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家的温馨不同，风衍牧的私人宅子里别说年味了，连平常人家的样子都不曾有，只有一室清冷。
    风衍牧坐在窗前，身后站着不再年轻的管家。
    “少爷，今天是新年了。”管家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充满了恭敬。
    风衍牧眼皮动了动，“新年？”
    “是啊，今天是农历大年初一，少爷应该是忘了吧……”管家有些心疼，风衍牧过得太苦了，人前风光，人后受苦。
    风衍嗓音淡淡的，没什么波澜，“是我疏忽了，你应该早点提醒我，这样你就可以回家陪家人了。”
    “少爷，我也没什么家人好陪的，只是……”管家没接着说。
    “只是什么？”风衍牧问道。
    “少爷，你应该很孤单吧。”自风衍牧记事起管家就一直陪着他，私底下风衍牧一直是独自一人，没什么朋友，就连家人的关心也没有。
    风衍牧起身，转过身看着管家，“孤单，那是什么？我从未体会过别的感觉，自然不会觉得孤单，习惯了……”
    对于风衍牧，管家有些心疼，“少爷应该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才是，不要整天和我这个老头子待在一起。”风衍牧已经半个多月没出过门了，一直待在家里，有时候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他脾气又不好，家里的下人都不敢得罪他，但整天承受着低气压，下人们也是在胆战心惊中渡过。
    风衍牧自嘲般的笑了下：“我这张脸……我不想再戴着面具见人了，我怕戴久了，摘不下来。”
    对于这些事情管家自然是了解的，风衍牧和那位夜家的少爷长着一样的脸，不说百分之百的相似，但至少有九成相似度。要是让外界的人看到了，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少爷，老奴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您和那位夜少……”这是管家不知道的事情，风衍牧没和任何人说过，他现在也只是怀疑夜离琛和他都是风天翼的儿子，所以会长得想像，但他没有证据。
    风衍牧摇了下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她会知道点什么。”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眯了起来。
    “那位……”管家自然知道风衍牧在说谁，“她……神智……”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风衍牧的冷气，管家连忙噤了声。
    风衍牧缓慢的走到电脑桌旁边，“下次不要让我听到这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母亲。”母亲这两个字他说的很轻，有种恍惚的感觉，他从未这样称呼过那个被关起来的女人。
    管家默默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少爷，是老奴逾越了。”他真是年纪大了，那人就算被关了这么多年，但对外依旧是风天翼的妻子，风衍牧的母亲，是他的主人，他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少爷，老奴会下去领罚的。”
    “不必，莫要再犯。”风衍牧说完，便戴上面具，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突然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管家看着风衍牧走下台阶，终于愿意走出门去，欣慰地笑了起来，他还真的担心风衍牧会憋坏了，出去走走是好事。
    风衍牧出了家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在周围晃悠着。寒风吹来，让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刺痛了一下。
    风衍牧拉了下衣服，再次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原本冷漠到极点的他，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