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麟眸色暗了暗，抬手轻柔地擦掉了她的泪痕，瞄了一眼护士后道，“程姨没事了，倒流很正常。”
    护士也不是个硬心肠，连连附和，“是啊，我每天都要处理好多个。你以后注意不要抬起病人挂针的手就行。”
    佘雨曼自行擦掉了眼角处的泪，点点头道，“谢谢你护士小姐。”
    护士呐呐，“不谢。有什么事记得按铃。”
    说着，她离开了病房，出了门，咧了下嘴角，倒吸了一口气。
    病房内，佘雨曼将头埋在尹子麟的怀里磨蹭掉了脸上的眼泪，闷声道，“我不想程姨出意外。”
    尹子麟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不会有意外，你放心。待会儿，我就让护工全天陪护，不然这种事再发生，嗯？”
    “好。”
    尹子麟的薄唇印在她的头顶，再拿了手机出来，拨通了护工的电话，吩咐道，“你现在过来病房，直到程姨出院都一直守着她。”
    “那……工钱？”
    “会加倍。”尹子麟淡淡道，随即挂了电话。
    佘雨曼拉他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肃穆道，“谢谢你子麟。”
    这是她头一次不带姓氏的叫他名字。
    尹子麟愣了一秒，捏捏她的脸，笑道，“我是你的老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谢什么？”
    佘雨曼没像以前那样反抗，反而将小手附在他的手背上，道，“要谢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她在别的事情上通透，但是一涉及到家人，她就会焦急忙慌，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整个人像个无措的孩子。
    尹子麟搂着她的腰道，“不知道怎么办就依靠我，我有宽阔的肩膀，能撑得住你。”
    这是他自那个暴雨天后，说过的最朴实但最动听的情话。
    佘雨曼默默搂着他的脖子，将身体的力量交付给他，表现出了全然的依赖。
    尹子麟很欣慰这种依赖，搂着她，只想永远不分开。
    病床上，好似完全与外界隔离的程姨，没挂针的那只手的食指动了动，被面向她的佘雨曼准确的捕捉到。
    佘雨曼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抓住程姨那只动了手，“程姨，程姨，我看到你的手动了……你快醒过来……程姨……”
    就在她激动时，程姨的食指尖儿又动了动。
    这回，尹子麟也看到了，他立马按了墙上的电铃。
    这次来的还是先前的那个护士。
    尹子麟没等她发问，就道，“叫医生，病人有醒来的迹象。”
    他声音疏淡，透着上位者的冷沉，叫人无法拒绝。
    护士连着说了三声“好好好”，转身跑着叫来了主治医生。
    那男医生很快做了检查，后道，“身体没有出现异样。”
    “什么意思？”尹子麟问。
    “刚刚动手指可能是应急反应。病人并没有苏醒，不过未来二十四小时苏醒的可能性很大。今天加上观察，一样病人一睁眼就通知我们。”
    巨大的惊喜成了失望，佘雨曼整个人都沉默起来，尹子麟不放心她，就没走，间或用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晚上，佘雨曼不放心，还是趴在病床边上，接近午夜时，程姨先前动的那只手抬起放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