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猪队友坑了
李应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见她捂着肚子坐在绸布墙边自言自语,忙挪了小圆桌放在她近前,把盛放着西瓜的果盘给她放在手边,“主子不午睡,怎坐在这儿?”
妙音忙示意他噤声,顺便搬了个小板凳给他,顺便也递给他一块西瓜。
李应还是不明白,她为何选择这一块又闷又热的地界。
“主子畏热,还是坐在窗口和门口的过风口阴凉些。”
“嘘——”妙音示意他噤声,见他愣头愣脑地看自己,不禁哭笑不得,“你这混小子,竟听不出来?”
李应挑眉忙竖着耳朵听,却到处嘈杂。远处,狗吠猫叫霹雳乓啷,近处,女人们尖利的争执……各种声音混杂一处,叫人很是无奈。
“主子,前面那营帐里,几位知府的夫人和侍妾正在吵,说是谁丢了镯子,还不是为了争宠……还有东边的大树底下,几位知府断案也在吵,那被告和原告打了起来。”
“不是说他们,你再听——隔壁。”妙音眸光流转,看身侧的绸布。
李应咬了两口西瓜,却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被满口的西瓜汁呛到。
“这是梓月小姐的声音,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在叫?不对,好像在哭……”
妙音尴尬地拂额,没想到猪队友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白。但是,这种事,她实在不好说得太明白。
伴随江梓月陡然变得尖锐的叫声,李应搁下西瓜,毫不迟疑,按着佩剑就奔出去,然后直冲入隔壁,大吼道,“梓月小姐,我来救你了!”
他动作飞快,妙音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待反应过来,一口西瓜呛在地上,就听到梓月和惊鸿都在骂李应,“混蛋,滚出去!”“李应你找死呐!”
然后霹雳乓啷一阵乱砸声。
唯恐李应过来找自己算账,妙音拿了团扇挡在脸前,顺手又捞起一块西瓜,哧溜——钻出营帐,就朝着东边的大树走。
李应灰头土脸地逃出江梓月的营帐,受惊过度地按了按心口,注意到主子拿着团扇已经逃远,他气呼呼地忙追赶上前,“主子这是害卑职闯了祸,就想逃呢?”
妙音无辜地斜睨一眼他的囧相,“天地良心,我也紧张了半天呐!原来姐姐不是痛吗?”
“主子好不仁义!明知道他们是在……”
妙音隐忍爆笑的冲动,颇仁义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这种事儿,姐实在不好明说。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回头和你媳妇便有了经验,免得闹笑话。”
李应悻悻“哼”了一声,听到身后江梓月和惊鸿气呼呼地过来,他眼睛一转,就计上心来。
“主子,您刚才一边吃西瓜一边坐在那个位置,该不会是故意偷听吧?”
妙音本想说没有,但这种事儿,大大方方承认也没什么。于是,她十分坦然地道,“我是盼着当姨母呢,表姐和惊鸿情投意合,这也是迟早的事……”
“等太子殿下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偷听自家表姐和姐夫圆房。”李应说完,就脚步轻快地扬长而去。
妙音气结“我就偷听一下下怎么了?你至于向拓跋玹告我的状么?无不无聊啊?”
“偷听自家姐姐和姐夫,的确是够无聊才能做出来的蠢事!”
江梓月说着,和惊鸿穿戴整齐地挡在了妙音身前,两人皆逮到贼似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妙音心一慌,手上的西瓜没拿稳,bia——扣在了地上。
她顿时将李应的祖宗骂了千百遍,这猪队友,可真是会坑她。
“呵呵,姐,姐夫……天热,干柴烈火在所难免哈!恭喜……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婚礼吧!”
“你这臭丫头听得很欢腾呀!”江梓月恼羞成怒,上前就拎住她的耳朵,“欺负到自家姐姐头上,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疼,疼,疼……姐饶命呀!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太大声了,那声音直往我耳朵里钻,我实在不想听来着……”妙音斜睨惊鸿,“姐夫,你就袖手旁观吗?别忘了,你聘礼我可是备好了哈!”
惊鸿识趣地笑着搂住江梓月的腰际,“梓月,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咱们寻个无人处,再不被旁人听到。”
江梓月忿忿松手,却也不像闹得人尽皆知,“这次就饶你!都是当娘亲的人了,做事儿识趣些!”
“是,是,是……”妙音刚应下,却见李应又去而复返地奔回来,“主子,不好了,灵州知府被打破脑袋了。”
“哈?!”
妙音奔到知府断案的大树下,江梓月与惊鸿也跟过来。
一群人围观着三位知府被暴打,却都在叫好。
“住手!”妙音威严地暴吼。
李应忙带着几个护卫自人群中挡开一条路,就见三位知府被打得横在地上狼狈不堪。
破了头的灵州知府忙跪趴到妙音脚边,哭嚷道,“太子妃娘娘,您可给臣做主呀!这一群乌泱泱的刁民,如此不珍惜太子殿下的保护,每日鸡飞狗跳……微臣给他们断案,他们竟辱骂臣,还殴打臣……”
妙音拉过一旁歪倒的椅子坐下来,视线冷扫几个忙于整理仪容的百姓,就见一个书生气质,清秀俊朗,满面委屈,一个锦袍奢华,圆脸圆腰,满面清傲,两人身后都跟着四五个家丁模样的男子,竟是家境都不俗。
“打架么!本太子妃也是颇有经验,谁还想打,本太子妃可以叫上所有的护卫,陪他过过招。”妙音侧首看李应。
李应忙唤了一众护卫和哈奔等人过来,一众士兵和护卫列队排开,气势震天。
众人噤若寒蝉,轰然跪了一地。
妙音这才道,“既然都没有想打的,就说说吧,为何殴打朝廷命官?”
书生忙道,“太子妃娘娘明鉴,草民名叫李醇,马三看中了草民的妻子,要据为己有,设了赌局诓骗草民,草民发现那赌局有诈,与马三算账,马三就来状告草民诓他的钱,这三位狗官竟枉顾公理,将草民的妻判给马三。”
马三不等三位知府开口辩解,就急乎乎地吼道,“太子妃娘娘,草民冤枉!草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怎敢贿赂官府呢?”
三位知府也道,“娘娘,我们可从来没有收过谁的银子……”
妙音李醇要发作,抬手制止他,看向围观的人群,“李醇媳妇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