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杉並本部道場
傍晚,杉並本部道場。
杉並本部道場是北城一刀流在东京的道场,由北辰一刀流的宗家,千叶家直接掌管,是除了玄武馆之外,唯一由宗家掌管的道场。
今天的杉並本部道場似乎跟平日有些不同,一排排的汽车停满了道场内外的停车场,其中不乏雷克萨斯,讴歌,甚至奔驰,宝马之类的豪车。
在东倭是极为少见的情形,在东倭,尤其是东京之类的大城市,公共交通十分发达,坐上地铁轻轨,可以到达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很少有停车场停满的情况。
而且因为东倭地域狭小,有一半以上的汽车都是轻型车,也就是俗称的qq车,指的是排量在0.66l以下的汽车,甚至可以说汽车销量排行的前十名,有七名都是qq车。
至于雷克塞斯,皇冠之类豪车更是罕见的很,基本上只有议员和大公司的高层干部会使用,更别说外国豪车,在东京的街头,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见到一辆。
从皇冠出租车上走下来,楚浩抬头四望,嘴角不由的抹过一丝笑意,眼前的杉並本部道场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坐落着一栋木制的二层小楼,窗户还是用纸糊的,透漏出阵阵古朴苍老的气息。
如果这道场坐落到山中,或者偏僻的山庄,还像个样子,但是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周围高楼林立的地方,着实显得十分不搭调。
不过这也说明了早投资的好处,要是如果那一天北辰一刀流破落了,凭着这栋房子恐怕也能发一笔大财。
但随着华夏的发展,楚浩已经记不得,在那一年,燕京和申城的房价就已经超过了东京,并且一去不复返了。
心中胡乱的想着,楚浩来到了道场的门口。
“这位先生,今天道场恕不接见外客,如果您是今天道场邀请的客人,请出示下请帖,另外您背后的武器也是不能带进道场的,请您原谅。”
说着,迎宾的道馆弟子冲着楚浩鞠了一躬。
楚浩嘴角一撇,调侃的说道:“恐怕这个,我今天是真要带进去不可。”
说着,楚浩弹了下背后的刀柄,这东倭鬼子,还真当自己这里是解剑池了。
他背后绑着的是一把三尺多长的,斩马刀,是他好不容易从武器店淘来的。
这把斩马刀比正常的刀稍微长一点,店主在里面还加入一些铬,钼等稀有金属,使得全刀重十六多斤,左右各有一道血槽,透漏出一股肃杀的气息,是店主的镇店之宝。
平时只是用来展示,并不对外卖,楚浩好说歹说,再加上店主看在楚浩也是华夏人的面子,花了二十多万日元的高价才算把这把刀给买了下来。
按照正常来说,楚浩都是空手对敌的,但是今天显然没办法空手对敌,千叶重三郎晚上肯定用太刀,要不然他静坐,默念岂不是白费功夫了,要是论拳脚功夫,楚浩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一个人能打千叶重三郎十个。
但是毕竟千叶重三郎手里有太刀,楚浩要是还是打算空手对敌,那真是脑袋坏掉了。
武器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杀戮,为了发挥出超过武者本身能力数倍的杀伤力。
现在即便是暗劲高手,楚浩也敢硬挨对方一掌,但是换个十岁小儿拿剑捅一剑试试,自己绝对扑街。
根据李灵素的最早的描述,最起码等到暗劲之后,才有可能以肉身抵挡住普通冷兵器,至于子弹,恐怕化劲高手也不能,传说中金刚不坏的高手,或许能尝试一下。
所以,楚浩就买了这么一把刀,虽然除了那次在小树林的厮杀之外,楚浩基本上就没用过刀法,不过他每天练武的时候,少林黑虎刀和少林烧火棍一直都他的必修课,从未停歇过,之前在练武场跟李灵素切磋了一下,还行,不算太丢人,最起码在李灵素的攻势下,撑了三十多个回合。
不过,就是买完刀,打车过来的时候有点麻烦,出租车司机一见楚浩背后那么大一柄刀,脸都吓白了,说什么都不载楚浩,弄得楚浩没办法,只得自称这把刀只是cosplay的道具,这才打消的司机的戒心。
听楚浩这么一说,迎客的弟子面色数变,语气有些阴沉的说道:“入门时必须寄存兵器,是我北辰一刀流百年的规矩,尊客如果不将武器寄存在鄙处,要么离开,要么就是我北城一刀流的敌人。”
听了这话,楚浩顿时笑了,“吓唬谁那,我本来就是北辰一刀流的敌人。”
此话一出,迎客的弟子面色大变,瞬间从腰间拔出一把太刀,遥遥指着楚浩,冰冷白凄的刀光,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还请阁下退去,要不然莫怪在下手中的兵刃无情!”迎客的弟子目光中透漏出阴狠的意味,身体微微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难以抑制了。
毫无疑问,他已经做好,出手维护北城一刀流的荣誉了,到时候说不得要在面前的敌人,划出两道伤口,让他知道冒犯北城一刀流的下场,也算是不辜负自己这两年所学。
见状,楚浩又笑了,真是太有意思了,说话的语气,包括这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的这个,连二十岁都不一定有的东倭未成年,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古代武士。
见楚浩的脸上依旧满是嘲弄的笑容,迎宾弟子的面子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脚步向前一搓,手中的太刀顺势朝前平挥,他有把握,这一刀顶多会削掉对方的头发,也算是小惩大诫,让他知道冒犯北城一刀流的下场。
而这时,楚浩伸手一抄,斩马刀顿时落到了他的手中,随手一挥,斩马刀后发先至,鳄鱼皮制成的刀鞘,轻轻的点在迎宾弟子的手腕上。
迎宾弟子直觉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不由自主的手一松,太刀顿时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叮叮咣咣的脆响。
迎宾弟子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见已经肿了起来,显然已经伤到了筋骨。
迎宾弟子面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着楚浩,他这时才发觉,眼前的这位少年,并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无知少年,刚才恐怕所言不虚,他真是北城一刀流的敌人!
“你……你,这里是北城一刀流的道场,武馆中有数不清的高手,你……你别乱来!”迎宾弟子外厉内荏的说道。
任谁看他说话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他底气不足。
楚浩摇着头笑着,手直接伸到了怀里,把请帖给拿了出来,随手一弹,请柬直接落到了迎宾弟子的面前。
一个看大门的弟子,逗两句,教训一下,全当逗逗闷子得了,要是再闹下去,楚浩自己都觉得丢人,那有说为难一个看门弟子的道理。
迎宾弟子面色微变,他都已经做到楚浩是敌人的准备,没想到楚浩居然扔出了请柬,他顿时茫然了,这到底是闹的哪出。
一打开请柬,迎宾弟子顿时愣住,抬起头看着楚浩,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就是今天晚上要跟千叶重三郎师叔决斗的那个人!”
楚浩无奈的点了点头,请柬都给他看了,还能问出这话,这是白痴吗。
“那我这刀可以带进去了吧。”
“你……你等着!”
说着,迎宾弟子连滚带爬的窜进了武馆。
没过数十息,只见数十个身穿剑道服的武馆弟子鱼贯而出,分列在楚浩两边,站定立好。
楚浩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一幕,看来自己在千叶重三郎眼中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一点,要不然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紧接着,古川雄辉居然拄着拐杖,从武馆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旁边还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一看到这中年男子,楚浩面色微微一变,他从这中年男子身上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位应该是北城一刀流的人,修为至少是暗劲。
“没想到楚先生来的这么快,有失远迎,还望包涵。”古川雄辉笑眯眯的说道。
见状,楚浩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他真的有点佩服古川雄辉这张脸,如果他不是知道,他真的不敢相信,今天把自己关到留置室的幕后黑手居然是眼前这个笑眯眯,貌似人畜无害的小老头。
“没事,老先生,我知道你腿脚不便,要是摔出个什么好歹,又或者一命呜呼了,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楚浩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古川雄辉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楚浩这简直就是在咒自己死。
“楚先生说笑了,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千叶重二郎,是三郎的哥哥,也是道场的馆主。”
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古川雄辉朝着楚浩,介绍起旁边这位日本男子。
“楚先生,幸会。”千叶重二郎说道。
楚浩也不回话,反而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千叶重二郎,看的千叶重二郎有些不适,不由沉声说道:“楚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二郎,你跟三郎是亲兄弟吗?”楚浩突然问道。
听了这话,千叶重二郎眉头紧皱,闹不清楚浩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楚先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楚浩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
的确挺有意思的,这千叶重二郎已经四十好几了,而千叶重二郎才二十岁左右,这哥俩相差了二十多岁,而且这只是二郎和三郎,前面肯定有个大郎,这哥几个的老爹岁数肯定不小,说不定生千叶重三郎的时候,已经快六十岁了,很强大。
千叶重二郎深深的看了楚浩一眼,虽然觉察不出来什么,但他总觉得楚浩这话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
“楚先生,一同进去吧,我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来了。”
感受到周围诡异的气氛,古川雄辉把话题拉了回去。
“怎么可能不来,今天晚上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来,而且说不定,过几天,我还会送老先生你一份大礼。”
说着,楚浩在古川雄辉的肩上,轻轻一拍。
楚浩拍的正好是古川雄辉之前被他伤到了那个肩膀,被楚浩这么一拍,古川雄辉顿时感觉一股剧痛袭来,-不由的牙一呲,额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不过,他的心思已经跑到楚浩刚才的那句话上了,他总感觉楚浩这话中有话,而且还不是好话。
就跟自己知道,楚浩是故意打伤自己,并诱使自己踩在钉子上的一样,他相信楚浩也知道,他是楚浩这次进留置室的幕后黑手。
所以说,他和楚浩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才对,楚浩怎么会送他礼物,而且还是大礼,古川雄辉顿时感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冒出。
瞥了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古川雄辉,楚浩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一声,直接走进了武馆。
见状,千叶重二郎拽了下古川雄辉,赶紧跟了进去。
一进去,楚浩才发现这道场原来里面别有天地,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还要大不少,首先是一个很大的庭院,最少能容纳一百多人同时练武,旁边还放有武器架,上面有各种木制的兵器,包括上次千叶重三郎拿出来的肋差。
毕竟肋差也不是专门用来自杀的,还是有一定的格斗功能。
而庭院的尽头是一个不小的木屋。
越过庭院,楚浩掀开木屋的的门帘,一瞬间,一股喧嚣声扑面而来。
楚浩大眼一看,只见是一个比武场,周围跪坐着几十个中老年东倭男人,而且楚浩看见了一个熟人,山南敬助。
就是那个东倭的诺贝奖获得者,没想到这货也来了,楚浩揉了揉鼻子,这看来都是来看他笑话的。
山南敬助此时也怒视着楚浩,自从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后,已经好久没人敢落他的面子了,更别说是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