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老板，您东西有点趁手，我们拿起来不方便，改天吧，改天方便的时候再过来看看。”
    摊主一脸失望。
    “您三个人呢，这么个东西不算什么的。您要实在觉得累，懒得拿，我可以让我老伴开三轮帮您送回去。您看看……”
    这老太太精瘦精瘦的，穿一件廉价的大红色唐装，梁小希看到她，莫名想到自己奶奶。
    当年她也曾大晚上在外面摆个摊赚生活费。
    说不定当年也这么低声下气过，也这么被人拒绝过。
    一时心酸，也不想让老人失望，梁小希过去她的摊前看了看。
    “您说的这么诚恳，那我们就选颗白菜吧。这个多少钱？”
    “五百。呵呵，外地进的，虽说不是真翡翠，但是运费高，彩头好。也不算贵，您说是不是？”
    梁小希好笑的应了。
    “是。我们买了。帮我们包一下。”
    这边锁上的字已经刻好，蔡少杰过来付了白菜钱，带着梁小希去蔡愿树下的铁链上把锁挂住。
    突然想起去年夏天，他一个人曾在云城的风景区把一整个桥上的锁都翻过一遍。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人活一世，真的得珍惜眼前人。
    锁挂好，梁小希抬头仰望这个参天大树，公园灯光正好，凉风吹的她裙角飞扬，从蔡少杰这个角度看去，美的像是明信片上常出现的风景画。
    他悄悄掏出手机，“咔嚓”把这一幕拍下来。
    梁小希听到声音扭头看他，几根发丝飘到脸上，蔡少杰赶紧又“咔嚓。”
    “干嘛？”梁小希笑笑，冲他招手。“这么喜欢拍，一起拍个合影啊。难得有一次这么傻的体验，不纪念一下实在可惜。”
    “好啊。”蔡少杰走过去握住她手。“拍照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照片不往朋友圈发。”
    “为什么？”
    “你说呢？这要一发出去，我跟蔡少卓不就穿帮了？”
    梁小希白他一眼，“切，你也会怕？”
    “不怕。但是不想被人捏住三寸。生平最恨别人对我指指点点。”
    梁小希答应他。“好，不发，留着当手机桌面，自己看行吗？”
    “行，那多拍两张，让你一天换一个。”
    就在他回上城的第二天，刚打发走一个部门领导，陆沛然的助理登门拜访。
    “蔡总，您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嗯。没告诉你们陆经理吧？”
    “没有没有，您吩咐的事我哪敢不听。”
    蔡少杰笑笑，“很好。跟他约时间让他过来了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呃，在一家对手公司做销售副总，我约了，他不肯过来。”
    蔡少杰扔了手里的文件。
    “哦？做副总？哪个对手公司？”
    “恒泰。”
    蔡少杰沉思片刻，“行，我知道了，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你先回去吧。”
    助理应了，“好。我回去发您邮箱。”
    蔡少杰把文件重新拿起来。“嗯。”
    助理欠了欠身子，后退两步。
    “那您忙，我先出去了蔡总。”
    蔡少杰掀掀眼皮。“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吴波。”
    “多大了？”
    “二十四。”
    蔡少杰点点头，“那我以后叫你小吴吧。”
    “可以的蔡总。”
    “嗯，好好干，我的助理苏珊休产假了你知不知道？”
    小吴听这话，激动的手都发抖，连忙点头。
    “听说了。”
    蔡少杰冲他笑笑，“我看好你，加油。”
    艾玛。
    蔡总笑了。
    蔡总冲自己笑了，还跟自己说加油？
    吴波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就要表情管理失控了。
    他尽量不让自己笑的太夸张，语气沉着说。
    “是。我会的。谢谢蔡总。”
    蔡少杰觉得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突然不想让他走了，放下文件走到办公桌前。
    “来，小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小吴跨过去一步。
    “您说。”
    “你平时都跟着陆经理做些什么？”
    “呃，整理资料，安排他的日常，做会议记录，其他的就是随机安排。”
    蔡少杰点点头。
    “哦。你没跟陆经理一个办公室吧？”
    “没有。之前唐经理在的时候是一起的，陆经理上任之后我就搬出去了。”
    “哦。看来陆经理很重视私人空间啊。他上班自己带电脑吗？”
    小吴赶紧点头，“带的。他每天带自己笔记本上下班，而且笔记本不准别人碰。确实注重个人隐私。”
    蔡少杰眉毛一皱，嗅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碰过，他不让你碰？”
    吴波回忆了一下。
    “是。他刚上任的时候，去会议室开会，我帮他开投影仪，预备测试是否接好。手刚摸到鼠标他就把我骂了一顿。后来开会前准备投影仪都是他自己来的，我没碰过。”
    “这样啊。”蔡少杰想了想，拍拍小吴肩膀。“头一次在公司跟一个人聊这么多。小吴。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
    吴波摇头，带着喜忧参半的神色。
    蔡少杰说，“因为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抱负的人。而我喜欢有抱负的年轻人。”
    吴波被夸，激动的想哭，忙表忠心。
    “谢蔡总。那个，我总觉得陆经理有时候有些狂妄自大，其他销售人员提的很多销售建议都被他否了。就算采纳，最终他也写自己的名字。销售部现在怨声载道，很多人都嚷着要辞职呢。您看……”
    蔡少杰拍拍他，继续夸。
    “你看，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做事通透，立场分明，观察力强。这样，从今天开始，升你做我的特助……”
    总裁特助？
    妈呀。
    以自己的实力和履历，吴波以为再怎么样也得熬上三年五载呢。
    没想到帮蔡总跑了一次腿就成了，这，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
    吴波差点跳起来，“蔡总！”
    蔡少杰拍拍他。
    “没说完呢，先别激动。”
    “哎哎，您说。”
    “做我的特助，目前是你的第二身份，手续暂时不能办。你得私下帮我处理些事情，待事情处理完，手续我给你办的风风光光。怎么样？”
    通过刚才那番谈话，吴波大概知道蔡少杰的意思了，乖巧点点头。
    “我懂，蔡总。您放心，只要您吩咐，我肯定不辱使命。”
    “好。”蔡少杰满意拍拍他。“那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个任务。切记，这是你的第二身份，做的时候得小心，不用着急，切记露出马脚。”
    “嗯。”
    蔡少杰看着他，沉声说。
    “陆沛然的私人电脑有我需要的东西，我需要你想办法知道他的解锁密码，能做到吗？”
    “密，密码？”吴波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答应。“我试试，为了不被他发现，可能会有点慢。”
    “没关系。”蔡少杰回到座位上坐下。“回去吧，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