个儿女的赵玉海便成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那是一年秋收后的深夜,赵玉海纠集了同村的四位兄弟,手持镰刀劫了三辆印着“税”字的独轮车,首战告捷,赵玉海一行人共得粮食24袋,火枪3把。
    粮食刚扛上山,便被赵玉海均分了下去,尝到了饭香的村民再也吃不下树叶草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赵玉海的队伍。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第三次就变得得心应手起来,虽然当地政府组织过多次围剿,但是由于对山头地形不熟,均被赵玉海等人打得节节败退;从那以后,赵玉海被列为头号通缉犯,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
    政府的这一举动非但对赵玉海没有丝毫影响,还让他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穷苦村民开始上山投靠他,一年之后,一面写着“替天行道”的红底黑字大旗挂在了山头,赵玉海与最先劫粮的四位兄弟在旗下结拜,按照长幼尊卑分别封为“大拇指”“二拇指”“三拇指”“四拇指”和“小拇指”,赵玉海坐上了象征最高领导权的木椅,从那以后,一直无名无姓的山头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五指山”。
    日本自1931年在东北发动“九一八”事变起开始侵华,霸占中国东北三省,1937年“七七”事变掀开了日军全面侵华的序幕,从那时起,善良的中国人才深刻地认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比魔鬼更可怕的人,他们身穿土黄色军装,留着方块胡,说着一口谁也听不懂的“鸟语”,他们只有一个沿用至今的代号——“日本鬼子”。
    五指山地处要道,易守难攻,自从立山为王之后,赵玉海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军阀,也看清了许多是是非非,他心里清楚,窝在山头不是长久之计,打劫度日终究有完结的那一天,当年上山是被逼无奈,下山务农才是他最迫切的企盼。赵玉海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经历得多了,眼界也就跟着开阔起来,他深知要想把内忧外患的中国解救出来,必须要依靠一支正规军。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是赵玉海开张做买卖的依仗。然而在众多途经的部队中,却有一支并没有遵循这个规则。
    根据赵玉海后人的回忆,那是10月下旬的一天晚上,三位身穿军装的男子走进了山寨,对于这种“军队买路”的场面,山上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在守卫的带领下,几人空手走进了山寨,当晚,三人在赵玉海的木屋内足足待了一夜,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一个进屋更换油灯的守卫说:“当天‘大拇指’和那三个人一直在谈事儿,从大拇指的表情看,应该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就在众人都眼巴巴地企盼这支部队能给山寨带来多少牛羊、稻谷之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儿发生了,“大拇指”非但没有收取任何“买路财”,还破天荒地打开粮仓,把原本就不多的粮食分给了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军人。
    “大拇指”在山上有着绝对的威望,虽然有很多人在背地里议论,但没有一个人敢违抗“大拇指”的命令。
    众人的猜测和不满在一周之后被完全击溃。
    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日本鬼子的军队把山下团团包围,附近的村子几乎均被烧杀抢掠,当时的惨状把前去的探子都吓得面如土色。在探子得到准确消息之后,山上的数百名军人连夜下山,当他们朝着日本鬼子打响第一枪时,山寨里的众人才恍然大悟。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仗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武器和人数的悬殊让参战的八路军损失惨重,280多人的队伍最终撤回到山上的不足50人。
    得知战况的赵玉海一夜未眠,他的胸口始终有一股热血在时上时下地涌动,按照探子得到的可靠消息,山下的日本鬼子已不足百人,山寨里有将近200个能拿枪的弟兄,就算两个打一个,他也有绝对的把握,一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就有一股子冲动,可一想起这些弟兄的妻儿,他又多了一丝顾虑。
    夜半时分,他把结拜的其他四人喊到身边。
    “大哥,我觉得打还是不打,不妨听听兄弟们的意见。”“二拇指”的一句话让赵玉海茅塞顿开。
    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山寨的议事厅内已经点起了一排火把,屋内除了壮丁,妇女老弱均不准踏进一步,待房门紧闭之后,赵玉海扫视一圈乌泱泱的人头开了口:
    “今天找大家来是有一事相议。”
    山寨从建立至今,就从来没有如此大规模地召开过会议,赵玉海凝重的表情瞬间让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都静一静,听‘大拇指’训话。”“二拇指”喊停了骚动。
    赵玉海坐在木椅之上抽了两口旱烟,当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室内鸦雀无声之时,他吐出一口烟雾,缓缓地说道:“这些天兄弟们也看到了,山寨里住的那些军人就是专干日本人的八路军,那天在我的木屋,他们的领导告诉我,因为五指山易守难攻,这些日本鬼子准备把咱们这里改造成军事基地,要不是死在山下的八路军替我们挡了子弹,估计寨子早已血流成河了。”
    此话一出,比刚才更大的骚动几乎掀掉了议事厅的屋顶。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其他四个“拇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嘈杂声再次平息。
    赵玉海吐出旱烟:“日本鬼子是什么货色我想不用我再说了,现在八路军损失惨重,只剩下50多人,还都受了伤,人家是来帮咱们的,我们不能让人家在咱的山头绝了种,现在山下的鬼子不足百人,我们有枪,有人,如果不跟鬼子决一死战,我赵玉海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跟他们干!”台下一呼百应,从零星的声音凝聚成一股力量。
    赵玉海压了压手掌,示意大家安静。
    呼喊声渐渐平息。
    “虽然我们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但武器不占优势,此次一去,九死一生。杀鬼子是我赵玉海一人提议,兄弟们没有必要意气用事,就算有人不参加,我也不会责怪,我希望大家考虑清楚之后再回答我。”
    话音一落,人群之中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赵玉海微微一笑:“就算是打日本人,我们山寨也不能缺了男丁,小于16岁和大于50岁的全部留下,剩下的如果愿意跟我去打鬼子,今晚太阳落山的时候在山寨大门口集合。”
    散会后,山寨里少了平时的欢声笑语,每个人表情都很凝重。日落渐渐临近,赵玉海坐在木屋之中有些担心,他看着“二拇指”送来的花名册,一共167人,这是山寨中所有符合条件的男丁。到底能来多少,他不得而知,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只剩下他一人,今天晚上他也要和日本人决一死战。
    赵玉海在惴惴不安中过完了一天,约定的时间如期而至,他推开木门,“二拇指”嘴角上扬,把画满对钩的名单递到他面前。
    “当家的,167人,一个不少。”
    “好!”赵玉海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他双手抱拳,心潮澎湃,声音无比洪亮:“赵某在此谢过各位兄弟!”
    人若是直面死亡,就不会有那么多豪言壮语,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可能是有去无回。
    赵玉海和八路军领导做了简单交接之后,自己走下台子,站到了队伍之中,这次突袭由作战经验丰富的八路军指挥,五指山的帮众全力配合。
    细致地分工之后,战役在凌晨1点正式打响。损失惨重的日本鬼子早已是惊弓之鸟,他们利用民房当掩护架起机枪,发疯似的扫射,剩下的鬼子则全部蜷缩在屋内,轮流交替扣动扳机。
    “这他娘的怎么办?”赵玉海蹲在墙根儿下不敢露头。
    “日本人本来就是要在这里建军事基地,枪支弹药很充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组织偷袭的八路军面露难色。
    赵玉海抬头瞄了一眼:“一共四间民房,每间民房内一挺重型机枪。”
    “领导,如果把民房给炸了,咱这突袭的成功率有多大?”赵玉海小声问道。
    “没了这四挺重机枪,这些鬼子就成不了气候了。”
    “那就妥了!”
    “赵大当家的,你要干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走野路子。”赵玉海撂下一句不知所云的话,起身喊来数十名帮众。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咱们五个这次就别回去了,我们要是能赶在鬼子援兵赶来之前把枪支弹药抢到手,以后咱方圆百里也就清净了。八路军会打仗,人家是正规军,那些军火只有在他们手里才能保护咱妻儿老小,他们必须活着,鬼子的枪子儿就由我们这些野路子来挡吧。”
    赵玉海说完,把一箱箱土雷分发下去,他自己带头把雷管拴在腰间。
    “4间屋子,分为4组,一组10个人,拴上雷管的兄弟,在死之前一定要引火,炸完一个上一个,我们一定要把机枪口给堵住。”
    计划疯狂到让参与其中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赵玉海扫视一周,用仿佛拉家常一样的口吻说道:“我们几个当家的第一个上,兄弟们一定要跟上,晚上到阎王爷那儿,我请各位吃酒。”
    话一说完,四组人全部散开,各自找到了攻击的目标。
    突然,一声口哨从人群中吹响,紧接着另外三声口哨在天空中汇合,这是山寨的所有帮众都通晓的哨音,意为“替天行道”。
    伴着机枪“突突突突”的声响,赵玉海铆足了劲头冲了出去,就在转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多个地方均在灼烧,他甚至可以闻到一股烧焦的煳味儿,他的双眼紧盯着那泛着火光的枪眼,他想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因为只有走得近,后来的兄弟才有一丝生还的可能。快速穿梭的子弹,早已把他打成了筛子。
    “也许只能到这里了。”他抬起右脚的千层底,向前重重地落了最后一步,接着拉开了护在胸前的引线。
    “砰!”十几秒后,赵玉海的身体爆裂开来,血肉喷满了整个墙面。
    就在鬼子还在愣神之际,第二个人肉炸弹也拉开了引线。
    参加战斗的日本兵很多都是初出茅庐的青年,虽然在“二战”中,日本军队也采取过自杀式爆炸的袭击方式,但自杀分队大都接受了药物和精神催眠,是人都惜命,鬼子也是如此,接连的自杀式爆炸已经让日本人乱了阵脚。
    在鬼子慌乱之际,八路军带领帮众展开了激烈的反攻,5个小时之后,战役终于结束,驻守的日本鬼子被全部歼灭,大批的武器装备被缴获。
    也因为这场战役,鬼子一直到1945年投降,也没敢再踏进五指山半步。
    新中国成立,生活在山上的村民纷纷下山,原本的山寨也被拆除,但五指山赵玉海的故事还在老一辈中口口相传,过上安稳日子的村民,为了感恩赵玉海等人,自发筹钱在五指山上修建了一座山神庙,当年参战人员的灵位全部摆放在庙宇的正厅,接受山神的庇护。
    五指山下的8个村落,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当年山寨的后人,山神庙也成了这8个村子的宗族祠堂,除了逢年过节的祭拜以外,后人们的婚丧嫁娶也要按照礼数上山“通知”先人一声。
    赵茂山作为赵玉海一脉的直系后人,这礼数的要求就更加严格,明天就是他的大喜之日,按照祖上的规矩,他必须在今天傍晚之前,带上供品上山祭拜祖宗灵位,以求得庇护。遵从红事标准,香案要摆上馒头(蒸蒸日上)、红枣(早生贵子)、苹果(平平安安)、生菜(和气生财)、鲤鱼(顺顺利利)、公鸡(吉祥如意)。供品码齐,全家人要三跪九拜才算礼成。
    “走吧,咱们上山!”赵茂山的母亲认真清点了一遍供品,确定无误之后,她带着唢呐队,敲锣打鼓地往山神庙步行而去。
    五指山有一条后期修建的盘山公路,路面平坦,走起来相当轻便,再加上喜事连连,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庙门前。
    “‘仙娘’。”赵茂山母亲示意唢呐队安静之后,朝门内唤了一声。
    她口中的“仙娘”已年过古稀,非云汐本地人士。“仙娘”的身世无人可知,也无人去问过,当年修庙时,一位先人从外地将她请进庙中修行,没人知道她的本名,只知道那位先人喊她“仙娘”,后来这个称呼被村民一直沿用至今。
    见无人应答,赵茂山又提高嗓门喊了一句:“‘仙娘’!”
    还是杳无回音。
    “咦?‘仙娘’平时足不出户,怎么会没人答应呢?”
    “妈,不行我进去看看?”
    “咱们私自进入,怕打搅了‘仙娘’休息,茂山你先进去通报一声也好。”
    “好嘞!”赵茂山抚了抚别在西装口袋上的大红花,挺直了腰杆推门走了进去。
    “‘仙娘’!”声音随着赵茂山的脚步逐渐远去。
    “‘仙娘’‘仙娘’‘仙娘’……”没过多久,喊叫声像是被用力击回的棒球,快速地朝门外飞来。
    母亲看着茂山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诚惶诚恐地问道:“‘仙娘’怎么了?”
    “‘仙……娘’……死……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