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太好说话，我们能不能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聊聊？”
    陈杰仍然对陆凡保持着一脸的媚态。
    这让前台两位悄悄打量他们的女孩一阵纳闷，陆助理到底是何方高人？看那个陈杰也不是个普通人，却在他面前一副讨好卖乖的样子，莫非他手中有能降妖除魔的金箍大棒？
    如果她们知道这个陈杰是高州首富陈人泰的儿子，只怕她们下巴都会惊得掉下来。
    陆凡稍作考虑，还是勉强答应了他的请求，毕竟人家在高州也是号人物，而且主动上门道歉来了，自己这逼格也没必要提到云端上。
    “那去我办公室吧，只是要辛苦陈大少坐一下电梯了。”他嘴里却还是一番冷嘲热讽。
    张兆雪都没有给他安排办公室，陈杰真要跟他上楼了，他把人家往哪间办公室领？
    难道他看准了陈杰不会跟他上楼？
    陈杰果然一阵摇头。“我还是不上去了，万一碰到兆雪，她又会心烦意乱。”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陆凡心头冷冷一笑。“那就在这里说吧，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这里都可以谈。”
    陆凡也没理他，走到前台大厅沙发上坐下来，并且翘起来二郎腿，点上了一支烟，一副比陈杰还公子大少的气派。
    陈杰犹豫了一下，只得依从，在沙发另一端离他远远坐下。
    “是这样的，经过陆凡你还有我干爹的教训指点，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丑陋和无耻，虽说我们陈家和张家算是世交，兆雪他老爸也有意撮合我和兆雪，但既然兆雪对我没感觉，我根本成不了她的菜，就不应该一直死死纠缠她，更不应该处处刁难她。以前是我贪恋兆雪的美色，也因此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我现在终于幡然醒悟了。”
    “我还是觉得你这些话，应该直接去跟兆雪说，我只是她助理，你跟我说这些，我既不会帮你传达，她也没办法真正原谅你。”陆凡不置可否道。
    “你就别谦虚了，兆雪都亲口对我说了，你是她男朋友，即使没有十分真，至少也能证明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并非助理这么简单。我也没让你当传话筒的意思，这些话我本来就是对你说的。”陈杰仍然一副自弹自唱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有点搞笑吗？”陆凡微皱了下眉头。
    “一点都不。”陈杰脸色有点难堪，但努力维持着谄笑的神态。“坦白说，那天在世纪王朝我被干爹训斥之后，对你的背景资料做了一些调查，当然主要还是我干爹提供的……”
    “王安康对你说了些什么？”陆凡果断打断她的话，声音也变得更加冰冷起来。
    他的特工身份，是不允许别人随意打听的，更不能被知道内情的人主动泄露出去，王安康如果真把自己龙鳞的身份透露给了陈杰，那就是非常严重的泄密事件，那就不是小事了，是可以上升到违反军事保密条例高度的！
    别说王安康只是一个省厅副厅长，就算他级别再高，国办特勤处都可以分分钟像捏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不过他相信王安康绝对没有这个胆，去挑战国办特勤处和军事保密条例，如果连这点基本原则和立场都没有，他也不可能做到副厅长这个位置。
    何况陈杰这个干儿子在他眼里，也是稀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他应该不会出卖这类机密事请。
    也许他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陈杰，陆凡不是他陈杰惹得起的，就算他这个干爹也没有能力和陆凡的背景抗衡。
    陈杰再混再笨，也不可能听不懂干爹的这个暗示。
    “我干爹其实也没跟我说什么，他只是告诉我，你正在协助公安部门侦破一起大案，骚扰兆雪就是骚扰你陆凡，对你陆凡不敬，就是对他这个干爹不敬。我陈杰虽然有点混，但还不是混世魔王，所以我过来和你说这些，就是想求得你的谅解，不然只怕我干爹都不会放过我。”
    陈杰哭丧着脸一脸悲催和谄媚道。
    陆凡默然了一下，这倒是有可能，王安康这个干爹可以说就是陈杰横行霸道的保护伞，如果连干爹的话都不听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诚心道歉，就应该直接去找兆雪，如果没什么别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他开始下逐客令起来。
    “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想跟你说。”陈杰吞吐道，身体也从沙发上不知不觉向他靠近了几分。
    “那你快说吧。”陆凡道。
    “虽然我是一片诚心过来向你道歉的，但我也知道，这个世界很现实，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叫‘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警察干嘛’么？如果我把道歉停留在嘴边，我相信你也会怀疑我的诚心度究竟有多高。所以，我带来了一点实际性的东西，算是对我的一种证明。”陈杰目光一片认真。
    “哦，还有这一套？你想用什么东西来证明？”陆凡仍然不置可否。
    “张家和陈家虽然是世交，但彼此之间从来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交集，当初在我们陈家开发世纪王朝那块地和娱乐中心时，兆雪老爸找过我父亲，想投资参与进来，但被我父亲婉拒了。我想兆雪老爸一定会深以为憾。”
    “我父亲前段时间又做了规划，打算把世纪王朝周边的地皮也买下来，再做商业楼宇开发，你也去过世纪王朝，前景和利润自然不用说。既然我是诚心而来，所以我也把这个商业计划带来了，想邀请顺通物流公司一起参与开发这个项目，这就是我的证明。”
    陈杰有模有样地说道。
    陆凡眉头扬了扬，如果陈杰说得不假，主动邀请顺通物流公司参与开发这个大型项目，的确是抛了一块肥肉过来，张瑞成和张兆雪父女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非常激动兴奋。
    只是陆凡并没想过自己要在商界大展宏图，所以脸上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兴趣。
    “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但如果是关于商业上的合作，你应该直接去跟兆雪或者她父亲去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根本没权力接受和谈判这些事情。”
    “嗯，这个事情，最后我肯定还会主动去找兆雪和他老爸商谈的，但现在……我只想跟你陆凡谈。”陈杰道。
    “哦，为什么呢？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张兆雪和张瑞成都要高了？”陆凡淡声道。
    “一样一样，在我现在的心中，你们三位现在都是一个等级，而且是我陈杰必须仰望的等级。”陈杰这话有点肉麻露骨了。
    “是吗？不过，我听说陈大少是个逍遥人，并没有参与你们陈家的各种生意，你什么时候能代表陈家和顺通物流公司进行这么大宗商业合作计划了？”陆凡道。
    陈杰嘴角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马上用堆笑掩饰住。“外界传闻而已，并不能当真，我是陈家独生子，陈家那么庞大的产业迟早要落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没有参与家族的生意呢？只不过我因为太低调，极少出席商业活动，所以外界就以讹传讹了。”
    陆凡轻轻一笑，你陈大少的花名在高州可一点也不低调嘛，让你说出这么委屈的话，真是难为你了。
    “那我真是小看陈大少了，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大宗商业合作计划，你不找当家人谈，却非要找我这个局外人谈，又是什么用意？”
    “你说笑了，表面上你是只是一个总经理助理，但张家能火箭般把你提升到这个位置，证明你已经有足够能力代表张家公司说话了。而且，我今天找你来谈这个事情，其实，是奉了我父亲之意而来。”陈杰欠笑道。
    哦？陈人泰，这个高州首富竟然想找我谈生意？这可有点好玩了，他们到底是打算玩什么游戏呢？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父亲，而且充其量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想不出你父亲为什么这么瞧得起我。”陆凡淡声道。
    “这就又牵扯到我干爹了，是他在饭局中和我父亲说起你，说你是一个隐忍不发的人才，如果你想要在商界发展，高州首富这个光环不用十年，就会从我父亲头上移到你陆凡头上。”陈杰道。
    “算了吧，我才不要什么首富光环。那你父亲的意思是……”陆凡耸耸肩。
    “因为我的确做了些对不起兆雪的事情，所以我是专程带着这份商业礼物过来道歉的，我父亲的确打算开始和顺通物流公司开始商业合作计划，但他又说了，这并非是因为他和张瑞成是老友的关系，而是因为你陆凡，所以他想首先跟你合作。”陈杰道。
    陆凡一阵疑惑。“这是怎么个说法？”
    “我父亲的意思是，这个商业合作计划，他真正想合作的人是你，而不是张瑞成两父女。只有跟你达成了合作意向，才会去和顺通物流公司商谈具体合作细节。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陈杰这句话说得很小心，生怕引起他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