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含烟所说的很丢脸的事……
    跟这个有关吗？
    霍钧霆强压下自己已经狂乱到无法遏制的心跳，哑声温柔道：“继续说。”
    ————————
    “我妈妈带我来玩，我就自己跑去玩，那些大人喝酒聊天都不关我事。后来我去了那户人家的后花园，突然，在他们家巨大的游泳池里，我看到了一个人在扑腾。”
    一下子。
    霍钧霆的心。
    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侧颜，想着，无论她现在是不是在骗他，他都相信。
    每个字，他都信。
    因为他愿意相信。
    沐含烟眯眸想了想，说：“因为当时我游泳很厉害嘛，就跳下去救人，那人却将我抱得死死的，害得我也差点上不去。”
    “我踹了那人两脚才抓着他往上浮。”
    “但可能溺水时间太长，他上岸的时候，已经昏厥过去了。”
    “我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后来，看他吐出点水，有意识了，我就赶紧跑了。”
    “不对。”
    突然，霍钧霆打断了她。
    他一双冷眸看着她，轻声问：“你救了人是好事，怎么能是最丢脸的事呢？你这不是在骗我吧？”
    沐含烟脸红地挠了挠脸，极其不好意思地说：“你听我讲嘛。”
    “我是救了人。”
    “但……”
    “我在给人家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发现了两件事，第一件，这个小哥哥好像蛮帅的；第二件，我手指上面有血。”
    “我当时以为是他受伤了，给他弄得呛出水来以后，就检查了一下他全身。”
    “但是他哪里都没有伤口。”
    “后来我发现，血竟然是从我腿上传来的。”
    “但我腿也不痛。”
    沐含烟越说越脸红。
    “我沿着血迹往上找，就发现我下面出血了……”
    “那是我的初潮。”女孩儿脸蛋此刻红成了一个猴屁股，咬牙切齿地转头说：“你知道女孩子来初潮是啥感觉吗？下面流血了，而我刚救了一个人，跟人家抱在一起亲密接触过，我当时还以为
    自己要死了。压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啥叫大姨妈？啥叫经血，我一概不知。”
    “我以为我碰了男孩的手，或者别的地方就会流血至死。”
    “当时我吓得哇哇哭。”
    “回到宴会厅就跟我妈说我要死了，我妈也很惊讶。”
    “她看到我的情况就觉得宴会不能再继续参加了，只好带着我先走了。”
    讲完了。
    沐含烟脸若火烧。
    道：“你说，救人本来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我竟然那个时候来初潮，我……我沾了血的手，还碰到了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哥哥的脸……”
    “我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了，我有脸面了，开始爱美了。”
    “我很懵逼啊当时。”
    “所以我跑得比谁都快。”
    ……
    霍钧霆此刻，眉心突然舒展了开来。
    他看着她。
    突然开始笑。
    那笑，甚至让他胸膛都震动了起来。
    竟然是多久以来都没有过的开怀大笑。
    沐含烟瞬间脸就黑了。
    没错。
    她也知道她丢脸。
    但不就是约定好了要讲自己最丢脸的事吗？
    沐含烟不禁咬牙切齿地看过去，只见霍钧霆一张俊脸笑得都微微有些红，他躺在地上，笑得胸膛都一震一震的，腹肌肌理分明。
    有那么好笑吗？
    一个女孩子来初潮而已。
    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不丢脸，很正常了。
    用得着笑得像是知道了她多大的秘密一样吗？
    沐含烟气得一拳锤在他胸口，恼火道：“你不许笑！”
    霍钧霆突然之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拳头。
    凉凉的。
    软软的。
    触感特别好。
    他攥紧了她的手，每一根手指每一根手指地捏过去，然后再一根根收拢在掌心里，再也不愿意松开。
    想起她刚刚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我沾了血的手还碰到了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哥哥的脸”，他就情不自禁地又要笑起来。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霍钧霆侧过脸看她，温柔道：“然后你回到家，就没听说过什么事吗？比如说那个大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落水了，又是什么人救的？”
    “我肯定听说了啊！”
    沐含烟不耐烦地说道。
    这男人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就抓住她的手，这是在安慰她刚刚被嘲笑过的受伤的心灵么？
    真过分。
    早知道就不要笑嘛。
    笑个屁。
    “我妈跟我说那户人家的谁谁谁落水了，她说，当时看我满身湿透了，问我这件事跟我有没有关系？问到底是我把人家给推下去的，还是我把人给救上来的？”
    “那你说什么？”
    “我说跟老娘没关系，老娘不不知道。谁都不许再问，谁问我咬谁！”沐含烟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霍钧霆再次笑的停不下来。
    还笑。
    沐含烟看着他那样，心头骤然一松，竟然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笑吧笑吧。
    反正他开心就好。
    ……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起来学游泳，你还没说你的丢脸事，快说，说完了我好教你。”
    霍钧霆起身。
    捏了捏她的脸。
    沉声说：“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惯得你，嗯？”
    沐含烟脸红地拨开他的手，这男人一举一动都是撩拨，他自己就不知道吗？
    “你快说。”
    “我也是有关水的经历，我十六岁那年，摆生日宴，豪门世家从不等人十八岁成年，16岁，基本就已经可以开始接受家业了。”
    “那年，我们家很动荡，我的宴会突然来了几位叔叔伯伯参加，形势非常紧迫。”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一天有多惊险，他们用一些事来逼迫我父亲让位，还请来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都是隔了好几代人在族谱上的人，我都不认识。”
    “我当时觉得闷，就离开了宴会厅去休息，却一不小心被人推进了水里。”
    ……
    沐含烟突然眨了眨眼。
    “咱俩的经历好像啊！我去的那天好像也是对方有什么人过生日，是生孩子还是过满月来着，我不记得了。”
    “……”“不会我们早就认识吧？我救的人难道就是你吗？”她的猜测超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