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现在去抓?”我问到,“去哪里抓啊?”
“去有尸体的地方。”阿敏奶回到,“我们走吧!北山那边有个乱葬岗,应该有这种蛊虫。”
阿敏奶说完转身对阿荷说道:“阿荷,你就不要去了,你带着阿香在家里好好休息,阿香看样子有点困了!”
阿荷点点头,说道:“阿敏奶,阿信哥,阿义哥,你们小心一点啊!”
“谢谢,我们知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到。
阿敏奶找了根笛子后,我们打着电筒就出门了。
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到了阿敏奶说的乱葬岗。
阿敏奶站在小路上,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有战死的,又外地来的客死异乡的,命如草芥啊!一直打仗,几十年了,从来没消停过。”
来果胜之前,我也稍微了解了下果胜的情况。这里以前是有领土争议的地方,人口发展可以追溯到清朝。清朝成立后,要求所有男人剃头留辫子,不剃头就砍头。当时的人受儒家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文化影响,剃头是很不孝的事情。所有有些人宁愿砍头也不剃头,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就躲到了这里来。
再往后,便是打仗了,一些打败了的国民军队,去不了台湾便躲到了这里来。来这里之后又跟缅甸军打了起来,再往后,国民军内部产生了别的派系自己打了起来,加上一些有势力的缅甸军也想占地为王,就这样打打停停一直到现在。
这又是为什么果胜人大部分都会说中国话又会说缅甸话的原因。
阿敏奶感慨了一会后,对我说道:“阿信,你知道怎么分辨年轻的尸骨吗?”
“知道。”我回到。
“嗯,年轻的尸骨,一个年轻人,如果去世时自己的恋人不在身边,他就会非常想念自己的恋人,而这种思念之气郁结在尸体内,就会生成情蛊虫。”阿敏奶说到。
“好的,阿敏奶你在这里歇一歇,我和我表哥下去找!”我说到。
阿敏奶点点头:“我在这里吹笛,让情蛊冲活动起来,这样你就比较容易发现它们了。”
“看到它们后,怎么抓啊?”江小义问到,“它会不会飞到我们身体里来。”
“用这个!”阿敏奶从口袋里取出两个小玻璃瓶,分别递给我和江小义,然后说道:“没有将一对情蛊虫分开之前,它们是不会攻击人的。所以你们抓的时候,必须要一对一起抓!”
“好的!谢谢阿敏奶!”我说到,然后对江小义道:“小义,我们下去吧!”
乱葬岗里零零星星的到处都是尸骨,很多衣服还在,所以我也不用去仔细查看尸骨,直接从衣服上就可以判断出尸主的大概年龄。
阿敏奶吹起了笛子,正是阿香唱的那首情歌。看来这首情歌应该是本地的民谣。
我很快找到了一副年轻人的尸骨,我将尸骨的衣服解开,然后盯着尸骨看,等了一会后,没见到有任何的虫子爬出来,便又去找其他的。
忙活到了深夜,我一直勾着头找,突然撞到了江小义。江小义当时正蹲在我前面查看一具尸骨。
江小义被我撞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他突然很愤怒的爬起来吼道:“陈信,你瞎了啊,我这么大个站在,你看不见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只以为他是开玩笑,便说道:“行了行了,赶紧找吧!”
“找什么啊?我跟着你跑到这里来,累死累活的,现在还要捡尸体,你居然故意撞我!这里很多骨头都断了你知道吗?万一我直接摔倒了,又被骨头插中了心口,我就死在这了!”江小义吼到,“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我依旧以为江小义只是开玩笑,便笑着回道:“行行行,对不起对不起!辛苦我表哥了!”
谁知道江小义更气恼了,歪着脖子,问道:“你嬉皮笑脸的几个意思啊?我差点被你害死了,你还笑?”
江小义说完突然推了我一把,他用了很大的力,我往后急退两步后坐在了地上。
我正要发火,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江小义平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跟我上纲上线,况且来果胜,是他自愿要来的,当时我考虑到危险还让他不要来。
江小义气势凌人的朝我走过来,我连忙用电筒照他的脸,只见他脸上围着一团黑气,眼睛也有点血红色。
“你还晃我眼睛?”江小义气不打一处来,“你也太坏了吧?”
我站起身,很严肃的赔礼认错道:“对不起,小义,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为刚才的事情已经我刚才的态度像你认错,希望你能原谅我!”
江小义稍微消了点起,我也慢慢的爬起来,这时忽然发现我旁边的一根腿骨上,有两只虫子爬了出来,正昂着头,好像很专心的听阿敏奶吹的笛声。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我马上笑了起来,刚要告诉江小义,可是看向他,他的脸却又一下突然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撞的摔地上很狼狈?还是笑我没本事,要靠你赚钱吃饭?”江小义质问我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义,我很尊重你的!”我连忙回到。
这里的尸体都是无主孤魂,很多还是战死的,都有股怨气和脾气没地方发泄。江小义吸入了这样的尸气后,所以情绪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而我可能因为体内有情蛊虫,情蛊虫本身就是寄生在尸体内的,所以我本身就像一具尸一样,这才没有被这股怨煞气给影响到。
“你尊重我?”江小义冷笑起来,“你他妈的蒙谁呢?你尊重我,我是你表哥,我一直叫你表弟,而你呢?却只叫我名字!你叫过我几次表哥?如果我很有钱很有社会地位,我看你表哥表哥的叫个不停吧?”
现在江小义被怨煞气影响了,现在就像一团干柴,稍微有点火就可以点燃它。如果我激怒他,他绝对会跟我打起来,并且是打生死架那种。
必须要马上帮他把这股气散掉。
“叫小义那不是因为亲切嘛!叫表哥显得有隔阂!”我回到。
“拉倒吧你,那你怎么不叫你爸的名字啊?你就是看不起我,我早看出来了!王八蛋!”江小义又推了我一把,“小时候有次你溺水差点淹死了,还是我救得你呢!想不到现在还被你瞧不起,当初就应该让你淹死!”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消气,必须让他离开这。
我爬起来后,连忙往田埂上走,江小义跟在后面,叫嚣道:“你走什么?你几个意思?看不起我是吗?我说话你都不理了?”
我小跑起来,江小义跟在后面大步流星的追我。
我跑上田埂后,阿敏奶一直在低头吹低头,听见我脚步声后,放下笛子问我道:“阿信,找到了吗?”
我摇摇头,指向江小义。
阿敏奶捡起眼睛看江小义,我马上用电筒照这江小义的脸。
“你他妈的还用电筒晃我眼睛!老子打死你!”江小义愤怒的捡起一根腿骨朝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