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推迟婚期
护卫又一窝蜂地轰隆轰隆地奔出去找刺客。
万雪棠恍惚回过神来,就见满地都是血……她脑海中,却浮现在御花园湖边,拓跋玹说的一番话——
“你回去告诉万瑶兮,她和她儿子、兄弟身边都有本皇子的人,若是她敢伤害本皇子的女人,她和她儿子在睡梦中会被人切了脑袋!”
父亲刚才没有在睡梦中,而是和表哥欢天喜地看皇上派人送来的聘礼。
竟是这样的境况下,脑袋竟被切了?!
“是他——我知道,一定是他——”万雪棠笃定地扯住拓跋玉祁的手臂,“表哥,我知道凶手是谁!”
拓跋玉祁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凶手?”
“拓跋玹!”
“可有证据?”
“他亲口说的!”万雪棠忙将在御花园湖畔的一番经过说了一遍。
拓跋玉祁忙叫人给万敬兮购置棺椁安顿,马不停蹄地带着万雪棠赶到御书房。
整座京城都笼罩在辞旧迎新的烟花里,异常喜庆热闹。
却也正因这番喜庆,才让万雪棠和拓跋玉祁入坠冰窟。
御书房并没有人。
打探之下,两人才恍惚想起,今晚是除夕夜,阖宫的皇子、公主、妃嫔都去了太后寝宫,陪着太后用家宴。
于是,拓跋玉祁又带着万雪棠冲到太后寝宫,正立在廊下的萧翠茗忙迎上前,“二殿下,您总算来了,刚才太后娘娘还派人去请您呢,说您过去就算有错,也算得了教训,她再不会多计较了。因今日下午,大臣们去御书房跪求册封七殿下,今晚皇上特昭告天下册封七殿下为储君……”
“混账东西,没看到本皇子有急事么?给本皇子滚开!”
拓跋玉祁一脚踹开萧翠茗,扯住万雪棠的手腕,直闯进殿内。
萧翠茗阴沉地爬起来,“呸!这种人,活该得不到储君之位!”
今日殿内,见阿史那桑琪和几位皇子公主都陪在祖母身边,拓跋玉祁忙扯着万雪棠又跪在地上。
拓跋易视线落在万雪棠妆容精致的脸上,顿时竖起眉头,“万雪棠你这样打扮委实过分,难怪朕的玹儿……”
“她这模样真的很欠揍!”阿史那桑琪直接抢言打断他的话,“看到这张脸,我就想揍她一顿,没想到,她竟还没有得教训。”
拓跋易忙叫宫女给她布菜,“桑琪,你来我大魏过新年,可要多吃点!”
“谢父皇!虽说拓跋玹不愿意娶我,当您的义女,比给我父皇当女儿舒坦多了。”阿史那桑琪忙也给他夹菜。
拓跋易只对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实在想告诉她,他委实不愿她这样的女子当他的儿媳,才将她收为义女,加封为大魏公主的。
万雪棠只觉这其乐融融讽刺已极,“皇上,雪棠的父亲被人杀了,他可是您的肱骨重臣呐!”
拓跋玉祁也忙道,“父皇,是七弟杀了玉祁的舅父,您可要为舅父讨个公道呀!”
“什么?”拓跋易挑眉,“玉祁,你是玹儿的皇兄,说话可要讲证据呐!”
太后萧亦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左右两边围坐桌旁的皇子公主们亦是个个脸色微妙。
阿史那桑琪却忽然绷不住笑道,“拓跋玉祁,你和你娘被萧家人刺杀,你们都躲起来,你这妹子被我打了一巴掌,嘴也不敢回,就告御状讹诈了拓跋玹。当真是应了中原一句话,不会叫的狗,乱咬人呐!”
拓跋易顿时想拍桌子,却到底也没拍,“桑琪,你少说两句!”
阿史那桑琪道:“父皇,儿臣可没有说错!您看万雪棠这身打扮,明摆着想勾搭拓跋玹呢,现在拓跋玹被册封为储君,她又一口咬定拓跋玹杀她爹,她实在病得不轻!”
万雪棠憎恶地盯了她一眼,俯首贴地,“皇上,是七殿下亲口说的,他在我姑母、表哥和父亲身边都安排了人,若是我姑母伤害苏妙音,他就让我姑母、表哥和父亲身首异处!”
拓跋易不悦地搁下筷子,“你可知,玹儿身在何处?”
万雪棠这就要咬住拓跋玹行凶的罪证,却注意到,一位俊美如仙的男子端着一个托盘,优雅踱步到了太后身边,他一身奢华的紫红金绣腾龙锦袍,华艳夺目,让满殿的人黯然失色,而这男子——正是拓跋玹。
“这……他……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万雪棠匪夷所思地盯着拓跋玹。
拓跋玹恭敬地对萧亦瑜俯首,“皇祖母,这就是妙音给孙儿做过的叫花鸡,不过孙儿的厨艺实在比不上妙音的手艺,您将就着尝一尝……”
萧亦瑜尝了两块鸡肉,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哀家虽没见过孙媳妇,单凭她把哀家的孙儿教得上得朝堂下得膳房,哀家就知她是一位极好的女子。”
“祖母谬赞,您老人家喜欢吃就好。”拓跋玹这就在她身边坐下。
萧亦瑜瞥了眼万雪棠,对拓跋玹道,“你在祖母这里做叫花鸡,有人却对你父皇说,你杀了人呐!”
拓跋玹疑惑地愣了一下,见众人都看向跪着的两人,他这才看向万雪棠和拓跋玉祁。
“万小姐,二皇兄,你们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拓跋玉祁侧首看万雪棠。
万雪棠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拓跋易说道,“你们诬陷玹儿,实在可恶!不过看在万爱卿亡故,眼下又是除夕之夜,朕不与你们多计较,你们给玹儿陪个罪,就赶紧回去安排葬礼,这件事朕定让大理寺和刑部一起去查个水落石出!”
萧亦瑜叹道,“万卿这辈子,虽然没有功劳,只把自己的亲妹子送来宫里、扶上贵妃之位,也算是辛苦了!”
万雪棠听得胆战心惊,忽然再不敢笃定拓跋玹是凶手。
眼下这境况,极有可能是姑母着急让她嫁给拓跋玹,气恼了皇上,所以……若她当上太子妃,万家权势滔天,将会是第二个萧家……
见拓跋玉祁朝拓跋玹赔礼,她也忙跟着说道,“七殿下,请恕罪!雪棠一时急火攻心,所以才……”
“凭你如此咬死了本宫害死你父亲,足可见你对本宫是恨之入骨,你我若成婚,势必没有好结果,你我这婚事就……”
不等拓跋玹把话说完,拓跋易就抬手制止他。
“玹儿,婚姻大事,当听父母之命,怎么能轻易说解除就解除?万雪棠可怜,她父亲去世,当守丧三年,依朕看,先让她守丧吧,婚事暂且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