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初七，都是以什么立场来提要求？
    “容我挂断再说一句。”白天一口溜得不加停留，“几年前我认识了一哥们儿，在所谓的社会大染缸里，不到两年的时间，从一个张口脸红的羞涩纯真大男孩变成了风骚浪荡拔diao无情的直男癌。于此我领悟了一件事情。会上瘾的不只是药，还有贱。我说完了，永别。”
    卫初七收到队长通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在意。
    虽然“青天白日”里有两个字狠狠吊了一下她的心神，但是她仍愿意相信，巧合应该是多余孽缘的。
    直到她听见周安打电话。
    她忽然明白，孽缘之所以为孽缘，就是因为它能粉碎一切的巧合。
    想到白天，她就有一种没由来的恐慌感。
    她没有选择开口问周安，而是返身回了训练室。
    昨天收到信息后，她就在新区连夜赶练帐号，原本想休息一下，现在又重新登号。
    初七上线，公会跳出一句提示。
    作为战队下派来的训练生，她在公会中还是饱受关注。
    远远的才是爱看见，咦了一声：“初七？不是说刚下吗？”
    七月七答道：“吃完饭了，再来玩一会儿。”
    远远的才是爱不禁大为敬佩，心道玩职业的就是不一样啊，客套了一番：“还是注意休息吧，不急着练级。”
    他昨天被那份不明觉厉的攻略弄得身心俱疲，只是上号来看一眼，尽一下副会长的职责，又下号睡觉。
    白天去还了光脑。顺便换衣服去上课。
    如今想到上课，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废了。
    好不容易从义务制教育脱身，又悲催的投入了校园。
    作为一个学渣来说，没有比看天书更煎熬的事情了。
    一路只是跟着关月去的教室，也不知道今天上的是什么课。
    倒是感慨了一下，今天人数比以往多，而且还是综合教室，应该是什么大课。
    她把光脑往前面一推，双手环胸，如死鱼般坐的僵直，开始恍惚发愣。
    关月问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我？”白天扭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淑女啊。”
    关月：“……”
    关月挑眉：“嗯？”
    白天微微颔首：“嗯。”
    关月正经的点点头：“哦。”
    两秒后。
    “哈哈哈哈！”关月笑倒在桌上，捶桌顿足，激动辗转。
    白天：“……”
    哎哟我去……
    前面的人转过身问道：“美女，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关月摇摇头，抹了把脸换了个表情，说道：“没什么，开个玩笑。”
    那人搭着椅背，很感兴趣的说：“待会儿我跟你组队好不好？”
    组队？
    白天听见两个字眼，立马道：“要组队也是我俩，你排队了吗？”
    前面的高个男生被问的一愣：“你也是四年级的？”
    关月：“……你知道今天什么课吗？”
    白天迟疑了一下：“……嗯。”
    关月凑到她耳边道：“高年级来一对一教学啊。这是他们的学分。”
    白天“哦”了一声：“这样啊。”
    关月接着道：“千万找一个好说话一点的，不然他能磨死你。”
    高个男生笑道：“只要不是我们系代表，都好说的。”
    白天凑过去问道：“你们系代表哪个？”
    “你真不知道？”那个伸手一指，“杜云义咯。”
    白天点头：“哦，这样……”
    十分钟后，教授走进门。
    “各位古文系的一年级生大家好，我是控制系的王教授。下班学期开始，每周会有一节课的一对一教学，你们将在学长的指导下，共同完成指定任务。允许自由组合，没有组合的名单上报，进行系统随机配对。”教授说，“另外，上学期这门课的最低分，将跟本系的最高分进行组合。”
    白天啧了一声。
    感受到了同为学渣的一股悲凉。
    用手指点着桌面，跟着群众的视线去看看是哪个倒霉蛋。
    然后就见关月默默将头转向了她。
    白天：……嗯？
    “杜云义跟，”教授淡淡念道，“白天。”
    白天：……
    搞事情啊！
    白天就说，这教室单人配置全息头盔，绝壁特么的有阴谋！
    关月拉着她提醒了一句：“abcd四种难度，选d以上你就给他哭！”
    白天犹自懵逼：“到底是做什么的？”
    “就是让你用精神力做游戏，画画还是什么的。”关月再一次重申道，“d以上你就给他哭啊！不要忘了你是个淑女啊！”
    什么玩意儿？
    白天拿了自己的光脑，缓步走到杜云义的对面。
    还没开口聊磕，对面人用下巴点了点，示意她戴上头盔。
    白天戴上，发现界面里已经被选好了。
    难度没有看见，只看见中间摆了一个六面的宽口花瓶。
    杜云义说：“看见右上角的图纸了吗？”
    白天翻出来一看。
    百花盛开，密密麻麻的一片。
    杜云义：“把它刻到花瓶上去。”
    “我靠！这得刻到什么时候？”白天惊道，“你这是什么难度的？”
    杜云义：“d级。”
    白天顿时叫道：“你迟疑了！”
    杜云义声线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行？连这个也不行？呵呵。”
    “你不用激我。”白天道，“但是我要让你明白什么叫惊为天人。”
    杜云义心道，这苗子膨胀了。
    白天对着图纸，在瓶子上刻下一笔。
    起笔太过用力，歪了。
    杜云义：“啧。”
    白天：“靠！”
    白天甩了甩头，稳定心神，重新开始刻画。
    慢慢找到了路子，这玩意儿跟改造装备还有点像。
    杜云义在后台关注她的精神力检测数值。
    2200-4000。
    2000-3000为a级，3000以上为s级。
    职业选手的标准为a，能登上s级的选手已经是屈指可数。
    确实有膨胀的资本。
    但一般来说，选手会将数值峰谷都稳定在一个区值范围内。
    毕竟比赛只有一个小时，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像白天这样剧烈起伏的，真的很少。
    杜云义扫了眼界面，说道：“不要水。”
    白天疑惑抬头：“嗯？我很认真。”
    杜云义：“我看的见。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白天哼哼：“不然你想怎么样？”
    杜云义：“两个面，一起刻。”
    白天嘁了一声，不置可否。
    随后，花瓶的两个侧面，同时从底部开始出现高复杂的图案。
    杜云义看了一眼后台数据。
    杜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