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抵达
“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本座就给你一个选择吧!”
王炎话音刚落地,立刻就有一道淡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下一瞬,视线中一个身影凭空出现,站立在对面山巅的那个亭子里面。
王炎定睛看去,发现那人全身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在里面,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甚至连性别都无法分辨。并且对方的声音也不是从口出发出,而是直接映入了他的脑海里面。
“你就是那所谓的‘神’?”
王炎看着凭空出现的身影,开口问道。
“我只是一个修为比你高很多的修行者,不过在这个地方,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随着对方的话语声出现,王炎旁边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一扇高约两米宽也差不多两米的门悄然出现。
这扇门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虽然在寒霜遍地的山巅有这么一扇门立着显得很突兀,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比样子要重要得多。
“门后面通往你来时的地方,打开门你就能够回到原点,而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会被抹除,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声音再次从脑海之中响起,王炎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向着那扇门抓去。
王炎的行为似乎并没有出乎预料,那人影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叹惋,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王炎会这样选择一般。
双手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近,似乎马上就可以选择放弃那十死无生的关卡回到原本的地方。可就当王炎的手马上就要碰触到门的时候,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打开门就可以离开这里,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如果我过去了呢!”
王炎扭过头看向那个“神”,双眼之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过来了,你就可以得到一件东西。一件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但又至关重要的东西!”
“可有可无,又至关重要?你不感觉说话很矛盾吗?”
“矛盾与否,只有得到了才会知道!”
“神”并没有解释,依旧是那副让王炎自己选择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我就过去看看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王炎轻笑一声,竟然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来向着吊桥走去。
两所山头之间的吊桥并不长,似乎憋着一口气十几秒时间就能够冲过去,然而那无数明晃晃的刀刃和密密麻麻的蛇头却在悄无声息的诉说着致命的危险。
不知品种的毒蛇,一口麻痹,两口僵硬,三口升天。
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一下皮开肉绽,两下骨肉四溅,三下就能丢到一边给毒蛇下饭了。
这一百米的距离就像是人间和地狱的区别,打开门就是人间,走过去就是地狱。
只不过王炎就像是无知无觉一般迈步踏上了吊桥,似乎无视了这可怕的地狱。或者换句话说,自从小月死的那一刻起,他无时无刻不活在地狱之中。
“刺啦……”
锋利的刀刃刚一接触便把他的鞋子割烂,刀刃透过鞋底把脚板划开,猩红的鲜血顿时喷涌出来将周围一片全都染成红色。
“嘶嘶……”
缠绕在吊桥边上的毒蛇不甘寂寞,在王炎达到攻击范围之后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尖锐的獠牙撕开脆弱的皮肤,将足以致命的毒液注射进去,更有甚者直接整个身体都扑过来疯狂的撕咬着。
刚走出去不过十来米,可双脚却已经烂的森白的骨骼都露了出来。双腿上面黑一块紫一块,可怕的毒液迅速的向上蔓延。
可王炎却依旧像是无知无觉一般,继续不紧不慢的前进。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已经足以让人死上几回的剧毒,就像是并不存在一般,丝毫不能影响他前进的脚步。
踏上吊桥之后已经走出了二十米,此时王炎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一块一块的皮肉在上面挂着。坚硬的骨骼和刀刃摩擦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肉眼可见偶尔会有一丝细微的白色粉末散落在猩红的血肉之中。
双脚之上,大片大片的青黑斑块已经蔓延到了大腿根部。而在膝盖以下,那些毒素比较集中的地方明显已经开始溃烂了。
然而身体上的伤害似乎并不能阻止王炎的脚步,甚至连减缓都做不到。
任由血肉被割烂,任由皮骨被毒素侵蚀,王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坚定不移的向着对面前进。
距离已经走出了三十米,王炎双脚上面的血肉已经全部被割烂,森白的骨骼被猩红之色的皮膜包裹,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再往上,那些毒素已经越过腰胯蔓延到了肚脐位置,两条大腿就像被煮烂的猪肘子一样松松垮垮的挂在骨骼上面,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没有理会身上的异样,王炎面色漠然,神情却异常坚定。
百米长的吊桥走出了差不多一半,而王炎此时的样子却已经惨烈到了极致。
双脚上的血肉已经被刀刃割的一干二净,森白的脚骨也支离破碎,而那剧毒所造成的青黑斑块则是抵达了胸口,马上就要侵蚀进入心脏了。
前有刀山,后有毒蛇,下面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王炎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进退维谷的地步,然而让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的迟疑和恐惧,依旧满是漠然、满是坚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却像是天堑一般。
小腿破碎,那就用大腿前进,大腿没了那就用双手支撑。可怕的毒素向上侵蚀,就连淡然的脸颊都已经漆黑一片。
王炎依旧没有半点退缩之意,仍然坚定不移的往对面前进,甚至连半点的慌张都没有出现。
仿佛身上的痛苦无知无觉,好像刀刃、毒蛇和悬崖只是幻觉。因为没有了双腿王炎的速度已经按到了极致,可却仍旧靠着手臂在缓缓挪动。
距离吊桥对面的凉亭只剩下二十米了,可王炎的双手也已经完全消失,甚至连手臂都被完全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