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竟然被他带回1
别人看不见她的柔软,是因为被她的冷硬伤到过,所以没有耐心再去探查;可是他不同,他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悄悄帮她查皇甫华章的资料,所以与她独处的时间超过所有人,而他更有耐心去细细研读她外壳之下的心。
关椋收起心事,指向那几块提示删除或者跳转错误的显示屏:“如果只是一则普通的不知所云的网帖,那为什么同样网络地址、前后相连时间发在其他网站上的帖子却全都被清除了?这种做法绝不是网站的自主行为,而是典型的网络公关行动。是有人有组织、有针对做了这件事。”
汤燕衣眯起眼来,也不由点头:“就像整个佛德集团所有关键人物的资料,在网上都搜索不到一样。这做事的手法,果然如出一辙。”
网上别说有关皇甫华章的私人资料,就是他那两个异母兄弟乔治和詹姆士的资料也都查不到。关椋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放弃了m国本土的消息来源,转而去查亚洲和欧洲的信息库,才终于挖出那两个被放逐的人出来。
汤燕衣坐下来,在白纸上重新勾勒皇甫华章的人际关系图,最后笔尖还是落在了皇甫惜安的名字上。
“后来,她怎么了?”
关椋反复在茫茫网络里搜寻,非但公共网络里没有相关的信息,甚至在地方警局的系统里也没能查到明确的记录。最终,在他们两个都想放弃的时候,关椋下意识黑进了fbi的数据库去……有时候地方警局无法解决的复杂案件、或者牵连重大的命案,一般会由联邦探员介入……就连关椋也没想到,最终竟然是在fbi的资料库里查到了这样一条相关的信息。
关椋打开页面之后,手指都有些颤抖,惊愣地呼唤汤燕衣去看。
汤燕衣一看也怔住。
fbi曾以一级谋杀罪名,向中国警方提出过协助缉拿皇甫惜安的请求;并且在皇甫惜安被找到之后,请求将皇甫惜安引渡回m国受审。
汤燕衣只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冲上了头顶去!
“这么说来,皇甫华章痛恨警员的缘由就找到了,对不对?”
关椋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从出生到懂事,父亲对他没有意义;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只有母亲。在父亲和母亲之间选择,他宁愿是舍弃父亲而保护母亲,所以就算是他母亲杀死了他父亲,他也会认为母亲无罪,而父亲该死。可是m国和中国的警方却联手俘获了他母亲,并让他母亲伏法,他自然会对两国执法者恨之入骨。”
“这么说,那帖子里说的竟然是真的?”汤燕衣抱紧了手臂,心下沉重。
查到这样重要的线索,可以印证她对皇甫华章的诸多怀疑,可是这条线索却与她的愿望背道而驰。
“可是我还是不愿相信真的是皇甫惜安杀了逸凡。我想这当中会不会存在警方办案的错误,导致了皇甫惜安被不公平地对待。况且,以皇甫惜安的精神状况来说,她罹患了产后抑郁症,那她的量刑是该酌情减轻,甚至不予刑事追究的才对。”
关椋也赞同:“很有可能。我也相信以皇甫华章的智商,他不会无缘无故就痛恨警方,极有可能就是警方在办案的过程中,或者是哪些地方出了错,要么就是过程中伤害到了他的母亲。”
汤燕衣拢紧手臂,只觉夜色里的寒冷沾染上来。
“那……皇甫惜安是否已经不在人世?”
关椋垂下头去:“她没等到行刑,选择了自杀。”
汤燕衣一个踉跄。
关椋又敲开了一个页面……他看了也是忍不住摇头。
“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根头发打成的花结。那花结的形状是一朵水莲花……”
虽然fbi的报告里没有明确解释那朵水莲花的含义,汤燕衣和关椋这两个华裔却都如何能不明白?
便如同当初第一眼看见皇甫惜安的照片时,两个人都想到了“水莲花一般的女孩”,于是那朵水莲花何尝不是当年与逸凡初遇的时候,他送给她的赞美?
汤燕衣闭上眼,久久无法回神。
“为什么这消息没有过媒体的任何报道?”
关椋便又一番查询,将查到的结果给她看:“因为彼时佛德集团的处境特殊,佛德集团担心有人利用此事攻击新任主席、操纵股价,因此申请了不公开审理,并且向法庭申请禁制令,不准媒体报道相关的任何信息。”
汤燕衣只觉额角直蹦:“倘若能证实皇甫惜安是被冤枉的,而凶手另有其人;或者两国任何一方警方在办案的过程里的确是有错误的话,如果我是皇甫华章,对着母亲最后一手握莲花而死的画面,也一定会恨死了穿警服的人。”
关椋也不知为何,心下忽地掠过隐隐担忧去,便忍不住轻声呼唤:“小衣……”
身为警员,不是不可以同情罪犯,但是法不容情,警员首先必须要维护法律的公正,相信警方执法的公正……然后在这个大前提之下才可以去反思具体细节的失误。
小衣原本是与皇甫华章黑白相对的,可是这一刻却对皇甫华章产生了深刻的同情……这是身为警员所不应该的。
汤燕衣却起身走向了门外:“夜深了,下班吧。”
汤燕卿的宝蓝色路虎在路上疾驰。城市的夜景在两边车窗疾掠而过,路灯被拖成旖旎的光线,悠扬飘荡,一直伸展向未知的远方。
时年无法喝止汤燕卿,只能担心地望向两边窗外。
窗外的景色之前脱离了她熟悉的生活半径,让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正置身何处;可是车子又前行了一段,到了风景优美的海边度假村,她便又重新找回了记忆。
循着记忆,汤燕卿也果然是将车子开进了她回忆里的那个地方。
车子停下,她便忍不住惊呼起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正是四年前她与向远举行婚礼的地方。
她却攥住车座,死死瞪着他:“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他立在夜空之下,头顶漫天繁星,垂眸向她笃定又慵懒地望来:“下车。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心下莫名地慌乱,不知为何,反正就是心慌成了一团。隐隐觉得他必定有他深刻的用意,只是她却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受他的那番用意。
她便也执拗了起来,死死抓住椅背,就是不肯下车。
“你不说的话,我就不下车!”
他垂眸向她盯过来。从这个视角望过去,远处是深蓝的海水,翻涌起纯白的泡沫;而海岸边的纯白建筑,层层的彩灯交相辉映,璀璨成梦。
时年惊了,在他肩头更是用力手刨脚蹬:“谁要跟你订房间?你放我下来,混蛋!”
他长眉舒展,俊美容颜在夜色里露出潋滟的邪气,又伸手拍了她一记:“就五分钟。订好了房间,随便你怎么叫、怎么闹。”
说着便迈开长腿,轻松地扛着她走进大厅。
柜台前的服务员都被这姿势吓了一跳。
汤燕卿走到柜台前,冲那愣住的套装丽人眨眼一笑。男子俊美邪佞的魅力扑面而去,让那美丽的女子也不由得呆了呆。
汤燕卿冲那丽人神秘微笑:“今晚我是加勒比海盗,而她,是被我俘获的书香门第家的大小姐。我们今晚的主题是:邪恶凌驾闺秀。”
汤燕卿一双桃花眼蕴满电光,长睫微眯,深深凝望那套装丽人,嗓音沙哑地缓缓说:“你明白的,只有完美的房间,才能带来完美的一切。亲爱的,你跟我是一样的人,都是要求完美的,不是么?”
那女子终于无力招架,毅然将那间房的房卡给了汤燕卿。
汤燕卿顺手握住那女子的手,凑到嘴边行了一个隆重的吻手礼。
那女子一脸的红云,双眼波光潋滟,汤燕卿却毫无留恋,径直转身扛稳了时年,大步流星奔向电梯去。
这一路,时年完全丧失了反抗的权利,任凭她怎么踢蹬,怎么低喊,却都不能阻止他坚定的步伐。
终于进了那房间,他直接走到床边,将她放倒在上面。
时年失去重心,躺倒下来,抬头看见天花板上灯幕亮起,宛若星空,便惊得又是低低一声尖叫。
这间房不是别的房间,正是她与向远婚礼前夜,她单身最后一晚的那个房间!
按着这边的规矩,婚礼前夜准新郎和准新娘不能同居,更何况婚礼里没有一个属于她娘家的宾客,所以那个晚上她是独自度过的那个夜晚。
那晚,门外到处都是笑语喧哗,都是向远的同学和朋友去向远的房间跟他做最后的单身派对。向远也有几次都走到了门边,想带她一起去热闹,却都被他的朋友给拽走了。都说这是单身的最后一个晚上,如果带着新娘一起,那就失去了单身派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