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拦截皇帝
“你……”艾斯尔馥又是气,又是疼,手臂和琵琶骨处血流不止……
“好好养着,回头我和你斗舞,姑奶奶我广场舞厉害着呢!就怕你比不过我!”
“广场舞?是什么舞?”
“你广场舞都没听过,还想找我斗舞?切——自不量力!”妙音拍了拍阿史那颐离的肩,“颐离,咱们走!”
阿史那颐离因这一声娇滴滴的小离顿时禁不住哆嗦,他迈开脚步,却听艾斯尔馥声嘶力竭地哭嚷,“广场舞到底是什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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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宫内。
阿史那引尧被气得咬牙深吸一口气,拧身坐在宫殿的雕花狐皮宝座上,阴沉地俯视着跪在阶下的赵明霜,“赵明霜,你好大的胆子!”
赵明霜恐慌地俯首贴地,“陛下,臣妾冤枉啊!分明是尔馥郡主从臣妾这里偷走的毒香,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若非臣妾救苏妙音,她恐怕早就死了!”
“朕说的是觅血草!那种毒物——你作何解释?”
赵明霜惊愕地抬头,对上帝王威严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臣妾……臣妾更是冤枉呀!臣妾买觅血草时,那位药草行的老板说,这觅血草乃是罕见之物,能救百病,臣妾本想着如此罕见之药,定然能救治陛下的病,就……”
阿史那引尧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丢在她面前,纸包落地就甩开,里面的药渣四散在赵明霜面前。
赵明霜哑口无言,低着头,再不敢抬起。
“朕答应册封你为妃,是因与你父亲有交情在先,且念在你让朕身体好转,乖巧体贴,善解人意,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虚假之人,不但诓骗朕的心,还用毒药害朕,让朕贪恋这回光返照似的欢愉,加剧朕的病情——你这该死的毒妇!”
“陛下……臣妾冤枉啊,这是阿史那颐离陷害臣妾,栽赃臣妾!”
“你休要狡辩!颐离为救苏妙音允许你活在北厥皇宫,可没说饶你的罪行,他恳求朕将你打入冷宫,凭你害朕之罪,朕也定让你生不如死!”
赵明霜忙跪行上前抱住他的双腿,“陛下您饶恕臣妾吧!臣妾千辛万苦才来这里……臣妾错了!”
阿史那引尧已然心寒,俯视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憎恶已极。
“朕的命,在你心里算什么?岂容你一句知错就能饶你!”
赵明霜死死抓住他的龙袍,“臣妾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臣妾定想方设法救治好您的病,让陛下长命百岁,陛下这顽疾不难治的,臣妾……”
阿史那引尧一脚踢开她,“朕给你五日的时间,你的药方若真的对朕的病情有效,朕便准你不入冷宫,否则……朕斩了你的手脚,再把你丢进冷宫!”
“是,臣妾……一定尽力救治陛下!”
阿史那引尧再没回头,大步迈出殿门。
赵明霜忙朝着他的脊背高呼,“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着宫苑大门关上,她一双眼睛陡然变得狰狞。
“该死的狗皇帝,我定让你好好活着,被你最爱的儿子亲手斩杀!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就忽然笑不出,背后有幽冷的寒风飘忽,撩动了她背后的发丝……
身子僵了僵,她警惕地慢慢转过身体,就见一位艳若仙魔的男子优雅地端坐在了铺着雪白狐皮的宝座上,姿态那般漫不经心,却比刚才的阿史那引尧更威严霸气。
这男子——她曾爱得欲罢不能,却也恨之入骨,如此看着他近在咫尺,还是忍不住恍惚。
“拓跋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皇子本想与阿史那引尧要与大周的合盟书,跟踪他来这里,没想到正听到你们夫妻聊天。”
拓跋玹淡冷地研看她苍白的脸,唇角浮现一抹讽刺地冷笑。
“本皇子记得,妙音那天早上自本皇子床榻上醒来,你骂她以色侍人,你这又算什么?”
赵明霜眼泪唰——落下来,“过去的恩怨,你竟还记得?”
“你伤害阿音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本皇子都记得一清二楚。”
拓跋玹抬手,指缝间凭空凝聚了两枚菲薄的冰刃,鹰眸盯着她,愈发阴沉。
“不过,本皇子尚不知昨晚你对阿音做过些什么,自己交代,本皇子饶你不死!”
赵明霜顿时松了一口气,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有害她,是我救了她,我说的都是真话!”
“如此说,你没有对阿史那引尧撒谎?”
“是艾斯尔馥从我这里偷了毒香给苏妙音放在了寝殿中,幸亏阿史那颐离及时把苏妙音抱出寝殿,把我请去了御药房救苏妙音……”
赵明霜说到这里,状似规矩恭敬地看着地面,心底陡然萌生一股歹念,顺势转了话锋。
“谁知道,艾斯尔馥在毒香中掺杂了和合散,苏妙音就必须与男子……然后,阿史那颐离为了救她,就……与苏妙音有了夫妻之实!”
这番话,与阿史那颐离和妙音的那番“喝酒聊天”的话相去甚远,却更像是真的。
拓跋玹竖起眉头,心里刀绞的剧痛顿时荡然无存,却忍不住懊恼自己来的太晚。
“赵明霜,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已然这种处境,岂敢再诓骗你?”
“若你真的救了妙音,我饶你不死,从此以后,你与妙音的恩怨到此结束,若你再敢害她……”拓跋玹随手挥出手上的两枚菲薄的冰刃。
冰刃刺穿的赵明霜的双腿,她再跪不住,疼得摔趴在地上,“啊——我的腿——救命啊——该死的拓跋玹,我救了苏妙音,你为何还要伤我的腿?”
“那是你欠妙音的旧债!”
拓跋玹说完,飞身出去后窗,一跃踏过宫墙,就自宫道上拦住了正坐在肩辇上前行的阿史那引尧。
阿史那引尧望着他,没有丝毫惊讶。
他抬手示意仪仗队停下,眯着眼睛望向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看在你的舅父认朕的颐离为义子,看在你本就是个短命鬼,朕不与你多计较,不过,你在我北厥皇宫里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还胆敢拦截朕的仪仗队,这委实欺人太甚!你这是逼着朕杀你呀!”
拓跋玹依旧淡冷地睨着他,“大周米粮队此来千辛万苦,看在这一点,你也应该拿出合盟的诚意。否则,我大魏对你北厥发兵,你恐怕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