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将头一挪，不再去看他。
    十六岁，已经是可以出外打工的年纪了，可以办银行卡，离成人又迈进了一大步。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亏他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哼！居然一点也不在意！
    真是不要跟他说话了！
    见宁静与夏天远说着说着又闹起别扭来，周志涛心中明白他有了可乘之机，便悄悄跑到宁静身边道：“宁静姐姐……”
    “嗯？”宁静抬了眸子，收敛了眼底的懊恼。刚刚光顾着跟夏天远斗嘴去了，竟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周志涛的存在。
    “祝你生日快乐。”周志涛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谢谢你。”宁静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还好周志涛算是个乖的，如果也跟夏天远那个样子……哼哼，她保证会把周志涛当成缩小版夏天远，揍一顿再说！
    “宁静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夏天远哥哥啊。”周志涛摇了摇她的手臂，继续开始卖乖。
    “嗯，有点。”宁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嘴贱这一点之外，其他的都还蛮好的。”如果现在有人叫她选择男朋友……除了夏天远之外，她还真的想不到其他合适人选了。
    “那宁静姐姐，你觉得我怎么样？”周志涛眼瞳亮了亮，对着宁静撒娇。
    宁静看了他一眼，轻轻抿了抿唇角，“你啊……除了之前不太爱学习，还是挺听话的。”至少最近都乖乖地跟着她补习，有不懂的地方也会提出问题来了，给她减少了很多麻烦。
    “宁静姐姐，如果我和夏天远哥哥之间让你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啊？”有戏！周志涛一听见宁静对他这么评价，立即露出一抹纯真无害的笑容来。
    “你和天远哥？”宁静一扬眉，望着周志涛。周志涛只比她矮上一点，两个人的视线几乎齐平。她背靠着墙，天花板上细心地贴上了各种甜点的壁纸，在暖洋洋的橘黄色灯光下，显得慵懒得很。
    周志涛连连点头：“对！”
    两人这么交谈着，在一旁，却有一双眼睛打量着他们，近了，更近了一些。
    周志涛让宁静在他和自己之间选择？
    趁着他去做蛋糕，敢对宁静下手了？
    好大的胆子！
    却见，一抹笑容在宁静的嘴角漾开来，如同春日里的湖水潋滟着波光，令周志涛看得有些发呆了。“如果我、你和你妈去散步，我们两个同时掉进湖里了，在我们三个人都不会游泳的前提下，你会救哪个？”
    “……”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你和你爸，让你选择一个作为充饥的食物，另外一个可以得到活下来的机会，你会挑哪个？”
    “……”
    “如果我、你妈和你爸一起出去，遇上了大地震，我们三个之中只有一个活着走出来，你会选择谁？”
    “……”
    一串串连珠炮弹似的话语被宁静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说着说着，周志涛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所以，”宁静抱着手臂，眉角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