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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47章 究竟是不是杀人犯2

      向远无疑也是高手,他用了故意放缓的语速、可以平缓低沉的语调,将方才被安澄搅热了的法庭气氛,一点一点地拉低了回来。而陪审员们方才的情绪冲动,也因之而一点点回落,又回到了客观冷静思考的情形中。
    汤燕卿垂首修改数据。之前的8:4,又回落到了7:5。虽然有优势,但是不足以决定庭审结果。
    若是谋杀罪名成立,需要12名陪审员的一致认可才行。
    面对向远,皇甫华章依旧是自己的做派,不慌不忙,悠然自得。
    他十指并拢,指尖相对,似笑非笑地望住向远。
    “真不好意思,向律师,我不得不当众反驳你的话。你错了,我不仅是伤害案的目击证人;我本人也与肖恩的命案深有牵连。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也是那场命案的目击证人。”
    实则不光向远,就连安澄,以及旁听席上的时年和汤燕卿也同样是一怔。
    皇甫华章自己却更加轻松自在,微微含笑。
    向远的一脸惊愕,是他说了这么多话的bonus。
    “实不相瞒,本人是今天才临时决定出庭作证的。之前检控官和警方也联系过我多次,我却都回绝了。”他的目光径直越过近在眼前的向远,飘向人群,落在旁听席里的时年面上。
    “我不出庭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我本人个性低调,多年一直不喜欢在媒体前抛头露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不想因为私人身份而影响了法庭的公义……因为我与被告有亲戚关系。”
    “哦?”法庭上又都是一愣。
    法官也有些迟疑:“本州法律有规定亲属的规避原则,那么控方证人是如何通过身份审核的?”法官这话是问向法庭文书的,这样的身份审核应该在证人出庭之前就完成。
    文书急忙起身解释:“虽然佛德先生与本案被告的家族之间曾经有联姻,但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证人与被告之间的亲属关系已经超过了三代,并不违背本州的相关规定。”
    法官便向皇甫华章点头:“控方证人可以继续作证。”
    皇甫华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手杖,向法官微微颔首。
    却忍不住抿嘴一笑:“本案倒也有趣,仿佛所有关键的角色之间都是有着各种亲属关系的。听说之前出庭的辩方证人是检控官父亲的女友,而本人与被告有远亲,更有趣的是辩方律师实则还与受害者时年曾是夫妻……本人与辩方证人霍女士还好说,毕竟都是间接的关系,可是辩方律师跟受害人之间的却是直接的关系。”
    “幸好庭上明鉴,并不排除我作证的资格,否则本人真的要忍不住问问庭上,身为受害人的前夫,怎么可以身为辩方律师出庭?”
    整个庭上又是一片惊呼。
    这世上离了婚之后还能和平共处的夫妻毕竟不多,更多的是怨偶,离婚之后顿成仇敌。
    再联想向远之前的所有辩护词,那些为了保护马克而针对时年的,便都有了公报私仇的意味。
    向远紧紧盯住皇甫华章的眼睛,尽管背对着旁听席站着,也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宛若利箭一般朝他的脊梁骨射过来。
    他深吸口气,朝法官的陪审团尽量平静地一笑:“控方证人没说错,我与时年曾经是夫妻。但是我们在本案进。入诉讼阶段便已经离婚。按照本州法律,这并不影响我作为辩方律师出现在法庭上。”
    法官也点头:“陪审团,可以忽略掉辩方律师曾与被害人是夫妻的关系。他们曾经的关系不影响本案的定罪和量刑。”
    皇甫华章也并不在意,目光依旧只静静落在时年面上:“向律师所为自然合法,只是……若是本人,如果当真曾经真挚地爱过一个女人,有人敢伤害她的话,我一定绝不放过那个凶手。”
    “更别说要为那个凶手辩护,还要为了辩护而当庭与那个女人对质。曾经身为她丈夫的时候,没能够及时保护她;在她受了伤害之后,还要帮着被告在法庭上进一步伤害她……向律师,我真佩服你能这样大义灭亲。”
    皇甫华章的话音轻落,庭上就又是一片交头接耳。
    向远面色登时苍白,十指紧紧抓住证人席作为的围栏,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法与情,永远是一对矛盾体,看似冲突,却从来都是如影随形。在法庭上也是如此,有时候能打赢官司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证据有多确凿,人证物证有多强大有力,反而是情感占了主导地位。毕竟人心都是肉长,而决定整个庭审结局的是12位凡人陪审员。
    此时此刻,他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违法,但是显然输了感情,皇甫华章这样一针见血地指刺而出,法庭上的人心向背就将受到巨大的影响。可以想象,这几句话之间,他可能又已经失去了几个陪审员的支持。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在庭上,他没有输给安澄,却有可能输在一个证人的手下。这对于一个律师来说,真可说巨大的羞辱。
    可是事已至此,他没办法让时光倒流,他只能尽量挽回颓势。
    他便一笑:“佛德先生您何尝不也是如此?虽然您与我当事人的亲戚关系并不违反法律规定,可是你们毕竟还是亲戚关系。我当事人家族产业里还有佛德先生您的不少股份,您也是林奇集团的大股东。所以您今天这样出庭公然指证我的当事人,何尝就不是大义灭亲?让我一时不由得猜想,是什么导致亲戚反目成仇?会不会是经济利益?佛德先生的突然决定出庭作证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法庭上又是一片嘁嘁喳喳。
    安澄忙起身:“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无端猜测和中伤我的证人!”
    法官点头:“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你注意言辞。”
    向远忙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好。我收回方才的话。佛德先生,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你为什么说你也是肖恩被杀案的目击证人?”
    皇甫华章不慌不忙:“原因有二:其一我本人是康川大学校董会的理事长,对康川大学的一切事物拥有过问权;其二就是本人刚刚向法庭揭开的、本人与被告的亲戚身份。”
    皇甫华章目光缓缓转向马克:“因为这层亲戚关系,我本人比较关心这个表亲在校期间的学习和生活,所以经常与之进行视频通话。在肖恩的凶案发生的那个晚上,本人正与被告进行视频通话。”
    向远便是狠狠一眯眼。
    肖恩凶案发生之后,相关的学生都经历了警方的排查,马克也被问过案发当时在哪里。马克正是用这段与皇甫华章的通话作为不在场证据,警方与皇甫华章取得联系后,皇甫华章也认可了,所以马克的不在场证据得以确立,从而让他排除传统刑侦意义上的嫌疑。
    那么此时皇甫华章直接从这个不在场证据开始说起,倘若推翻了之前的证据,那么马克的排除嫌疑也自然不复存在。
    向远便一声冷笑:“那晚佛德先生本来就是与我当事人视频通话了,这一点佛德先生您自己也与警方承认过。怎么,难道现在佛德先生想要推翻前言,这岂不是要向在座的所有人当面承认,您是曾经向警方撒了谎,做了伪证,妨碍了司法公正?”
    身在庭上的律师,有人形容过就该像是随时着出血点的蚊子,只要有一点鲜血的味道,便要狠狠叮上去,让对手鲜血淋漓。
    虽然之前出于劣势,可是向远这一反扑还是奏效了。陪审团和法官都惊愕望向皇甫华章,等着他的回答。
    皇甫华章却依旧从容自在,只微微挑了挑眉。挑眉的同时,唇角一个微微向下的神色,被汤燕卿敏锐地捕捉到。
    汤燕卿转头望向隔着过道坐在那边的时年,两个人同时看见对方用唇语说了一个词:轻蔑。
    华府华章对向远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同时说出这个词,两人四目相望,便不由得都笑了。
    时年先错开目光,脊背靠回座椅靠背去,借助身边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可是他却并未收回目光,也未曾改变姿势,依旧向前倾身,歪头向她望来。
    仿佛这法庭上紧张的气氛全然未曾影响到他半分,什么输赢都与他无关。在这个法庭上,在这些人群里,对于他而言最要紧的事情只是能歪头看见她,对她赞许地微笑。
    他这样,时年便更不自在起来,羞涩悄然爬上面颊,掌心微微出汗。
    身边的“挡箭牌”仿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头去望望他那边,随即又回头来看看她。
    时年真是尴尬死了,连忙伸出一个拳头来晃了晃。这是警告他,叫他别再做叫她害羞的事了。
    他都瞧见了,却仍旧还是故意更倾身朝她这边又望了一眼,这才优哉游哉地坐直了回去,放她逃生。
    舞台上的表演不可谓不精彩,几位主角不可谓不魅力惊人,只可惜却无法全然吸引到他这位台下看客的注意力。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如何卖力地表演,他只是去看他心中最美的那道风景。
    与别人都无关。
    庭上的气氛已经达到了白热化,所有人都在等着皇甫华章的自证清白。
    可是身为主角的皇甫华章却仿佛忘了自己的台词,只眯眼望向台下人群中那一点不和。谐的音符。
    时年和汤燕卿溜号,两人之间那小小的互动在一片齐整的人丛中,突兀到刺眼。
    皇甫华章苍白修长的手指便不自禁悄然握紧了手杖。
    向远迟迟等不到皇甫华章的回答,心下便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雀跃,自以为皇甫华章是被他切中了要害,无言以对。
    他便乘胜追击:“佛德先生?佛德先生?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无法自证清白?”
    皇甫华章不得不调回目光来望向他。
    目光交错之际,向远便隐约看见皇甫华章的神色陡然一变。一改之前的从容自在,在目光划过他的瞬间,皇甫华章的眼中闪过一串锐利入刀刃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