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靖脸色微红。
    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手指轻扣着桌面，有些好奇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常敏怎么了？”
    李烨霖勾了勾唇，“她是自食其果。”
    贾靖一愣，突然福至心灵，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莫名有些想笑，“她想给你吃那个……？”她的脸有些发烫。
    李烨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你觉得很可笑？”
    “没有。”她别开了脸，唇角微翘。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回家了。”
    她站起身，手欠地又去转了一下桌上那只空空的酒瓶，瓶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停下来时，瓶口刚好对准李烨霖。
    她微微一笑，双手扶着桌沿倾身看着李烨霖。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李烨霖吃瘪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又弯起唇。
    随即，李烨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她暗呼不妙。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你们两个还玩呢？”
    贾靖回头一看，来的人居然是吴*思铭。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止不住地感到胸口压抑。
    “没玩，我这就走了。”她转身要走，吴*思铭已经快步到了跟前。
    “怎么我来了你就走？”他浅棕色的眼眸温和地看着她，“是不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惹你生气了？”
    贾靖胸口发疼，这个男孩不论是相貌声音，还是言谈举止，几乎是洛嘉明的翻版。即便她懂得，就算是洛嘉明活着，也绝不想看到她因为他的死感到内疚和自责，可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你误会了，”她努力地笑了笑，“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家了。”
    吴*思铭看了她一会儿，面带羞涩地问道，“这周六我有场比赛，你能来吗？就在英皇俱乐部。”
    殷切而熟悉的目光，让她不由说道，“好，我去。”
    悠扬的铃声响起。
    “喂。”李烨霖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眼睛却看着贾靖。
    贾靖听不到话筒里的声音，只见李烨霖的脸变得越来越严肃。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吴*思铭问道，“怎么回事？”
    “常敏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了。”李烨霖说道。
    他把众人离开后发生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吴*思铭提议道，“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咱们不如去车里等。”
    林娜的车就在地下停车场，是一辆灰色的豪华房车。
    张亮和林娜都在，当他们进去时，眼前复杂精密而完备的实验设备和仪器，让他们都有些惊讶。
    林娜安静地站在巨大的白色实验台旁，手里拿着一只试管，试管里的液体呈现淡黄色。
    那半杯雪碧被搁在实验台的右侧角落里，气泡还腾腾地冒着。
    “结果出来了，恐怕会让你们失望。”林娜漠不关心地扫了一眼三人，注意力又放在了自己台上的仪器上，她转身背对着贾靖等人，“除了******的成分，我还发现雪碧里有少量的迷幻剂，但这种迷幻剂的状态很特殊。”
    “怎么特殊？”李烨霖问道。
    “它很不稳定，随时会出现突变，”她转回身靠着实验台的边缘，看着李烨霖说道，“也就是说，它或许不是迷幻剂，是一种新型的控制大脑中枢神经的药物。”
    “它会让人怎么样？”吴*思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烨霖，对林娜问道。
    林娜面色有些偏冷，“抱歉，我不能凭自己的猜测给你答案。”
    说完，林娜不经意地看了眼贾靖，跟刚看到贾靖时一样，她蓝灰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随即消逝了。她没再理会别人，低头去看显微镜下的样品切片。
    “常敏晕倒时，你在吗？”贾靖望着林娜的背影问道。
    就在大家以为林娜不会理贾靖时，林娜说道，“在，她晕倒，确实是因为迷幻剂，跟****无关。”
    贾靖又追问道，“刚才你说迷幻剂不稳定，是不是意味着，常敏随时会醒过来？”
    林娜慢慢站直了身子，又转身看向贾靖，平静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唯独她灰蓝色的眼睛里，盛着些许赞赏和惊讶，“还有可能，她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
    黄昏时分，李昌煜和两名刑警坐在车里，远远地望着夏峰的别墅。
    他看了眼手表，沉声道，“行动！”
    推开车门，他大步朝别墅走去，两名刑警紧随其后。
    门铃只响了一声，就开了。
    夏峰站在门口，身上穿着褐色的睡衣，手里举着半杯威士忌，看到李昌煜，他的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
    “请问你们是？”
    “我是市刑警队李昌煜，夏越在吗？”
    “你们找夏越？”夏峰面露紧张，“他在我这儿，警察同志，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让他配合我们认个人。”
    “哦，这我就放心了，”夏峰从容一笑，退了半步，“你们快请进，他在楼上洗澡，很快就会下来。”
    李昌煜迈进大门，身后的两名刑警也跟着走了进来。
    夏峰表现得很热情，又是端茶又是倒酒，都被李昌煜拒绝了。果然，不到十分钟，夏越湿着头发从二楼下来，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因为李昌煜和属下都穿着便装，在听到李昌煜的警察身份后，他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李昌煜沉眉看着夏越，“跟我们走吧。”
    事情进展很正常，也很顺利，原以为夏峰会百般阻挠，却没想，夏峰不仅配合，还主动说会给夏越的父母去电话解释。
    坐进车里，李昌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还没点燃，就听后座的一名刑警喊道，“夏越，你醒醒！”
    他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立刻推开车门，朝夏峰的别墅跑去。
    这次，他足足按了三分钟门铃，门却始终没开。
    兜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
    “三叔，常敏失去知觉送医院了，我这边，王辉的人说，夏越给常敏的药里，有新型神经类药物。”
    “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昌煜给同事一个眼色，两人强行打开了门。
    偌大的客厅，刚才还灯光通亮，此时黑黢黢的，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