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你们部门的人去会议室开会讨论计划书的事情，现在，马上。不蔡带电脑，全部脱稿讲解，包括你。陆经理，能做的到吗？”
    陆沛然，“……这，讨论就讨论，跟脱不脱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出去演讲，大家资料都在电脑上呢。”
    蔡少杰走到门口，打开一扇办公室大门，回头看着他。
    “你见我什么时候开会带电脑了？陆经理，请服从命令好吗？不要每次我说点什么你下意识就要去顶，毕竟我是总裁，你总这样跟我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跟他说了两句，提供了陆沛然的公司内部通讯id和开机密码，然后他必须回会议室拖住时间。
    苏广超侵了一下，发现这人戒心很重，进了他的桌面，但里面很多文件仍旧加了密，想完全拷贝过来，恐怕需要费点力气。
    他告诉蔡少杰，“我最少需要四十分钟。你尽量拖时间，越长越好。”
    蔡少杰应了，回会议室去。
    第三个人刚开始陈述自己那部分工作，刚说一句，蔡少杰打断她。
    “你们知道淮海路的项目是大约多少钱的标吗？”
    大家愣了一下，片刻，纷纷点头。
    “那你们知道这个项目对于你们部门本季度来说的重要性吗？”
    大家互看一眼，又纷纷点头。
    蔡少杰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随便往桌子上一扔。
    “明知道它的重要性还做出这么浅显敷衍的东西来，是你们工作能力有限江郎才尽了呢，还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根本就是应付差事？”
    蔡总对工作不满意，刚发完言的三位文案顿时吓的大气也不敢喘，瞟一眼陆沛然，纷纷垂着脑袋。
    这份提交上来的计划书是陆沛然粗略审核过的，内容虽然不出彩，但细节详实一板一眼。
    他认为只是竟个标而已，重在事实，报价和设计，这些文案们又决定不了。如果在这里挑错，实在有些难为别人。
    虽然他猜到蔡少杰肯定会在此事上做文章，但绝没想到才一开始他就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
    因为自己入职年龄短，做出的成绩不显眼，所以手底下的人一直不服自己。
    陆沛然早就想找个机会替大家谋个福利争个光，高让大家对他的印象改改观，看来今天是时候出动了。
    他站起来，针对蔡少杰提出的意见，把自己想法据理力争说了一遍。
    然而蔡少杰今天铁了心不通过这个文案，两人说一句僵一句，会议开了不到半个小时，每个人都气的鼻子要冒出烟来。
    最后，蔡少杰大手一拍，要求大家现在开始重新拟文案。限时一个小时，拿不出有创意的文案今天别想出门。
    大家每人发了一张纸一只笔，像是高考的时候在写命题作文，在蔡少杰这个考官的严厉监视下，每个人都抓耳挠腮，奋笔疾书，涂涂改改，不敢懈怠。
    陆沛然最近真是受够蔡少杰了。
    飞扬跋扈，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咄咄逼人。
    如果不是岳父拦着，他恨不得现在就跟他翻脸，亮出自己底牌。
    天天受他的窝囊气，特么人都快憋疯了。
    一个小时过去，大家挨个开始交作业，统共十三个人，筛选一遍，总算寻到蔡少杰满意的部分。
    他把几个人写的精彩部分圈出来，要求大家把这个整合到一起，仔细润色过了再发给他审核。
    没提陆沛然这一环节的事，似乎直接跳过他了。
    大家战战兢兢应了，蔡少杰又把自己的要求强调一遍，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才宣布散会。
    回到办公室，苏广超正一脸认真盯着电脑屏幕。
    他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伸头往电脑上看。
    “怎么样？弄好没有？”
    苏广超点点头，打开文件夹点开一个黑乎乎的视频让他看。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看看吧，分辨度不高，如果要用，恐怕得找技术科的专人调高分辨度。”
    蔡少杰低头往他打开的视频上看，隐约看见两个模糊的影子，还好能听见声音，可以分辨出来是一男一女。
    男的自不必说，就是陆沛然本人。
    女的，他就不清楚了。
    跟叶依然打过的交道太少，不能轻易断定是不是她的原声。
    视频总长有三十二分钟，前面是情愫模糊的对话，后面则就是成人间的亲密交流。
    陆沛然花样很多，叶依然也乐的配合，两人来回折腾很是尽兴，蔡少杰跟苏广超冷着脸快进到底，最后蔡少杰几乎不用提高分辨率就可以认定这是叶依然本人了。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虽然跟叶依然的死因没有必然直接的联系，但有这个在手，想让陆沛然滚出公司，在最爱他的蔡家人面前声名狼藉还是非常好用的。
    视频播完，苏广超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最后一次啊。以后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要找我来做了。什么人呐都，一个个看似衣冠楚楚，其实满脑子道貌岸然。受不了受不了，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了。”
    蔡少杰拍拍他，轻笑一声。
    “好。跟你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以后再不会找你做这些了。不过今天这忙你得帮到底……不是要调分辨率吗？你得帮我。”
    苏广超看了看那视频，一脸尴尬。
    “这，让我做？不太好吧？这……传出去我好像怎么着了一样，这，这以后怎么见人？”
    蔡少杰忍俊不禁。
    “怕丢人就别传出去啊。没关系，如果苏珊看见就说是我的主意，她敢说你什么，让她过来找我。”
    苏广超还是别扭，崩着一张理科男专用老实巴交脸。
    “你还是找别人吧，这事我不行。我……你不能逼我是不是？”
    蔡少杰今天还就逼他了。
    连他都觉得处理起来痛苦，如果交给别人蔡少杰怎么可能放心？
    他坐到办公桌上，拍了拍苏广超肩膀掏出手机。
    “看来我这个老同学面子太薄请不动你啊，那我给苏珊打个电话，让她跟你说。”
    没想到苏广超居然应了。
    “成，你好好说，只要她理解，我绝对没二话。”
    蔡少杰：“……”
    见过怕老婆的，就没见过这么怕老婆的！
    苏珊这个女人，还好梁小希跟她接触的少。
    文件很快打包好通过邮件发送给他，蔡少杰仔细看了看，发现方达现在真是业务贫瘠的可以。
    除了目前正在筹备的那个网络真人秀，艺术投资和职业经理人培训业务几乎跌到了零。
    原因很简单，他把公司所有用来流通的资金都砸到了这个网络节目上。请的都是娱乐圈当红花旦和小生。
    通过公司财务报表可以看出，光预付给这些人的报酬加起来都达到四千万，别提真正开始拍摄时的剧组花销，后期宣传，还有一大半的完结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