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没看见他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如休息一会儿咱们去看看他吧？”
    她看了李烨霖一眼，坐了下来，李烨霖顺势坐在她的身旁，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好。”他低声应道。
    她满意地喟叹一声，依偎在了李烨霖的肩头，“他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对肾脏不好啊？”
    “只听过喝酒对肝不好，没听说对肾不好。”
    “可喝酒就容易出汗上厕所，这不是肾脏负责的工作吗？”
    “这么说就复杂了，谁说出汗上厕所是肾脏自己个儿的活？汗是汗腺造出来的液体，跟肾没关系。”
    “可上厕所就跟肾有关系了。”
    “肾只是最接近终端的一个过滤器官，中途还要经过口腔食道胃大肠小肠，然后营养水分通过血液流经全身血管，进入肾动脉，这才轮到肾发挥作用。”
    贾靖用力锤了李烨霖的胸大肌一下，笑道，“你够了。”
    李烨霖呼吸一沉，抓着她的手腕，扭头看着她，眼里已然燃起暗火。
    贾靖太熟悉他这种眼神，赶紧道，“不如现在就去吧，吃完饭应该活动活动。”
    李烨霖点头称是，“是该活动活动。”
    “唔……”
    李烨霖抱着她躺在沙发上，堵住了她的嘴。
    谁来告诉她，这厮的脑回路是什么构造？
    过了很长时间，李烨霖才呼吸急促地抬起头，而她已经感受到某处异常炎热。
    “我扶你出去透透气。”
    李烨霖喘息着利落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颊浮出红晕，漆黑的眼睛更是幽沉望不见底。
    他扶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又帮她拢了拢头发，而她的视线垂落时，难免不会看到某处挺立，她感到脸刷地滚烫，急忙别开脸，而身边的李烨霖倒是沉沉地笑出了声。
    “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
    贾靖已经羞得无以复加，根本开不了口，只能不去看他，低头看着别处。
    李烨霖的流氓本性此时暴露无遗，他毫不知廉耻地解释道，“这是正常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我对别的女人不会这样，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你高兴吗？”
    这一秒钟，贾靖恨不得能一脚将他踢出窗外，化成一道流星飞出大气层。
    她不说话，李烨霖干脆就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脸红得这么厉害？是哪里不舒服？”
    他装模作样地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惊奇道，“怎么发烧了？”
    贾靖再也没法忍受，抬头盯着他，“我没发烧！”
    “没发烧怎么这么烫？”
    他的眼睛真好看，璀璨生辉，好像夜晚所有的星星都落在他的眼底，映出最美的星光。
    她的脸越发地红，却无法挪开视线，着了魔地看着他的脸。
    李烨霖看起来洋洋自得，十分欣赏她痴迷的表情。
    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轻声对她说道，“你再这么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不……唔……”
    她的嘴再次被堵住。
    她说话还管用吗？
    他那句条件状语完全是摆设，可以直接省略掉。
    不过，她喜欢被他吻的感觉，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所有的烦恼也都不见了，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甜的，身体也飘了起来。
    他的吻向来霸道专横，偶尔缠绵悱恻就能让她无法自拔。
    他轻轻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然后松开她，“去看看他也好。”
    她眨了眨眼，这只禽兽果腹餍足后，终于能考虑其他人的死活了。
    走廊里还是那么冷清，少了沐开这个人物，显得更加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好像是倾巢之下死气沉沉的末世。
    她靠着李烨霖温暖的臂弯，脑海中回忆起除夕那晚温馨的画面，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到沐开的病房门口，走廊的尽头，那两扇几乎永远不会开启的电梯门，其中一个叮地一声轻响，门开了。
    由于走廊太过安静，这一声听起来十分响亮刺耳。
    她和李烨霖同时朝电梯那头看去，随即都愣住了。
    李烨霖削薄的唇角朝上勾了勾，露出一丝嘲弄。
    贾靖在看清走出电梯门的两人时，倒吸一口气，惊讶道，“爷爷奶奶怎么过来了？是你给他们打了电话吗？”
    “我没有。”李烨霖冷冷的声线，听起来无情又冷酷。
    贾靖眼中的光彩熄灭了，淡淡地笑了笑，“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他们敢！”
    “……”
    他们没去找沐开，李烨霖手臂收紧，牢牢地揽着她的腰，扶着她朝李世闽和陈慧茵迎了上去。
    贾靖不喜欢轮椅，这一点再没有人比李烨霖更清楚。
    所以，只要他在，他从来不会让贾靖去坐那个专门为她特制的轮椅，不让她接触那冰凉的金属，况且，他是这样喜欢揽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他会随着她的脚步，调整自己的步伐，配合她的速度。
    他享受于这样与她同步同速，一步步缓慢前行的感觉，他宁愿就这样陪着她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但眼前的人肯定不愿意。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贾靖礼貌地打招呼，他却没出声，目光与爷爷李世闽交汇在一起，只是片刻，李世闽看向贾靖，面带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
    自从爆炸发生后，陈慧茵就病倒了。
    这些天她一直躺在床上静养，祭祖坟那天才算勉强能站起来走了，便说什么也坚持要一同前往。
    她是个传统守旧的人，豪门世家出身养成的良好家教和习惯，让她无法做出违背祖先和祖训的事来。
    出了电梯，远远地，她一眼看到贾靖虚弱惨白的样子，心就跟着狠狠地抖了一下。
    初一那天李烨霖向贾靖求婚的新闻她看到了，照片和视频也看了，当时她正独自躺在卧室里，照例用平板翻看国内外的新闻，结果就被铺天盖地的求婚消息吓了一跳。
    她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孙子很有眼光，贾靖这孩子不仅容貌出众，气质谈吐举手投足也显露出一种端庄贤淑的大家之气，透着让人敬畏又想亲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