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美男不能打
“这……这成何体统?”皇帝陛下说着,见有些中年女子也对着那三位俊俏少年大呼小叫,顿时被酒呛到。他忙侧首对拓跋玹说道,“儿子,这若是被礼部和那几位元老的人盯上,你这太子妃怕是要遭殃!”
百姓们的喊声震耳欲聋,拓跋玹完全没有听到父亲的警告,见妙音起身,他忙扶了她一把。
妙音拖曳一身粉橙丝袍走到了场地中央,抬手打了个收拢的姿势,满场陡然一片宜人的安静。
拓跋易顿时被她那利落的动作惊得怔愣,却见自己的儿子也似初见她这般有号召力似地,满眼惊讶与赞赏。
但是,“风清月朗”却见怪不怪似地,在百姓们安静下来之后,优雅地朝众人鞠躬。
妙音也朝众人一拜,“大家见谅,风清月朗这几日一直充当护卫替大家巡逻守卫营地,身体也颇疲累,回头等他们休整好了,我定亲自为他们在三城举行一场演唱会,答谢大家的盛情。”
“好!”“太子妃可不能收我们的银子!”“我们一定去看!”“风清月朗一定要来……”
“届时,我们为三城百姓免除门票!”妙音爽快地朝大家一拜,又道,“现在,还有一个节目,请大家掌声欢迎!”
众人依依不舍地送风清月朗离开,忙鼓掌期待。
妙音一拍手,哈奔扛着一个大鼓进了场地中央,砰——一声巨响,大鼓稳稳地放下,而后大喝一声,“小猴子们,出来吧!”
李应领着一群孩子奔入场地,他手势一抬,小娃儿们依着高矮顺序,绕着哈奔和大鼓排成一个巨大的环形。
妙音对李应和哈奔点了下头,又坐回拓跋玹身边。
拓跋玹习惯性地与她十指相扣,并夹菜喂到她唇边……
拓跋易很想说点什么,见儿子儿媳如胶似漆,却又不便再插嘴,然而,他却看不懂眼前这些孩子要做什么,只能带着满腹狐疑耐心等着。
哈奔的鼓声一起,一众小娃儿便“哈——”一声迈开马步。
李应在前引领招式,哈奔在后击鼓助威,孩子们招式如风,齐声吟诵道:“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众人看得热血沸腾,拓跋易、拓跋玹亦是激动莫名。
有些小娃儿衣袍并不整洁,却在那琴音之中,神情严肃,招式严谨,声音亦是洪亮有力。
拓跋玹忙挪近父亲,“我带兵离开之前,这些孩子还只知道玩泥巴。那几个小的挂着鼻涕还打过架,没想到短短几日,竟都像换了个人。”
“不过朕有些疑惑,这最后一句,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地球是个什么东西?”
妙音顿时被这问题逗笑,“皇上,地球就是您脚下的土地。”
“自古天圆地方,怎么会称为地球呢?”拓跋易百思不解。
拓跋玹甚至这是妙音自另一个世界带来的词汇,忙道,“父皇,咱们应该奖赏李应和哈奔,他们交代这些孩子,亦是有功!”
“嗯!”
妙音忙道:“这些孩子们都是一张张白纸,咱们在他们的心上画上什么,他们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太子殿下领兵保家卫国,以身作则,正是我们教导他们的好时机,只有身强体壮,才能与太子殿下和将士们一样,把坏人打跑,夺回家园。”
拓跋玹动容环住她的肩,“阿音,你辛苦了!”
妙音安慰地捧住他的脸,“不辛苦,这些事本也不难,百姓们支持,孩子们也都很乖,辛苦的是李应和哈奔,董忱也有帮忙。而且,让大家看到你的努力,也是我们大家最期望的。”
拓跋易刚才在看“风清月朗”时忍住了赞叹,此刻却再也羁押不住满心的激赏。
因为百姓们比他更欢喜激动,有人喊道,“有我儿子!”“我闺女练得最好!”“没想到,我儿子竟是习武的好苗子,将来也让他去考武状元!”
眼前这些孩子,是大魏的未来和希望,苏妙音身为大周郡主,能将大魏的孩子教导成这般模样,他这帝王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果真应了冷烬的话,玹儿,你这媳妇驭下有方,将来母仪天下绰绰有余!”
拓跋玹没有说他谬赞,却只觉这样的赞叹太过单薄了些。然而,他拥着妙音在怀,却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言辞夸赞妙音。
妙音却自嘲地笑了笑,“这不过是教导他们半个多月罢了,真正的教育,是一项浩大繁重的工程,皇帝若想国富民强,还是少说虚话,多建学堂和武馆的好,尤其,女孩子们也该多读书,鼓励习武。”
拓跋易赞同地点头,“你的话朕会认真考虑的,不过,风清月朗还是低调些好,免得你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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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众人都在忙着收整营帐,妙音的东西极简单,她有孕在身,自然也用不着她动手。
远远注意到公爹拓跋易正在与“风清月朗”说话,妙音狐疑地竖起柳叶眉,越看越是不顺眼。
见拓跋玹端着一盘甜瓜上前来,她伸手便捏了一块塞进嘴巴里,“拓跋玹,你爹什么意思?竟然当着我的面,教训我们家风清月朗?他是不是妒忌我们家风清月朗姿容绝俗呀?”
拓跋玹疑惑地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父亲正在东边的大树底下训斥风清月朗,且将三人训斥得头也不敢抬。
不知清越说了一句什么话,还被那帝王手上的扇子敲了下脑袋……
“哈!竟然还上手了!”妙音越看越是气恼,“我们家清越多乖的孩子呀,我都舍不得对他大声说话,你爹竟然上手打?!”
见妙音这就要气哄哄地冲过去,拓跋玹忙抓住她的手肘,“你这是要作甚?”
妙音气恼地道,“他昨天拿扇子敲打我、还拿扇子拨弄你的脑袋,我都忍了!金诺、风朗、清越可是北厥人,人家唱歌跳舞是取悦三城百姓,挨着他什么事儿呀?他这样敲打,委实不讲理。”
拓跋玹忙道,“父皇是皇帝,莫说他敲打,就算他要杀谁,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你这样怒气横冲的过去,只会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你要我看着他们挨训?”
“我过去,你在这儿吃瓜。”
妙音忙端住盘子,“也好,我倒是乐得当吃瓜群众,不过,你不能吃亏,他若敢敲你的脑袋,我也上手给他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