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被调戏了
陆随之看出她的意图,心里也盼着一饱口福。“小姐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妙音拎住鸽子的翅膀,无意中发现鸽子翅膀底下的北厥标记。“去信鸽营那边抓一只飞不动的老鸽子放在笼子里,然后把笼子放回原处,别打草惊蛇。”
“是!”陆随之这就要出去。
妙音忙又唤住他,“随之,你说,若是赵天被停职,赵家军会给谁统帅?”
“赵天被停职,自然是交给赵明霜,不过赵明霜挨了五十军棍重伤未愈,应该会给旁人。”
“你这几日可有见赵凉?”
“见了,虽然大家都因为他立功格外尊敬他,他却还是没去邀功领赏,仍与以前一样养马喂马。”
“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妙音若有所思地挑眉,忽然想到陆随之尚不知她和赵凉的安排,便没再多言。
估摸着父亲给皇上的信函也该有了回信,若赵振的事得以翻案,赵凉有之前的功勋,被封为赵家军的元帅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她不能冒冒失失坑害了大周军队,赵凉到底年轻,万一经不起诱*惑,势必又称为第二个赵天。
妙音这就想了一计,先命随之去处理鸽子,她把手上的北厥信鸽宰杀了放入砂锅炖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散着步,到了赵家军的骑兵营。
赵凉正在忙着刷马,拎着水桶自通身纯黑的骏马那边绕到这边,正看到一位粉紫丝袍的女子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
她走得十分不利落,随时都会摔倒似地,一身丝袍被晨风吹拂,似有仙气飘展……
那鹅蛋脸描画的眉似远山,眼角点着粉红,乍一看,如三春桃花开在眼角,格外柔美。
对上她浅笑的目光,赵凉惶惶忙挪开目光,眼角余光还是注意到,那女子要跌下去……
他忙冲过去,扶住她的手肘,视线规矩地放在地上。
“你怎么过来了?你……你的脚怎么了?”
妙音见他不看自己,手也规矩地扶在自己手肘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没事,刚才脚腕扭到了。我在笼子里被关太久,不喜欢走路,想借一匹马骑。”
“七殿下、瑞王殿下和苏帅都下令不准你再外出,你还是会营帐歇着吧。”赵凉这就要继续刷马。
妙音忙勾住他的手臂,“小凉凉,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行行好,就借给我一匹吧!”
赵凉恐慌地地忙退开。之前看她挺正经一女的,怎么今儿突然变了个妖精似地?!
“苏妙音,男女授受不亲,请你不要这样!也请你不要叫我小凉凉。”
妙音心一横,当即抓住他的手,“不如你娶我吧,我爹是兵部尚书,又当了副帅,娶了我,你少奋斗十年……”
赵凉羞恼地将她推开,他原本是对她颇有好感,但是现在,他却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七殿下给两国皇族写信恳求赐婚,虽尚未有赐婚圣旨颁下,她也该行事谨慎些,没想到她竟背着七殿下来勾*引他,这简直是——不守妇道!
妙音无视他的抵触,故意抓着一把银子给他塞进怀里,“你看看我对你多好,听说你母亲在赵家无权无势生活艰难,还指望你呢!”
“苏小姐,我赵某虽无权无势,也不稀罕嗟来之食!”
赵凉从怀里抓出银子,就气急败坏地要塞给她,见她没了骨头似地身子又娇软贴上来,惊得忙躲。
妙音娇嗔着,不依不饶,“小凉凉,你认真考虑考虑嘛!别急着拒绝人家,人家会伤心难过的。”
“咳咳……”
听到父亲威严粗重的咳嗽,妙音脊背一僵,迅速从赵凉身边弹开。
赵凉白她一眼,怕脏了手似地,把银子砸在她脚下。“苏小姐,烦请你离赵某远点!”
“好嘞!”妙音捡起银子收在袖中,就一溜烟地跑到父亲跟前。
她这才发现,父亲身后立着一众部将,且都眼神怪异地看她,活像看一只不老实的猴子,而父亲左边则立着一个身穿银甲蓝袍的男子——正是拓跋玹。
他本就生得俊美伟岸,被一众虎背熊腰的将军衬托,愈发器宇轩昂艳若天神。然而,他一双眼睛却冷如妖魔,狰狞摄魂。
妙音只看他一眼,就莫名地心慌气短,隐隐……头皮发麻。
苏骁倒是没怎么介意女儿的荒唐,见赵凉上前来行礼,他忙宽和地上前托住赵凉的手肘,“赵统领,刚才小女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苏帅有这样的女儿也是可怜,赵凉还有事没做完,暂且告退。”赵凉说完,拎着水桶就回去刷马。
妙音亲昵挽着父亲的手臂,抿着笑偷觑赵凉,耳朵却不知被谁拧了一下,疼得她咝了一口气,狐疑转头,就见拓跋玹大摇大摆地从身侧过去。
苏骁察觉两人的微妙,刻意大声地说道,“音儿,你可是觉得那赵统领好看?”
妙音摸了摸耳朵,心头直哆嗦,“没,赵统领还不及七殿下好看呢!”
苏骁气结,“你这样说,为父就没法好好和你聊天了。”本想利用赵凉,挑唆她和拓跋玹,岂料这丫头竟是在演戏!
妙音忙把父亲拉到一旁,“爹,皇上给您回信了吗?”
“回了,信已经给瑞王和七殿下看了,皇上让瑞王依着功勋封赏并补偿赵凉。”苏骁转头看了眼又回去刷马的赵凉,“你刚才故意那样没骨头似地倚在他身上,该不会在试探他吧?”
妙音抿着笑眨了眨眼睛,忙俯首行礼,“爹继续忙正事吧,女儿告退!”
妙音一路跟着拓跋玹入了他的军帐,见他坐下,她忙端着一杯茶,给他放在面前。
拓跋玹看了看茶盅,端起来喝了一口。
妙音见他一身冰寒的气势散了,忙挤到他身边坐下,“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
拓跋玹继续喝茶,目光却被她艳若桃花的眼睛吸引,不由得想起昨晚她婉转承欢的旖旎。
他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押了口茶,道,“什么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妙音说着,下巴温柔搁在他肩膀上,声音也愈发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