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九叔接过话茬，对黄晟解释道，“帮地府理清阴阳秩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天地间自然会降下功德给印钞人！不多，但日积月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就是为什么地府放出这个职位，各大门派抢破了头的原因。要不是你师姑，恐怕我也得不到这个职位。”九叔说着又望了温情地望了蔗姑一眼。
    蔗姑眉角全是笑意，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样没形象地哈哈大笑，但是又有几分顾忌，所以拼命压制着自己，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嘴角微微咧开。
    黄晟对九叔蔗姑两人洒的狗粮却是无动于衷，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这点狗粮哪里伤害得了他，要伤害的也只有文才秋生这两只单身狗而已。
    哦不对，真正受伤害的只有文才！
    黄晟却是想起九叔之前说的“茅山掌门对此志在必得”，然后又想起电影《僵尸至尊》里，石坚被请过来的时候，质问九叔，是不是要他帮九叔挑这个担子。
    黄晟当初看电影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却是一切都明了。
    志在必得的位置被自己师弟拿走，等于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还无法发作，对于骄傲的石坚来说，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难怪后来电影里，石坚一直处处针对九叔。
    原来矛盾就在这个时候埋下了。
    不对，或许更早之前，两人就有矛盾的苗头了。
    不过想到这里，黄晟就好奇了，这功德到底有什么用？
    让茅山派当代掌门都如此耿耿于怀？
    于是黄晟打断九叔和蔗姑的肉麻恩爱状态，主动问，“师伯，师姑，这功德有什么用？”
    九叔和蔗姑都是一笑，还是九叔跟黄晟道，“功德当然是用处多多了。”
    “对于我们修道之士来说，功德可以辅助我们更好地领悟道术本质，可以加快我们的修炼速度，可以凝练法宝等等，甚至功德足够多的时候，还可以帮你磨灭你身体内的被污染的阴气，修补你修炼《都煞天尸大法》分割出的神魂。”
    九叔的话让黄晟心一动，修补神魂黄晟是不需要的，但是磨灭阴气却是黄晟求之不得的事，虽然有金箍暂时镇压着，但总不是长远之计。
    九叔继续说道，
    “可以说，几乎没有功德做不到的事情古时候有先贤做了大功德于天地，甚至立地成圣！当然帮助地府印制冥钞分润的功德不多，想要立地成圣这样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说到最后，九叔居然有点遗憾，看来功德的诱惑力实在过大，连九叔也有点抵挡不住。
    “功德这么厉害！”一旁的秋生听了不禁感叹道。
    “废话！”九叔白了自己弟子一眼。
    “那师傅你不是要发了！用功德来赚钱！不是能赚很多钱吗？”秋生提了个建议。
    “是呀！师傅，师兄的建议不错！”文才一想到未来能有很多的钱，附和道。
    九叔有点无语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你考虑的倒是周到！要不你来当这个印钞人？功德给你！”
    “好呀！”秋生一听就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说完后才知道要遭，抬起头就看到自己师傅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师傅我帮你打杂，你吩咐，我做事！”
    九叔闻言就是一声冷哼，不过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黄晟却是趁此机会，也询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师伯，真有这功德，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黄晟一说，秋生和文才、蔗姑都是把注意力投了过来，九叔却是陷入了考虑之中，中间看了蔗姑几次，然后才回黄晟道，“当今灵力式微，用于修炼估计效果一般，还不如炼制一件功德法宝，还可以代代相传。”
    听到九叔说要炼制“功德至宝”，黄晟的心就是一动，问，“师伯，那你打算炼制什么功德法宝？”
    “恩。”听黄晟一说，九叔又跟蔗姑商量了一下，最后道，“我决定了，就炼制一件功德八卦镜！”
    “功德八卦镜。”黄晟嘴里喃喃念着这个名词，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原来如此！
    当初《僵尸至尊》里，石坚靠着闪电奔雷拳和木桩大法简直就是在吊打九叔他们，结果落到最后，九叔他们几人拿着八卦镜居然就反弹了石坚的雷电攻击，石坚反而就game over了。
    当初看电影的时候还觉得不科学，现在听九叔一说，才知道原因——败在功德法宝上。
    石坚就是过于轻敌，败在了九叔的功德法宝八卦镜上，如果石坚稍微谨慎一点，或许历史就不一样了。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不过九叔说到功德可以磨灭他体内的阴气，黄晟就是心里一动，他想了下，问道，“师伯，既然功德如此神奇，那我去做些好事，比如说救人一命，或者修桥搭路这些，会不会有天降功德？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黄晟说的话让九叔和蔗姑都笑了起来。
    九叔解释道，“帮地府印冥钞得到的天地功德，你在人间做好事得到的只是福德或者阴德。两者不可混而一谈的。”
    黄晟听了就是沉默，果然没有取巧的地方。
    不过一想也是，如果功德如此容易获得，这个地府印钞人的职位就不会被各大门派争抢了。
    文才在旁边听了也遗憾地说着，“真可惜，行不通！不然我也打算去做些好事，来弄点功德！”
    九叔反问文才，“就算做好事能有功德，你有钱做好事吗？”
    文才讪讪，“没有。”
    秋生在旁好笑地摇摇头，却没有注意到九叔无意中扫过他的目光，眼眸深处带着一丝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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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谈话一直持续到傍晚。
    黄晟在拿出赶尸一脉的秘传《都煞天尸大法》给九叔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跟九叔请教了许多修炼上的问题。
    之前因为他入魔的事件，两人的关系一直有点僵。
    现在经过凶婴事件后，两人关系回温，黄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修炼《役鬼骇神大法》、望气之法之类的道术法术的困难跟九叔反应。
    九叔不愧是金丹期高人，看事情高屋建瓴，对黄晟提出来的问题，往往一针见血，给的答案很中肯，让黄晟茅塞顿开！
    时间就在他们的交流中迅速流淌，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黄晟、九叔、蔗姑三人讨论修炼的事情正激烈，原本双眼发困的秋生却是来了精神，一拍大腿，拿腔拿调地叫了起来，“遭了！我姑妈叫我今晚回村子帮忙。”
    任家镇离九叔最初待的村子要半天的脚程，自从秋生跟着九叔搬到任家镇后，已经很少回去了，怎么今天突然说起他姑妈要帮忙的事？
    听到秋生这话，九叔停下了跟黄晟的讨论，面无表情地对秋生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早去早回吧！”
    秋生听了九叔这话表现得很兴奋，开心道，“那师傅，师娘，我就先走了。”
    说完秋生就雀跃地跑出门去，骑着一辆单车离开了。
    秋生却没发现，九叔冷着一张脸，眼神幽幽，一直看着他离开。
    “相公，秋生怎么了？”蔗姑看到九叔这幅做派，疑问道。
    “是呀，师傅，师兄干嘛了？”连文才都看出不对劲了，问九叔道。
    只有黄晟，默不作声，眼神若有所思。
    听到蔗姑文才的话，九叔冷笑，“还有什么事！又被鬼迷了！这不争气的家伙！”
    “当初在龙家镇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他不对劲了！不过那时候有凶婴事件，我暂时抽不出空来处理。现在可好了，呵呵呵。”
    “师傅，那师兄会不会有事？”文才担心地问，虽然两人一直打打闹闹，但是他跟秋生的感情着实不错！
    “没事！还快活地很！”
    “师傅你不是想说师兄又搞鬼了吧？”文才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九叔就是冷哼一声，没有再回答文才的问题。
    估算着秋生离开的时间差不多了，九叔就从大堂里拿了一些家伙，急匆匆离去。
    临走前，蔗姑关心地说了句，“相公，小心安全！”
    九叔头也不回，就做了个“安心”的手势，小跑着追秋生去了。
    九叔离开了没多久，黄晟也起身告辞了，说是家里老婆孩子在等他。
    蔗姑不好挽留。
    于是黄晟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