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撒了个谎
阿史那颐离挡住她的路,“拓跋玹不肯带你走,是怕暴露你有凤火珠,惹来杀身之祸?!”
“我真的听不懂太子殿下到底在说什么!”
“那珠子散发的力量钻入我的掌心,就让我多年的内伤痊愈,它可是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效?”
妙音视线落在他宽大的手上,不敢想象,在自己中毒昏迷时,这人还曾对她做过些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讽刺道,“太子殿下这样沉浸在虚妄的想象中,未免太可笑。这世上压根儿没有什么凤火珠,我的肚子更不会发光!”
“苏妙音,你……”
妙音看出他还在怀疑,若是御药房的人都看了去,恐怕后宫里早已谣言四起。
注意到两队巡逻的护卫正走过来,她当即拆解斗篷丢在地上,又解开腰带,拆掉外袍……
袍服如散开的花瓣,一件一件飘落在地上。
阿史那颐离匪夷所思地别开脸,“苏妙音你要做什么?”
无视远处那些护卫却都忍不住驻足眺望。
妙音果决撩开中衣,大声地冷笑道,“走过路过的,大家都看一看,太子殿下说我的肚子会发光,你们都看一看,我的肚子会发光吗?”
正巡逻经过的两队护卫,都忍不住驻足看向她细致的腰腹……
妙音直接把衣服撩高,“都看看清楚!我苏妙音是个吃货,但我的肠胃也不是金子打造的,岂会闪闪发光?”
阿史那颐离涨红了脸,却见女子腰腹柔白如玉,没有半点红光,不萦一握的曲线反而害他气血不畅……
注意到那两队护卫正盯着妙音的肚皮,他阴沉地看过去,“滚——”
两队护卫加快脚步奔离,却都一头雾水。
“这妙音郡主是怎么了?不是不想嫁给咱们太子爷吗,怎么突然又脱衣服,还叫咱们看她的肚子……这女人是疯了不成?!”
“我昨儿听御药房的两个宫女议论说,那位郡主的肚子是会发出红光,是一位仙女……尔馥郡主和明妃给她下了剧毒,她都没死……”
“那俩宫女一定是白日做梦了,刚才人家掀开肚子给大家看,哪有什么光?”
“就是呀!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发光?不过那腰倒是真够细的,和我们家婆娘的胳膊差不多粗细。”
听到太子殿下威严一声咳嗽,众护卫微妙地立时噤声,加快脚步。
阿史那颐离迎着头皮捡起地上袍服,给妙音披在肩上。
“阿音,你可能误会我了……我除了沉溺昏睡时,对大家说了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并没有……”
“你说什么?”妙音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我们有了夫妻之实?”
阿史那颐离顿时措手不及,“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吗?拓跋玹出去找你,没有对你说吗?他其实是误会了我们之间有什么,怕失去你,才留宿在你身边……”
妙音看着他急迫解释的样子,忽然忍不住厌恶,更恨自己竟然对这男子生了信任?!
“你的心思……我真是从来没有误会过!”
妙音愤然挡开他的手,一件一件将袍服捡穿上身,最后裹好斗篷。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阿史那颐离慌乱地抓住她的手,“阿音,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那样说的,难道你就不曾诓骗过我吗?”
“我几时骗过你?”
“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你腹部一团凤火,现在怎么可能没有?难道是赵明霜那毒伤了你的缘故?”
妙音没有回答他,憎恨地甩开他的手,压着火气返回寝宫,当即收拾东西……
掌事宫女阿喜见她怒绷着脸背起巨大的包袱就走,忙跟上她,“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太子殿下刚才还派人来传话,明日他的册封大典之后,便是喜宴,特请您前去……”
“喜宴?喜从何来?他的父皇踏着他母亲的尸骨保住了皇位,他踏着他母亲的尸骨登上太子之位,有什么可庆贺可欢喜的?”
妙音近乎咆哮地说完,见阿喜恐慌地跪在地上,不耐烦地斥道,“退下!”
阿喜无奈,只得退到廊下,就见妙音背着包袱从殿内出来,径直迈出宫苑大门。
阿喜忙绕到后院,从后门出去,直奔御书房……
阿史那颐离正坐在龙案前,拿着朱笔,细细地在纸上描画那日看到的凤火光,听到小太监进门通传,他抬头看了一眼,就见阿喜进门就跪扑在地上。
“太子殿下,不好了,妙音郡主收拾东西离开寝宫了。”
阿史那颐离握着笔僵了僵,朝立在阿喜一侧的小太监道,“去宫门传令,大周使臣只准进不得出!”
“是!”小太监忙去传令。
阿史那颐离抬头看向阿喜,“阿喜,去查清楚妙音去了何处,一旦她遇到危险,可随时召唤巡逻的护卫相助。”
“是!”
阿喜略松了一口气,一路打听着穿过宫道,却发现距离御药房越来越近。
身后,却有太监尖细着嗓音喊道,“回避!回避!”
阿喜疑惑地回头,就见一顶八人抬着的肩辇正远远地行来,那肩辇上坐着两位袍服奢华的女子,是乌兰皇妃与六公主阿史那桑琪。
阿喜忙跪在地上,低头看着地面,恐慌地屏住呼吸,却猜不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事。
肩辇后跟随两队宫女和护卫,她无法靠近半步,却清楚地听到,乌兰皇位说道,“女儿你放心,这次我定让苏妙音生不如死!”
阿喜恐慌的一颤,只得又奔回御书房。
阿史那颐离本等着妙音在宫门口吃闭门羹就来找自己,没想到,又是阿喜前来。
“阿喜,你可是寻到妙音了?”
阿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禀殿下,奴婢沿路打听,发现郡主去了御药房,奴婢来时,乌兰皇妃和六公主刚好也……也去了。”
阿史那颐离狐疑地挑眉,顿时猜到那母女俩的目的,迅速起身冲出御书房,却与佩蓝王撞了个满怀。
“舅舅?您怎么来了?”
“尔馥回家之后大哭,说苏妙音抢了她的护卫……”
“舅舅稍坐,颐离眼下有急事要处置,去去就回。”
“好,我在这儿等你。”
佩蓝王目送阿史那颐离离开,却不禁又愣了一下,因为跟在阿史那颐离身边的宫女不是旁人,正是阿喜——阿喜是贴身伺候苏妙音的,显然是苏妙音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