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批缴获的毒品，还有以前扫毒行动时查获的系列毒品，我们的专业化验员和分析师拿它们和从国外贩毒渠道偷运进来的毒品进行了比对，发现它们之间有所不同，经过我们分析判断，双头蛇这个贩毒组织不但从事全国性的毒品分销犯罪行为，还应该有一个非常高端、隐蔽与庞大的制毒工厂。”赵明诚又道。
    陆凡又点点头，这也在他预料之中。“你们怎么还没去顺通查询那批毒品的发货方呢？”
    他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批发往山庄俱乐部的物品，发货方好像是一家叫做金鼎的农贸市场水产部。
    “就在打电话和你沟通同时，我们已经派了两名警察去了顺通物流，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赵明诚道。
    “那你和孟局长把我叫出来，是想和我商谈什么？”
    赵明诚轻轻一笑。“看来还是你的嗅觉比较敏锐，知道顺通物流里面有问题，才想方设法混进去。虽然目前的证据并不能证明，顺通物流一定参与了贩毒活动，但被双头蛇利用了是充分事实。不管顺着目前发现的这个重大线索，能不能找到双头蛇的巢穴，我们都需要你继续隐藏在顺通物流里面，进一步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有线索，我一定会通知你和孟局长。”陆凡点头道。
    “听说你在里面做搬运工，虽然能直接接触到可疑物品，但可苦了你。”赵明诚道。
    陆凡嘿嘿一笑，那点苦力，还没有自己当初特训时苦的十分之一。“也不知是张兆雪哪根筋出来问题，现在她已经把我提升到总经理助理了。”
    “是吗？这就更有利了，你可以多多了解顺通物流的私密内幕。”赵明诚高兴道。
    陆凡摇摇头。“恰恰相反，我这个助理顶多就是个打杂的，实际意义连搬运工都不如。”
    赵明诚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去顺通物流的警察打过来的，说已经找到那批发往山庄俱乐部毒品的发货方，的确是南城金鼎农贸市场水产部。
    放下电话，赵明诚就起身准备前往。
    陆凡思索了一下。“我也去看看。”
    赵明诚点点头，两人出了茶馆，立刻开车到了金鼎农贸市场。
    因为孟明和赵明诚商定的策略是，暂时低调行事，不采取警察正式行动，所以赵明诚也没有叫别的警察一同前往，并且开的也不是警车。
    到了金鼎农贸市场，让赵明诚和陆凡始料未及的是，他们找到农贸市场经理一问，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水产部。
    赵明诚关上房门，向农贸市场经理亮明身份，让他协助清查一下，整个金鼎农贸市场，有没有人定期发送货物给山庄俱乐部。
    那个经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赵明诚市警局副局长的身份让他不敢怠慢，连忙在电脑资料库里一阵搜寻，但并没有发现金鼎农贸市场和山庄俱乐部有任何业务往来。
    “金鼎农贸市场那么大，里面的私营商铺很多，不排除他们和山庄俱乐部有业务往来，而这是我们市场管理处查不到的。”经理小心翼翼道。
    “以后留意一下，如果发现市场里面有商铺跟山庄俱乐部有货运业务往来，你立刻打电话通知我。还有，记住一定要保密。”
    赵明诚说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经理。
    经理连连点头应允。
    陆凡和赵明诚回到车上，赵明诚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竟然查无此人，双头蛇也太狡猾隐蔽了！”赵明诚拳头轻轻砸在方向盘上。
    “不可能，除非这批毒品是顺通物流自己发出去的，才会找不到别的发货方。但以我目前所搜集到的线索和迹象来看，顺通物流本身并没有秘密贩毒的可能。之所以查不到发货人，应该是双头蛇的一贯行事风格，虽然可以利用顺通物流渠道分销运送毒品，但经过几道转手过程，难免其中会出现纰漏，所以他们一开始就会把这些危险算计到，万一毒品在物流环节出了问题，那也只是损失了一些毒品，并不会让警察查到毒品发送上家。”
    陆凡平静地分析道。
    “敌暗我明，这场战真不好打。”赵明诚苦笑了一下。
    “也不一定，是我篡改了顺通物流的配送单，才会导致迅腾公司莫名其妙收到那批毒品，并报警的，山庄俱乐部发现收到的是迅腾公司的电子元件，肯定知道一定是顺通物流发错了物品，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应对处理。无论敌人多么狡猾，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陆凡却神情轻松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去山庄俱乐部走一趟？”
    “他们知道警察的用意，到时自然会矢口否认那批毒品跟他们有关，一定会把毒品赖在发货方头上，你们也不必穷追猛打，只要适当敲打一下，万一他们慌了手脚，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愿吧。”赵明诚觉得双头蛇既然能在高州隐蔽存在并壮大这么多年，是绝无可能因为这样一次小小的纰漏而轻易慌了手脚的。
    但现在也只有这样按部就班走下去了，想要抓到大鱼，拔掉双头蛇这颗毒瘤。没有相当造诣的定力与修为是不行的。
    “金鼎农贸市场水产部虽然不存在，但不可能在顺通物流里也不存在，因为他们需要和顺通物流进行物流结算，市局如果出面去顺通物流查找发货方的结算方式和银行账号，他们肯定会积极配合。”陆凡道。
    “的确，我会亲自出面去找张兆雪。我也是一时忙乱没想到这点。”赵明诚脸上有点尴尬。
    “我也会利用我的身份，去公司内部秘密追查这个神秘的发货人。”陆凡补充道。
    “陆凡，谢谢你的支援。”赵明诚这才发动了车子。
    “赵局客气了。”
    ……
    回到公司，陆凡在总经理办公室没发现张兆雪，估计是被赵明诚叫出去约谈了。
    他打开电脑，物流信息里面却也只能看到金鼎农贸市场水产部这个并不存在的发货方，他又利用自己职权去查看了以前这个神秘发货人和顺通物流的业务往来，却没有发现过多线索。
    他本来想去财务部去询问一下公司和这个神秘发货人的费用结算方式，但考虑到市警局会跟进，自己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如果双头蛇在公司里面安插有人，自己做得太明显的话，会引起人家注意。
    以双头蛇上一次对付自己和童达的残忍手段，一旦发现有人威胁到了他们的贩毒行动，肯定会毫不留情对他杀人灭口。
    他又戴上耳机肆无忌惮地玩了一会游戏，直到电话响了好几次，旁边同事提醒他，他才摘下耳机接起来。
    电话是赵明诚打过来的，告诉他已经和张兆雪详细了解过了，那个神秘发货人金鼎农贸市场水产部，每次需要顺通物流发送货物，都是电话让顺通物流的人去指定的地方拿取，只有一个老头在场，费用都是老头和公司的人当场现金结算。
    这条线索算是断了，赵明诚在电话里有点沮丧道。
    我这里也已下载查不到更有用的的东西，陆凡又给他雪上加霜了一句。
    两人沉默了一下变挂了电话，陆凡刚要把手机放进口袋，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兆雪打过来的。
    “乔夫，刚才你在和谁通电话呢？打那么久。”张兆雪在那头轻盈笑道。
    “一个表妹，说我升职涨薪了，一定要我请客吃饭，就闲聊了几句。”陆凡撒起慌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原来你还有表妹啊，不如叫过来一起吃饭吧，我正好想请你吃饭呢。”张兆雪大方道。
    “干嘛又请我吃饭？还在为我英雄救美的举动感动么？”
    “不是啊，我都请过了的，刚才被市警局的赵明诚副局长约谈了，我很不爽，因为事情都是你篡改公司配送指令惹出来的，所以罚你现在立刻赶过来陪我吃饭。”
    张兆雪又展开了霸道女总裁的气势。
    于情于理，陆凡都没有拒绝的可能，问明地址后，立刻离开了公司。
    等他赶到张兆雪所说的那间上岛咖啡时，却只见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旁边还停着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他心头一凛，疾步走上前，拍了一位脖子间挂着一部单反相机的年轻男子肩膀一下，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没看清楚，听说是一位美女刚下车，就被两名蒙面男子给绑走了。”年轻男子叹息道。
    美女被绑票，这绝对是个大号新闻，只可惜他的单反相机没有拍到任何画面。
    陆凡眼睛一阵搜索，发现不远处张兆雪那辆法拉利跑车正停在那里，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张兆雪电话，却显示已经关机。
    他心头一震，双头蛇好快的动作，竟然对她下手了！看来自己故意篡改公司配送指令的举动，已经产生了最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