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狼狈为奸
“你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
夏峰低头喝了口酒,往沙发里一靠,和蔼地看着夏越。
“只不过,上周报社的事把我忙的焦头烂额,所以没时间见你。这不,现在刚好空下来,你跟我说的那件事,你想怎么做?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尽量帮你。”
夏越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二伯,越看越觉得太普通,太平凡,就是那种掉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人。
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一丁点跟这栋别墅相匹配的气质,就连他拿着水晶杯的姿势,看起来都那么**丝,五根手指,粗得像农民伯伯,一看就是常年做粗活的手。
这个发现让他不由皱起眉。
在他印象中,二伯从小在城里念书,后来考大学,然后进了报社,怎么也不该有这样一双手。
这房子,不是他偷来的吧?因为父母和夏家人很少提及夏峰,他对夏峰的印象都仅限于小时候的经历和听闻。
不过,他可没有闲工夫研究二伯。
他眼珠一转,装作可怜地说道,“二伯,我记得我小时候你最疼我了,那件事,我也不想二伯为难,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看就算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去求他,给他磕几个头满足他的虚荣,说不定他也就放我一马呢。”
夏峰的脸沉了下来。
“你敢!”
他嘭地把杯子摔在茶几上,横眉看着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爸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教出你这个软蛋!行了,这事就包在二伯身上,犯不着你去求姓李的!”
夏越心中暗笑,急忙说道,“谢谢二伯!”
夏峰余怒未消,“别急着谢我,李家财大气粗,实力雄厚,想成功没那么容易。这事,你得先跟你爸说一声,别到时候出了事,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话没说完,夏越急道,“二伯,您千万别跟我爸说,我爸那个死脑筋,绝对不会同意的。况且,等这事被掀起来了,李烨霖和他爸根本不敢动我,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说不定,他们倒是有可能偷着来求我呢。”
他洋洋得意,似乎已经看到一摞摞的钞票堆在他的眼前。
夏峰看着夏越自得的神情,平庸无华的眼睛忽然划过一道犀利的嘲弄。
“你说的也有道理,小越到底是长大了,比我考虑的周全,做事也够果断!”
夏越见夏峰同意,兴奋地站了起来。
“二伯,有你出马,就算网络上没成,至少可以通过你的报纸把这事捅出去,说不定比网络效果还好!”
“报纸就免了吧,我会找朋友在网上试试。”
他话锋一转,和善地看着夏越,“二伯也有事想要麻烦你。”
夏峰一愣。
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怪今晚他在电话里一口答应,原来,他也是有求于自己。
如此更好。
“二伯请讲。”他笑问。
“你那个同学,听说是失忆了?”夏峰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烨霖失忆的事,早就在启铭悄悄流传,但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其中,就有夏越。
“对,这个我知道,听说是小学时候受了什么刺激,真的假的我不知道。”
“哦。”
夏峰起身,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瓶药和一封信放在茶几上,推到夏越的面前。
“你呢,随便找个同学,在明天放学时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李烨霖,别问为什么,这也是别人让我转交的。”
“转交?”
夏越犹豫片刻,点头道,“好,没问题。”
他瞅着桌上那瓶看起来十分诡异的黑色药瓶,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药瓶上一个标签没有,更没有说明书,瓶身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有,这个瓶里有五粒药,你想办法让李烨霖吃了。要是你能把这两件事办好,除了帮你在网络上造舆论,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夏越有点后悔了,但听到有钱,眼睛又亮了。
“二伯,帮你是应该的,钱我就不要了。”
夏峰嘴角微撇。
“让我帮忙做这件事的人,说事成后,会往我账户上打进来二十万。既然你跟李烨霖间有过节,这肥水就不流外人田了,否则我还得找别人,我自己是做不来的。”
报社主编,这种事当然做不来。
夏越暗自冷笑。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黑色的药瓶,问道,“二伯,这药会不会要人命啊?”
“不会。我是你二伯,还能让你去杀人?放心吧,不过是些精神类疾病的药,普通人吃了也没事。”
夏越眨了眨眼,他信才怪!
推辞二伯的再三挽留,夏越当晚回家后,他把自己的房门一锁,坐在桌旁,明亮的台灯下,他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比较模糊,像是在晚上拍的,画面有点歪,拍摄技术很渣。
背景,是一座古朴优雅的古建筑院落,他从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在海市。
院门前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的他认识,尽管这四个人的脸都看不太清,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烨霖的母亲——苏落英。
苏落英的对面站着一个老外,看起来很年轻,穿着金黄色的唐装。
夏越猛然记起,这唐装是六年前召开某大会时,官方专门定制的服装。
他歪头想了想,不由笑了起来。
他发觉,李烨霖整贾靖的小伎俩,似乎不是什么大新闻,而他从夏峰手里拿来的,才是更有价值的东西。
……
半夜,夏越趁父母都睡熟了,悄悄钻进父亲的书房,把夏峰给他的照片彩印了一张。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四处看了一圈,最后走到书架前面,仔细地观察了一阵,从第三层抽出一本厚厚的精装外国名著,把照片连同信封一起夹进了书里。这张原件,他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
他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黑色药瓶,心里又是一阵紧张。
每次看到这瓶药,他都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