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
    身后传来贺玉娇的声音，夜寒舟顿住脚步，神情冷漠疏离，没有多余的表情。“有事？”
    “呃，你喝了酒，不方便开车，需要我送你一程吗？”贺玉娇双手捏着手提包的袋子，神情落落大方，目光坦然。
    “嗯，不用，墨清马上就过来了。”夜寒舟没有再多看一眼贺玉娇，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给舒心暖发信息。
    太晚了，他让她先睡，别等他。
    “那好，我先走了。”贺玉娇转身上车，发动引擎，油门踩下前，她解释道，“夜总，沈晴姐生日，她邀请我过来玩。”她这是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没有别的企图。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因为他压根儿不关心，他和她早就毫无瓜葛了。
    贺玉娇点点头，沉默了几秒，忽而又问，“夜总，我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夜寒舟抬眸一时间不大想得起自己答应过贺玉娇什么，脑子里搜索了一遍，这才想起来了，“嗯，暂时没有。”
    “行，那就拜托你了。”贺玉娇冲夜寒舟挥挥手，踩下油门把车开离了夜家。
    夜寒舟回到家，进房间一看，舒心暖竟然趴梳妆台前睡着了。
    弯腰正欲抱她去床上睡，却看到小丫头手下压着一张设计图，虽然还只是个大概轮廓，也能看出是一枚男款戒指。
    这是给他设计的？
    夜寒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垂首吻了吻小丫头瓷白的脸儿，将她抱到大床上躺好，掖好被子。
    自己拿了睡衣匆匆进浴室洗漱。
    等他收拾好一切躺回床上，小丫头却被他惊醒了，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打着哈欠，声音里全是没有睡醒的吴侬软语，“夜寒舟，你回来了……”
    水眸染着因为打哈欠泛起的生理性泪水，水灵可爱的紧。
    夜寒舟喉头发紧，本来不想吵她，可小丫头这娇滴滴的样子，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薄唇便吻了上去。
    翌日，舒心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还没有睡醒，谁那么讨厌？舒心暖噘嘴满脸的起床气，浑身酸软的厉害，她根本就别想动。
    夜寒舟手长，拿过她手机一看，见是秦若打来的，赶紧把手机凑到她耳边，“小暖，快醒醒，你妈妈打来的，赶紧接。”
    “我妈妈……啊？我妈妈？！”舒心暖的迷糊劲儿终于被吓跑了，慌忙坐起身来接电话，被子滑下去，她看到自己清凉的肩膀上全是红痕，她撒气地踹了夜寒舟一脚，扯了被子把自己裹住。
    秦若挂断了电话，第二次打过来了。
    “妈妈……”舒心暖深呼吸一口，才出声。
    “小暖，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秦若的声音有点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我今天上午没课，所以赖床来着……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了？萧叔不在家吗？”
    “不是，你别多想，我只是有个事情给你商量一下。”
    “你说。”听闻秦若没事，舒心暖松了一口气。
    “锦城那边警局打电话，说舒祖明想见我们母女最后一面……”
    “什么？”舒心暖大吃一惊。
    两三个周前，舒祖明还跑到画廊来过一趟，这怎么就要见最后一面了？
    “妈妈，他出了什么事？”
    她不是关心，只是奇怪而已。舒祖明这个男人曾经对她和她妈妈做下那么多狠毒的事情，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对他曾经犯下的错当没有发生。
    “具体我不清楚，好像就是他公司破产，他被收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自杀了……”
    自杀？
    “……”
    舒祖明一向是个惜命的人，怎么会舍得自杀？
    “小暖，妈妈就是想问你，你想不想过去一趟？若是你不愿意，妈妈不会逼你。”
    “妈妈，你呢？你去吗？”
    “我……”秦若叹息了一声，“到底夫妻二十几年，人都快没有了，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那我跟你去。”
    “行，我让你萧叔马上定机票。”
    挂了电话，舒心暖便对上夜寒舟探究的眼神。
    “你看着我做什么？”
    “舒祖明的公司不是我弄破产的。我只是让他吃了点苦头而已，是他自己没本事把自己公司弄垮了。”
    外界传夜寒舟铁血狠戾，事实上，他也没有狠到要把人逼死的地步。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什么。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舒心暖在男人的俊庞上亲了亲，转身去了浴室。
    收拾好自己出来，夜寒舟已经在隔壁客房洗漱好了。
    换了衣服，便送舒心暖回萧家。
    中午十二点十分的飞机，萧洛鸣和秦若母女直飞锦城。
    原本，只是秦若母女过去，可萧洛鸣不放心，萧家爷爷奶奶也不放心，于是，萧洛鸣便亲自护送母女两过去。
    所幸秦若的状态还比较好，坐飞机上没有孕吐。
    只是坐车去警局的途中吐了一次，几人下来休息了一阵，等秦若缓过劲来了，才继续往警局去。
    到了警局，负责的接待他们三人的竟然是之前的老熟人秦警官。
    秦警官之前就认识萧洛鸣，也知道秦若嫁给他，当家就笑着打招呼。
    “萧处，大姐，好久不见。”秦警官笑意盈盈看向舒心暖，“小暖丫头似乎长高了。”
    舒心暖被说得脸红，骗谁呢，她都马上二十一岁的人了，还长高？“秦警官说笑了。”
    秦警官带着三人在大厅休息喝水，闲聊中才知道了舒祖明自杀的原因。
    原来舒祖明的公司，是因为公司内部高层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蛀空了公司才导致彻底破产，而这一切还归功于顾馨儿。
    顾馨儿卷走了舒祖明的所有家产带着舒可儿逃离了锦城，但事实上一直有和舒祖明公司的高层勾结。她联合别家公司的人，随便给舒祖明下了个套，舒祖明便一头栽了进去。
    而他会自杀的原因，便是知道整垮自己公司的人是顾馨儿，还有更重要的是，顾馨儿给他生的儿子并不是他的种，这个打击让舒祖明万念俱灰，在监狱里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