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潭还想说什么，那边有人喊了一句：“停车费五块钱！先付了！”
    把他吓得一个机灵，赶忙站起来，在兜里摸了一阵，垂眼看白陆：“带钱了吗？”
    “没零钱。”白陆摇了摇头。
    “大爷，能微信付么？”周之潭问。
    “不行！只收现金”
    “那……那我要不一会回来取车时候给你吧。”周之潭拍拍口袋，“真没有。”
    “那你跑了怎么办？今天这片人多，你看见校门口那边没，都在等什么明星。”大爷摇摇头，“我不放心。”
    “……”其实我就是那个明星……
    白陆又在座位底下翻了一阵，终于凑了五个平时爱从口袋里滚出去的硬币给大爷，大爷才给他们开了条子。
    一些闻风而来的粉丝们已经把校门口围得严严实实，带着相机的，多数还是举着手机的，当周之潭戴着个口罩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人未到，人群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叫喊声。
    保安绝望地拉了个小通道：“让让让让，不要在校门口挤了！”
    周之潭扯了扯口罩，低着头走了进去。
    白陆站在包围圈里，喊了两声：“大家麻烦不要挤！”
    “周！！之！！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陆旁边有三个姑娘，被她们一喊冷不防吓了一跳，肩膀抖得一缩，觉得自己被瞬间喊聋了。
    “姑娘们。”白陆微微捂住耳朵，“轻点。”
    周之潭侧头看看他，想了想忽然站直了。身后跟着的姑娘们也跟着停步，周之潭双手合十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学校不对外开放校庆，能不能麻烦各位不要堵在校门口？”
    “好！好好！”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掺杂着几句“爱你”“加油”之类的。
    周之潭又鞠了个躬：“我们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好吗？谢谢各位了。”
    “走吧走吧。”有人第一个提议道。
    陆陆续续有人响应了，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但很快都已经四散开来。
    没有人挤着推着，保安也松了口气，周之潭又垂眼看了白陆一眼，白陆对他笑笑。
    校院没有怎么变，校庆是在礼堂举行。周之潭去了办公室，见到了校长和教导主任，当年的班主任，几个人看见周之潭都非常热情。
    “你都这么高了，当时还小小的一个个子。”班主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是大孩子了，现在那么优秀了。”
    “优秀，优秀。我们拍个照吧。”校长拿来相机。
    周之潭心想，来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从班主任到校长到各科老师一定会一一拍照，再到两两分组，三三团结，大家一起再来张合照。
    这种心情本来挺烦的，但这么一想又觉得好笑。
    他对班主任还是很喜欢的，当时在读书时，班主任也最照顾他。
    他还带了不少他们的新ep来，每张都签了名送给老师们。
    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被老师赶走了一波又一波，男孩女孩都有，带着一脸好奇看着里面的周之潭。
    白陆就站在门口看手机，因为长相帅气，不少女生也在偷偷打量着他。白陆把手机塞兜里，看着这群高中女生。
    “你们上高几啊？”
    “高二。”一个姑娘抱着另一个姑娘的手臂红着脸说，“哥哥，你也是明星吗？”
    “我是他经纪人。”白陆笑了笑。
    “我们都以为你是明星呢。”小姑娘说。
    “我们班有人不喜欢他们！喜欢都会被骂脑残！”有个小姑娘大着胆子道，“男生都说喜欢他们的脑残！”
    “为什么呀。”白陆捧着手机笑。
    “他们有毛病，嫉妒！自己还会哼拉蒙的歌呢。”小姑娘说着还像模像样哼了两句，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白陆也跟着笑了两声，把手撑着膝盖弓下身子：“追星就是个爱好，没什么脑残不脑残的，不过你们现在要好好学习……”
    “我们年级第一都喜欢拉蒙呢！”小姑娘说，“她妈妈说了！只要她考第一，就给她买周边，买专辑，高考好就带她去看演唱会！”
    白陆觉得好笑，笑得停不下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年纪第一的八卦……”
    不过很多时候听见现在的孩子会以他们几个作为榜样来看待，他心中还是会没来由地一阵暖和开心。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三个之中最吸萝莉粉的应该是周之潭，安印一半一半，王流旭非常吸姐姐粉阿姨粉，购买力是一等一的，各种往公司挤的礼物啊或者生日应援一类的，周之潭和安印也有土豪粉，但王流旭的土豪粉拉出来感觉可以组一个连。
    老师又出来办公室门口赶人，几个和白陆聊天的女孩子又窃窃私语地跑了。
    拍好照，去礼堂露了十分钟的面，周之潭和白陆就准备撤了。周之潭唯一惦记的事情是学校后门的金桔柠檬。
    他和阿姨很多年不见了，不知道阿姨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周之潭走到后门的时候，看见那个一尘不变的招牌有点恍惚。
    而且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阿姨。
    阿姨对着他笑起来。
    周之潭迅速过了马路，后门还守着几个粉丝，但是他也不管不顾了，只是看着没车就迈开腿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