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被罚了禁足
江珏思前想后,也觉得江盛一家受伤的事蹊跷。
她忙对两位老太爷道:“爹,大伯,以珏儿对阿盛的了解,只怕这事儿错在阿盛。还是写一封密函给勋伯或者阿荻,勋伯素来忠厚老实,定不会说谎,阿荻如今掌事,也定说话公允。”
妙音忙道,“两位外公,音儿在回来之前,让荻姨母掌事的,江……盛舅舅想抢当家人的位子……”
苏骁却再也气不起来,担心地看女儿,已然猜了个大概。“音儿,那杀手可有伤着你?”
“没有,拓跋玹两股真气咻——咻——弹出去,他们就死了。”妙音这就要起身,见父亲又瞪眼,只得老老实实跪着,“爹,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女儿定知无不言!”
“拓跋玹对你可好?”
“千依百顺!”
“所以,你仗着他对你千依百顺,拎着他的脑袋,把他的头撞破了?”
妙音狐疑地看李应,“可又是你?”
李应悚然,忙举手摇头。
苏骁眯着眼睛斜睨一眼李应,对女儿斥道,“你盛舅舅的信里写着的!”
妙音气结,“爹,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呀,您不信女儿,竟然相信一个外人?”
江逢洋抬掌就拍在茶几上,“丫头,谁是外人?”
“您老息怒,音儿是外人,盛舅舅始终把音儿当外人,说刺杀就刺杀,说栽赃就栽赃,还让苗铮准备了两大本假账册……”妙音说着,忙凑近自己亲外公江逢海的耳边,细说了账册的内容。
江逢海脸色微变,忙凑近江逢洋的耳边嘀咕了一番,江逢洋脸上顿时不自在。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揪着心,大气不敢出。
苏骁忙凑近两位老太爷,看他们的眼神,却见两只老狐狸竟不敢与自己对视。
妙音见状,忙道,“爹,拓跋玹寻了女儿一个月,若非江梓缎说女儿怀了老头儿的孩子,他断不会暴露自己。”
江珏见两位老太爷再不吭声,忙趁势道,“阿骁,你可听明白了,是梓缎和江盛惹事儿,可不是咱们音儿的错,快让孩子起来吧!”
妙音欢喜地站起身来,就上前搂住江珏的腰际,“谢谢母妃!”
“瞧瞧这脸儿瘦得,怕是在外面吃不好也穿不暖的。”江珏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忙对一众男子说道,“都起来吧,你们对音儿忠心耿耿,难能可贵,一会儿也去请赵凉过来,咱们摆上酒宴,为音儿接风洗尘。”
苏骁见眼前转眼便是一团其乐融融,不动声色地看向两位老太爷,却见江逢洋面色铁青,忙呵斥道,“梓月尚未寻回,摆什么洗尘宴?”
他又对妙音斥道,“苏妙音,滚回你的寝居,没有为父的允许,不得再踏出家门半步,宫里来人请也不准去!”
妙音正好也不愿去宫里应酬,“是!”
苏骁忙对江珏道,“你和梓然多带几个护卫,送老爷子们回府歇着,我去调派几支骑兵,明日去交赎金,我一同去更妥当些。”
妙音忙道,“爹,凤魔的功夫出神入化,您多带兵马也无用,她既然说了放表姐回来,就定放了表姐,表姐是无辜的!”
“你的意思是,你表姐夫不无辜?”
雷承与一众男子都疑惑地看妙音。
妙音窘迫地叹了口气再不多嘴,却见两位外公也都微妙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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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自己居住的玲珑阁,妙音就见厅堂竟是焕然一新,地毯换了崭新的粉橙花朵图案,地毯两侧是两排金丝楠木的太师椅,而她的郡主宝座换成了白玉的,上面铺了雪白的狐皮坐垫。
她上去台阶,霸气地旋身一转,挥展袍袖落座,“气派!这是谁安排的?”
雷承忙道,“前几日,福七带人送过来的。”
“如此说,是拓跋玹安排的?”妙音摸了摸椅子雕琢精致的扶手,看向阶下两队男子,“都坐!从我踏出金龙时,便只随之跟在我身边。现在不但你们,还有福七、赵凉、随之他们,是我苏妙音三生有幸!”
“郡主,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风朗自嘲地笑道,“若非被当做一份礼物赠于郡主,风朗这辈子恐怕就只是风尘里的一个玩物罢了,如今提及风朗之人,皆是钦佩赞叹风朗舞姿的,他们是欣赏,是喜欢,就算有对风朗的心怀叵测的,也不敢造次。”
妙音见清越也起身要说话,忙抬手制止他,“你们的心我都明白,清越,你既要开口,就直接说一说‘风清月朗’的近况吧!”
“郡主放心,我们每日都有习练,二月初二龙抬头那一日,雷承为我们安排的演唱会是比照郡主之前安排的举行的,也颇受好评,且看得人比在北厥时更多。”
雷承忙道,“倒是有许多官员和商贾,单独邀约他们去酒宴,未经郡主应允,雷承不敢擅自安排,便未允准,另几位公主殿下还曾邀请过,也未前去,为此她们还告了御状,倒是皇上没有格外派人过来查问。”
“这宴席不是不可以去,一旦去了一家,势必每一家都要去。若有人心生妒忌,给你们下了毒,亦或有别的什么心思,势必更麻烦,所以,说不去,便都不去,避免了厚此薄彼,也避免遇到危险。”
妙音话说到这里,见“风清月朗”再无异议,便又听雷承细说过镖局的生意。
最让她欢喜的是,自北厥一行回来之后,各城竟都有商贾前往北厥做生意,亦有不少域外的商人前来大周,且沿路的驿站也都派上了用途。
金诺忙道,“倒是忘了一件大事,郡主恐怕还不知,雷承又得了晋封。”
“是紫金光禄大夫。”风朗抢言。
董忱费解地看雷承,“这是什么官职?我只知道朝堂内有丞相,三公和六部尚书。”
雷承笑道:“是一散官,不属于六部,也不及丞相和王公那般尊贵,不过直接听命于皇上安排,行事方便些。”
妙音端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越来越沉稳的雷承,不禁欣慰。
“雷承,我没有看错你,是金子总会发亮的!”
雷承看着她满是激赏的眼睛,不禁面红耳赤,“郡主谬赞!雷承有今日,是仰仗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