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上演痴情戏
“玹儿,朕可是依着你的请求,把新建的王府庭院给宁和王。”
拓跋玹俯首:“玹儿拜谢皇舅父疼宠!宁和王功勋卓著,早当厚赏,如此也更激励其他臣子为大周尽忠,更彰显皇舅父仁德慷慨。”
赫连启最是爱听这话,“苏骁之前做事保守,朕也没机会赏赐他,如今有妙音帮她,才显出他的锋芒。之前苏骁也不敢大手大脚,这丫头却慷慨霸气,颇有她母亲江蓉当年的气势,将来国库捉襟见肘,凭着你在那丫头心底的地位,你一句话,便能帮舅父解决燃眉之急!”
拓跋玹哭笑不得,“皇舅父,您这是让玹儿用美男计?!”
赫连启半是打趣地笑道,“你若与那丫头两情相悦,那丫头也有报国之心,这便不是美男计……朕看好你们!”
殿外,却陡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拓跋玹却没有转头,只是听着那动静,便蹙眉抿直了唇角。
“父皇,父皇,您千万不要把妙音许配给阿史那颐离呀!儿臣宁愿不做这太子,儿臣宁愿去北厥当质子,也不想妙音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赫连翊大声嚷着闯进门来,身后两个护卫紧追在后面想要阻止他,却没能拉得住,两人都被带得摔趴在地上。
赫连翊进门就跪扑在地上,似激动过度,仿佛将妙音远嫁便是将他割骨剔肉,呜呜地就恸哭起来。
“咳咳……”拓跋玹实在觉得,他哭得太难听了些。
赫连翊声音骤停,望向拓跋玹,佯装错愕地怔了一下,似刚缓过神来,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表弟也在呐?!”
拓跋玹见他演得起兴,特往一旁挪了挪,给他让开阶下的位置。
“表哥继续,当臣弟不在就好!不过,您这哭可以再稍微低沉一点,更显得痛彻心扉。”
赫连启自龙椅上震怒,却也有些疑惑,“太子,你为何如此擅闯御书房胡闹?你可知,朕已经……”
赫连翊自然知道,妙音刚安然无恙地从御书房出去,否则,他也断不会来做这没把握的事。
而且,拓跋玹诓骗他说,父亲有可能废太子,他才如此尽心地派人死盯着御书房的一举一动,眼下,正抓住了好机会,可反败为胜!
他忙跪行上前,“父皇,儿臣儿时就喜欢妙音,妙音被毒害之后,儿臣伤心难过许久,母后怕儿臣被父皇责罚,始终不曾对父皇提及,如今妙音痊愈,神智也恢复,还被阿史那颐离僭越,儿臣……儿臣只恨自己无能!”
赫连启蹙眉研看他泪流满面的脸,却难辨这番话的真假。不过,这样的境况,实在太过熟悉。
“翊儿,当初,你母妃给你选良娣时,本给你赐婚你的表妹赵明霜。朕记得,你来到朕面前,说你自儿时就喜欢丞相嫡女——皇后的亲侄女段景柔,朕便将段景柔赐给你当良娣,今儿你又说喜欢妙音……朕可是被你弄糊涂了。”
拓跋玹忍笑打趣道,“皇舅父,说不定,表哥儿时就学会了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呢!表哥妃妾那么多,且都是重臣之女,又有哪一个不是他情真意切的青梅抓马?!”
拓跋玹:“……”这小子,分明是在说,太子贪色又贪慕权势!
赫连翊不悦地瞥了眼拓跋玹,恳切地颤声啜泣道,“父皇有所不知,在妙音疯癫之后,儿臣悲伤过重,母妃才带儿臣结识了段景柔。”
说完,他又直接冲上台阶,跪在龙椅一侧,直接抓住父亲的手。
“当年皇姑母远嫁大魏,被害惨死,玹弟孤苦无依,还被送来当质子,此事万不可重蹈覆辙呀!尤其北厥婚俗诡异,若是阿史那颐离死了,阿史那颐离兄弟就收了妙音做妻子,这让妙音情何以堪?儿臣宁愿为妙音放弃太子之位……父皇,您就成全儿臣的痴情吧!”
拓跋玹勃然大怒,不动声色地看向舅父。
果然,赫连启顿时又一脸悲怆,他忙扶起赫连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太子啊!你能惦记着你的皇姑母、能为妙音说话,朕深感欣慰。我大周就该有你这样的储君,你以女子做交易!”
“谢父皇!”赫连翊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朕刚才就已经决定不让妙音嫁去北厥了,且此事还是玹儿点醒了朕,否则朕与百官都闹了笑话。”赫连启沉重拍了拍他的肩,“你要向玹儿多谦虚学着,多以大局为重!”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赫连翊欢喜地忙跪拜谢恩,顿时如活过来,然后下来台阶,对拓跋玹郑重地一拜。
“玹儿,多谢你为妙音如此设想!表哥知道,你和妙音被毒害毁了清白,不过,宁和王拒婚表哥也替你惋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我是兄弟,你莫为此就怨怪我喜欢妙音。”
拓跋玹握紧双拳,清冷地扬起唇角,“表哥的演技登峰造极,玹儿佩服!不过,表哥,你那些妃妾若是知道你来为妙音求情,恐怕不会放过你的,玹儿实在为表哥捏一把冷汗呀!毕竟,表哥还有十几个岳父呢!”
“你的表嫂们的确善妒,所以……恐怕会做出伤害妙音的事呢!”赫连翊一脸担心地说着,眼底却露了几分讽刺。
赫连启顿时看出气氛诡妙,不禁头痛地捏了捏额角。
“你们兄弟两个都为妙音好,这是好事,不过,男儿当以家国大事为重,都不要被儿女私情羁绊。都跪安吧!”
“是!”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告退出来,赫连翊又道,“玹儿,你恐怕不知道,妙音和阿史那颐离多暧1昧吧?她在阿史那颐离怀里,却伸手来捏本宫的脸,还想邀着本宫和阿史那颐离一起睡……啧啧,这调皮的丫头,不知勾搭了多少男子呀!”
拓跋玹失笑,“太子爷,走路看路,演技太好,路走不稳,会跌惨的!我还要去给皇外婆请安,失陪!”说完,他就转身朝宫廊西侧走去,
“哼哼,该死的病秧子,本宫偏要毁掉你所有的路!”
赫连翊阴沉地说着,走到台阶边沿,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猛然栽下去,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