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可以
柳青岩到了房间里,凑近看了一眼,又把一根手指矜持而嫌弃地搭在端木北曜的腕间,探了一探,立刻就收回手。
骆清心道:“怎么样?”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声音里还是透出担心的尾音。
柳青岩仿佛这时候才看见骆清心也跟进来了一般,立刻就把她往外轰:“走走走,我看病最不喜别人打扰!”
齐拓道:“主人,打晕还是迷晕?”
柳青岩回过头,看了齐拓一眼,然后对他竖起大拇指:“不管是打还是迷,你能把她弄晕,以后我叫你主人!”
齐拓不太服气地看了骆清心一眼,默默地退出门去。
骆清心道:“那我先出去!他交给你了!”
柳青岩头也不回地道:“别忘了,试药!”
“不会忘!”骆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柳青岩把那层薄被一揭,看到端木北曜背上包扎的白布条,他扶着下巴,看着那些横七竖八,却又恰到好处裹住伤处的布条。
布条自然是选的软布,但最重要的是那包扎的手法。
简单,干脆,周到,细致。
柳青岩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自语地夸赞道:“真是好看!”于是,他拿起剪刀,把那些包扎的好看的布条全剪断了。
布条断开,洒了金创药的背全都露了出来。
有些地方又渗出了血,有些地方血已止住,但是,不论是渗血地方,还是已止血的地方,落入眼里,都是血肉上的遍体鳞伤。
一个人竟然能伤成这个样子。
伤成这个样子之后竟然还活着。
柳青岩冲着门外道:“齐拓,清水一盆,烈酒一坛。”
齐拓道:“现在是夜里,哪里有烈酒?”
韩休立刻道:“烈酒有,有!”说着立刻去取了。
骆清心道:“要烈酒……做什么?”
柳青岩的声音从屋里不悦地传来:“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洗伤口。你以为用清水洗一下就行了?伤口处理,最是马虎不得!”
端木北曜背上的伤一片血肉模糊,若是用烈酒,骆清心无法想像那该有多疼。
她道:“可以……用别的替代么?”
柳青岩探出头来:“可以!”
骆清心眉间一展,急忙问道:“什么?”
柳青岩道:“不那么烈的酒!”
骆清心:“……”
韩休知道骆姑娘心系那年轻人,大老远请来的这位,必是医道高手,哪里敢有丝毫马虎,立刻就把烈酒弄来了。
骆清心亲自抱了,送进屋中,她希望,能帮他清洗。
可是,柳青岩直接堵在门口,把酒坛接过,立刻脸色不善地道:“你想干啥?”
骆清心道:“不是清洗伤口吗?我来!”
柳青岩立刻道:“不行!”
“为何?”
柳青岩眼睛一瞪:“是你治,还是我治?”
骆清心无语地退后一步。
柳青岩双手抱着酒坛,脸色臭臭的,用肩膀把门关上。然后就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骆清心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又有一种揪心般的难受,那样的烈酒浇在一个人的伤口上,不知道会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