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惦记太子妃
两人相视,忙跪拜,“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玹却并不相信他们的三拜九叩,他望向一盘散沙似的军队,“即刻整兵备战,不得有误。本宫派暗卫盯着你们,若敢忤逆,斩立决!本宫要看到萧淮的项上人头,要看到让灵州城全军覆没!”
萧通和萧偃起身,却都吓得腿软胆寒。
然而,刚被山石袭击之后的萧家军惨不忍睹,不过剩下一支残兵,且个个惊魂不定,莫说取胜,连拿起刀剑的勇气都没有。这若是去了灵州城,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还打什么仗?
两人随着拓跋玹飞冲而上,也都抬头望向山顶,却见身穿金甲龙袍的男子,没有丝毫停顿,径直飞到了悬崖上方。
萧通不禁为自己捏一把冷汗,“这还是人么?”
萧偃眯着眼睛,惊骇地长叹。“一个身中奇毒之人,反而利用毒炼成无上神功,我早就料到,这一场仗,咱们必败无疑。”
“败了没什么,可他这是让我们自相残杀!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被石头砸死。”
“我们有选择吗?他是刀俎,咱们是鱼肉呀!”
萧偃说完,爬下脚下的山石,却发现战马都被埋在了山石下,半匹活得都没剩下。
“阿通,咱们只能走路去灵州,去了之后,只怕还没动手,就先被累死了。”
赫连遥见山谷中队伍朝灵州城挪动,不禁觉得浑身难受。
“表哥,你让我来支援你,好歹让我痛快地打一架,也好让我心里对你少些亏欠,这却好,不是看星星,就是赏月亮,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两个夜夜谈情说爱呢!”
拓跋玹失笑,“此处不必多耗费气力,萧通和萧偃是两个胆小鬼,只需吓一吓,便听命行事。”
“我这身骨头都生锈了!”赫连遥俯视着山下的军队,晃了晃脖颈,骨头咔咔作响,他又伸了个懒腰,仿佛苏醒的魔,“萧家如此对待表哥的百姓,难道不该杀吗?!”
拓跋玹手落在他肩上,“成全你!你跟去灵州,待萧通和萧淮与灵州城的萧淮打得两败俱伤,就立即冲进去杀了他们,如此,省时省力,也不必将士们多流血牺牲。我带兵北上,去攻打烟州。明日此时,开城迎接百姓返家。”
赫连遥恍然大悟,不禁叹服这妙计。“原来表哥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拓跋玹失笑,“我又不是菩萨,为何放过他们?”
“可你之前……”
“之前故意留一条路,是让萧家隐藏于暗处的力量都显露出来,且父皇一直对拓跋旻心怀仁慈,所以,眼下才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赫连遥不禁钦佩他这份耐心,“表哥,您说,我带哪支队伍?”
拓跋玹看了看山腰上的队伍,“带上赵凉、雷承、随之即可,他们与你交心,也服从你管教,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他们都会帮你。你也谦逊些,多听他们说话,同时,莫要让他们自相冲突。”
“这些我都明白。”赫连遥自嘲地摇头,“他们最钦佩的,不是你我,救他们的,也不是你我,都是苏妙音。表哥把我培养成大周的皇帝,把妙音培养为皇后……”
拓跋玹气结打断他,“这个时候,你竟还有心思说蠢话?去了灵州不要大意,萧家那些王爷看似羸弱不堪,有的身边藏有高手,这是生死相较。”
“表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赫连遥这就带着雷承等人下山。
拓跋玹下山便挥军北上,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妙音那边的动静,他一边策马而行,一边望向队伍尾端,晌午时分,才见一个黑点策马急追上来。
他忙下马等着那黑点上前,却见赶过来的竟是墨鳞,“你如此奔忙作甚,派个人来传句话便是。”
墨鳞忙拉着他远离队伍,“主子,这事儿不好处置!”
“不就是下一张与万家的退婚圣旨么?御笔一抬,一蹴而就,有什么难的?”
“皇上给了拓跋玉祁圣旨,让他带兵带粮帮您。皇上说,眼下这种境况,不便激怒万家的势力。”
“可我们并没有见到拓跋玉祁的影子,莫不是他私存了兵马粮草,在这个时候逼宫?”
墨鳞失笑,“主子,您抬举拓跋玉祁了,拓跋玉祁没那么聪明。他驻扎到了百姓营地的山里,且万雪棠也潜入进了百姓堆儿里,还说,她是您未来的太子妃……”
拓跋玹只觉被人掐住了脖子,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杀了万雪棠。“太子妃可是知道了我和万雪棠的关系?”
墨鳞也不禁替他捏一把冷汗。“他们都被太子妃毒打了一顿绑在了树上。”
“那丫头对敌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拓跋玹无法想象拓跋玉祁和万雪棠的惨状,却更怕她于朝中落下话柄。“此事可还有谁知晓?”
墨鳞:“两朝元老冷烬太傅也被太子妃绑在了树上,太子妃还把他骂了一顿,并抢了所有的军粮,且十分霸气地写了一封信给皇上,那信被冷不寒揣着,因他是皇上的人,卑职不敢造次。”
拓跋玹只觉自己彻底跌入了地狱,“冷烬可是手握先帝龙佩之人,凡皇族铸下大错的子孙,他可先斩后奏。平日,父皇都要对他敬让三分,那丫头竟然把他绑到了树上?”
他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太子妃可有伤到自己?可有动胎气?可有累着饿着?”
墨鳞忙摇头,却亦是被收到的消息折腾得水深火热。
“暗人说,太子妃娘娘玩得风生水起,还把三城知府管得服服帖帖,就连那灵州城赌坊的老板马三都对郡主俯首帖耳,郡主还组织了队伍巡逻营地。那本是鸡飞狗跳的地方,和睦安静了许多。”
拓跋玹却顿时又想通了一件事,“如此说,妙音并没有着急离开?”
墨鳞尴尬地挠了挠额角,“皇上说,他担心您还是与从前一样的心思,又怕给您和万雪棠退婚,太子妃也不会在大魏长居下去。”
拓跋玹顿时气得跳脚,“这老狐狸什么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要么两个都要,要么就要一个,但不能两个都得不到,还说他这辈子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拓跋玹隐忍深吸一口气,上马就对众将下令,“一个时辰内,收了烟州城,朕亲自入宫讨退婚圣旨。此事,要先给妙音一个交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