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表情僵在了脸上。
    如果之前文安跟沈慕夜只有夫妻之名的话，那也许在昨天晚上，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而且看着文安这种反应，她应该不是自愿的，是沈慕夜逼她的！
    他的手，泄愤似的紧紧抓住了栅栏，抓得“咯咯”作响。
    “卫霖，你带我离开他，离开这里，好不好？”文安抬头，痴痴地问他。
    立卫霖蓦地抬头，紧盯着她的眸子里闪过一缕缕极其复杂的情绪。
    若是以前，只要她提出来，他绝对马上就可以放弃一切带她离开，无论去哪，无论去干什么。
    但是现在，他已经加入了大校的那个秘密计划，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他真的不想半途而废。
    而且，他更不希望再带她去过那种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小混混生活，因为他知道，那样的生活是不可能长久的。
    文安看到他脸上的犹豫，她眸里的期待变成了失望，却并不怪他：“你嫌弃我？”
    “没有！”立卫霖连忙矢口否认，“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文安，你……你再等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带你走。”
    “嗯。”即使他的态度很让人怀疑，文安还是选择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我也会为我们的离开而努力的。”
    她一定会想办法攒够足够的钱，让他们即使离开也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
    *
    这几天沈慕夜都到外面出差了，开学后，文安不动声色地去a市大学报到。
    大一新生必须选择住宿，因此文安暂时也不用回到沈园，面对沈慕夜。
    其实她很想知道，当他再次见到她时，会是什么反应。
    他还会有那天在棋牌室里的理直气壮吗？或者，他看着她的眼神会……会变得有所愧疚？
    但她最讨厌，最害怕的就是，他开始对她有了愧疚……
    *
    开学第一天，文安把宿舍安顿好了之后，下午跟凌琳坐在一个街头咖啡馆里。
    凌琳没有注意到她失落的表情，看着她，故作愤愤地开口：“好啊文安，你跟我说你报了a市解放军大学，结果竟然去上a市大学了，你骗得我好苦啊！这整个暑假我都眼巴巴地想跟你做大学同学呢！”
    文安抿了抿嘴，终究笑不起来：“我也是到最后才知道，沈慕夜偷偷把我的志愿给换成了a市大学。”
    “你叔叔？”凌琳这才发现她表情有些不对劲，连忙安慰道，“不过这样也好啊，a市大学可比a市解放军大学要硬实多了，你又考了375分这么高的分数，上解放军大学是有点可惜。虽然我们做不成大学同学，但都在一个城市，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啊。”
    “是他不尊重我的志愿。”文安不想把那些事情告诉凌琳，因此嘴上才轻描淡写地说着。其实心里却在想着，他能对她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岂止是不尊重她的志愿那么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