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子
就在我继续想定位阴魔的时候,耳玉上的火苗越来越弱,只有豆大的一点。我担心火苗一点熄灭,以后用不了,赶紧停手,火苗重新摄进意识境。
其实已经有了突破性发现,阴魔藏在兴隆大市场,到那再找,反正有耳玉定位,跑不了它。
晚上和皮南山睡在客厅,隐隐能听到陈怡在卧室里的哭声,我心里也不好受,她和爸爸时隔几年好不容易再次相逢,下一次再见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我把发现告诉了陈怡,陈怡坚决要和我去。我们两个吃了点东西就出来了,我开着车直奔兴隆大市场。
兴隆市场有早市,很多摊位基本下半夜三四点就开始忙活,我们是早上七点多到的,正是市场最热闹的时候,附近居民,老头老太太都提着篮子拿着购物袋出来买东西,映着早晨的清风,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陈怡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走哪她跟哪。
我站在市场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能大海捞针啊,得赶紧戴上耳玉,进行定位。
我们两人来到一个棚子后面,这里没什么人,我把耳玉戴在耳朵上,微微闭上眼睛,开始侧耳倾听。
这一听,果然有了反应,在东北方向,隐隐有怪异的风声,其中还夹杂着很奇怪的说话声,“姊妹儿,你是来看八字的?”
这个说话声在耳边缥缈,十分不真切。
“姊妹儿,你把孩子的生辰报给我,我帮你算算八字……”那个声音继续说。
我猛地睁眼,风声和说话声都消失了。
陈怡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就拉着我的胳膊,问:“聪哥,找到了吗?”
我点点头:“这个阴魔好像在给别人算命。”
我们向着东北方向过去,一路打听着,问别人附近有没有算命的。有些人翻着白眼看我,有的本地人倒是很明白,往前指着,告诉我们,前面不远有个叫马婆子的女人,算命非常准,不少人都找她来算。
我和陈怡对视一眼,按照他们指路,穿过兴隆大市场,我们来到市场后身的一处旅店。这旅店占地面积还挺大,里面有个大院,不过档次不高,进进出出的都是来打工的农民工,估计就是大车店。
门口有个娘们抱着孩子,我过去打听马婆子,那娘们非常热情,呲着一口黄牙告诉我,马婆子就在旅店三楼,去了就能看见招牌。
陈怡正要往里面走,我拦住她,“陈怡,你在门口等我就行。”
“为什么啊?不行,我也要去。”陈怡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现在敌人的实力不知,怕是有危险,你去了就是添乱。”我说话不客气。
陈怡真的生气,不过没有硬下去,噘着嘴有些伤心,好半天不说话。
看女孩这个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告诉她在门口守着,一旦那马婆子跑了,你可以抓住她,这是委你以重任。
这么说,陈怡才有点释怀,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一个人走进大院,往楼上走的时候,凭着修法的敏感性,能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可名状的气息,凭着第六感,几乎可以断定,此处藏污纳垢,必有妖魔!
就算不是阴魔,也是其他的邪门歪道。
来到三楼,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边是栅栏,临着当井院子,一侧是各个旅店房间,靠着墙还有一排水龙头。有几个上了岁数的男女正扭着水龙头洗脸涮茶缸,他们见我来了,都上下打量着。
我赶忙过去打听,问马婆子在哪。
有个老汉指了指走廊西侧把头的房间,说那里就是。我这么一看,那户门口还站了三四个人,有男有女,都在焦急等待,抽着烟闲唠嗑。
老汉告诉我,天天找马婆子算命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来早了还能排上队,中午时候再过来,队伍能排老长了。
我道谢之后过去,马婆子住的房间关着门,大红的门上贴着不知哪一年的“福”字,又脏又破,透着一股阴森的粗糙感。
我正要往前走,被排队的人拦下,有个小伙子道:“哥们,排队啊,注意素质。”
我赶忙说:“我就是进去看一眼。”
“我们大清早五点就来了,也没说进去看一眼,你这半道来的,看半眼都不行啊。排队吧。”
我又不好和这些人动粗,只好在后面排着。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红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娘们,哭哭啼啼的,低着头走了。
那小伙子兴奋异常:“该我了。”
他推门而进,随即门关上了,就这么一开一合的瞬间,我往里面一瞥,看到闪闪而动的门帘子,挂得很厚实,再往里什么样,就看不见了,感觉大白天的都阳光难入。
我看看表,这可不行啊,我倒是能耗,但陈怡还在外面等着,时间长了,女孩又该胡思乱想了。想到这儿,我赶紧给陈怡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里有挺多人,要不你先去哪溜达溜达,不着急。
陈怡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撂了。
那小伙子进去就不出来了,我这个心烦意乱,摸出烟来叼上一根,正要点燃,忽然一只白皙的小手递过来打火机。
我抬头去看,陈怡来了,她笑着看我,扬起下巴颇有点挑衅的意思。
我无奈把烟收起来,“你就不听话吧。”
“哼。”陈怡鼻子里哼了一下,靠在栅栏上跟我一起等。
既然来了,我不能让她再走了,我们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时间不长,那小伙子出来了,表情上看似乎有点丧气,灰头土脸地走了,可能是算出来的不合心意。
下一个人赶紧进去,把门关上。
马婆子生意真是火爆,一个接一个,简直是无缝连接。
就这么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临到我们的时候,我回头一看,身后竟然又来了七八个准备算命的。
这时门开了,前面那人出来,我和陈怡对视一眼,我在前面一掀门帘子,走了进去,陈怡有些害怕,在后面把着我的衣角,也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