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六点时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散在相拥而眠的两个少年少女身上，床头上挂着一个布偶女娃娃，呆萌乖巧，和沉乔言床上的男娃娃是一对儿。
    初生的太阳，带着温暖朝气懒散惬意的气息，沉乔言是个少眠的人，在太阳晒进来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苗妙妙像只小猫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甜，眼睫像一把小扇子，鼻子小巧精致，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了，粉樱色的小嘴还咂巴了几下，可爱到犯规。
    他觉少，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有时候梦里是沉夷可憎的面目，光怪陆离时，他也会成为刽子手。
    唯独和她睡在一起，他不会有梦境，常常是一觉到天亮的安稳。
    沉乔言看着看着就想亲了，亲着亲着到是把苗妙妙给亲醒了，小少女嘤咛一声，缓缓睁开那双大眼睛，一看是沉乔言。
    苗妙妙睡得迷迷糊糊的：“乔言哥哥早安……”
    昨天在浴室里就整整厮混了一个小时，然后又被带到厨房去，在厨房做了一轮之后，沉乔言又压着她在餐桌上又做了起来，辗转了好几个地方，一直到深夜，直到苗妙妙脱力了，才终于被抱回房间睡觉。
    那盒避孕套五只装，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没有被用完，但是也没少用，用了叁只……
    江暮晴跟她说，这个次数已经是男性当中相当厉害的记录了，而且苗妙妙觉得，这肯定不是沉乔言最后的实力。
    “早安喵喵。”
    沉乔言回了一句，就对着她红润地小嘴吻了起来。
    “唔……哥哥，还没刷牙洗脸……”
    苗妙妙左右扭头避着他的亲吻，但还是没躲过，让沉乔言逮住小舌头吮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嫌弃哥哥没刷牙？”沉乔言挑挑眉看她气喘吁吁。
    苗妙妙摇头：“不是，是我这样很难看，蓬头垢面很丑的。”
    沉乔言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揉揉她的头：“很漂亮。”
    “哥哥去换衣服洗漱吧。”苗妙妙在他嘴上啵了一口，“我们该起床了，我去做早餐。”
    沉乔言应了声，努力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免得自己又硬了，在她面前，他总是不太有自制力。
    “我收拾房间。”他道。
    苗妙妙很喜欢做完之后清冷禁欲的沉乔言，她就喜欢他人前禁欲，人后对她野兽。
    为什么要迷恋禁欲系？还不是为了看他只对你纵欲的样子。
    那是只给她看的。
    等两人收拾妥当时间已经七点了。
    盘子里摆着一个漂亮的荷包蛋，两副碗筷，都放置的整整齐齐，桌上还有一只花瓶，昨天把她摁在桌子上干得时候差点被他打碎，今天又好端端的插上了鲜花摆在原地。
    苗妙妙端着热气腾腾的瓷碗出来了。
    “时间来不及了，只好煮了面条，你把上次做的蛋黄酥也带上，饿了就吃，还有哥哥你的手，昨天就不该让你碰水，手都泡的皱了烂了，等下还要给你处理下。”
    “哥哥你是不是又嫌我唠叨了？”苗妙妙嘴一撇，“唠叨我也要说，我要是不说你不会当回事。”
    “你说吧，我听着。”
    沉乔言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为了他好，她虽然唠唠叨叨，却无比温馨，好像冬日里的太阳，周遭都寒冷，冰天雪地，唯独她是温暖的。
    比起那个只有暴力，承载着他所有痛苦的回忆，埋葬了他整个童年的隔壁，这里，才是他的家。
    有她，有烟火气。
    吃完早餐，苗妙妙又把医药箱拿来了，给沉乔言处理好手上的伤。
    “我下去骑车。”
    苗妙妙点头：“那我去丢垃圾。”
    他目光一撇，发现她鞋带没系好。
    沉乔言蹲下身给她把鞋带系上，起身时顺手将她拎着的书包接过来拎在手里，“好了。”
    两人出门总要给对方一个吻，苗婧在家的时候也得偷偷摸摸找个没人的地方亲个嘴。
    沉乔言对准她红唇吻下去，不敢深入，只浅尝辄止了一番就放开了她。
    ……
    车骑到学校门口。
    沉乔言刚停下车，江暮晴远远地奔过来，咋咋呼呼道：“妙妙！看到我发给你的新闻了没？我们学校出了个变态！蹲在女厕所偷拍的变态！学校都快炸了！”
    沉乔言也在，江暮晴刹住车，连声道：“学神好学神好，早上好。”
    在他本人面前，哪敢胡言乱语。
    苗妙妙震惊道：“那人是谁啊？不会是我们班的吧？”
    “不是，是高叁的，好像他没拍我们一年级的，都是高年级的学姐遭殃。”江暮晴对她道：“你快看下这个人有没有对着你拿过手机。”
    苗妙妙飞快地浏览了一下新闻内容。
    知名高校的学生贩卖偷拍私处照，偷拍叁年涉事金额高达六位数，高叁四班的学生，现已成年，今年高考，篮球部成员，赵广……
    家庭住址，个人信息，从小到大做过什么，甚至包括他们这个偷拍组织其他人的所有信息都被发了出来，一连串的人名。
    最下方是一则视频。
    视频中的赵广被捆在椅子上，眼睛蒙着黑布，鼻青脸肿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着自己叁年来所有的偷拍地点。
    除了赵广，视频中还有个人。
    那个人在视频里抽着烟，没有拍摄到他的任何画面，只见到缭绕飘出的烟雾，机械的智能女声在向赵广问话，显然是有人把他绑架了在逼着他认罪。
    这则视频在网上曝光之后，警方第一时间找到了赵广，赵广自己交代的，他在吉蜻街巷子晕了过去，被带到了吉蜻街废弃的一个仓库里，被人逼迫拍下了认罪视频。
    视频里并没有提到他偷拍过新入校的高一女生，但苗妙妙却是见过他的。
    这件事经过一夜的发酵，连赵广对同学曾经进行校园霸凌、猥亵的事情都翻出来了，还扯出了一系列偷拍交易的利益链。
    这些，都是那个绑架他的人爆出来的。
    苗妙妙若有所思，吉蜻街她去过，仓库她也知道，她记得仓库后面还长有薄荷叶。
    “应该没拍到我们一年级的。”苗妙妙对他俩道。
    沉乔言低着眼，随口应了声，道：“那进教室吧，快迟到了。”
    可是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天她在乔言哥哥的身上好像也闻到了薄荷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