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姒想了想，远远的跟了上去。
    崇息这次没有带他那条蠢狗出来，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地从学校的实验楼走了出来。
    实验楼？
    他为什么要来这个远古时期的实验室？
    这里可是时空β啊，他们所在可见时空的背面。一般都是用来做大型实验或者交易的。
    对了，实验！他很有可能是来做实验的！
    他好像说过他很累很累？他是做了什么这么累？
    雪姒想了想，决定不跟他了，她朝实验楼跑去。
    学校的实验楼阴森森的，没有人。
    她进去之后，看着地上的灰尘痕迹，顺着脚印摸索着下了楼。
    这里也有地下室的么？
    到了地下室，雪姒更加小心翼翼了。
    能让崇息这么大动干戈不知疲倦来做的事，要么跟哈特星有关，要么跟他有关。
    崇息看着像个跟她一样的神经病，但她清醒地知道他和她的区别。
    她的心里是一片荒漠，而他的心里却装着一个星系。
    他是哈特星的leader，是子民们最仰仗的人，她和他生来，就只能是宿敌。
    “我代表哈特星，以及其所领属的全部星球星系，庄严宣誓。”
    “认真、诚挚、公正，不放过任何一位公民的人身安全，明确他们的权利，保证他们的自由。”
    “无论种族，无论星系，无论归属星球，生而平等，不分贵贱。”
    “平息战争，爱护自然，全生物共同和谐相处。”
    “明法、守法、尊法。每一位公民，都要明确自己的义务与权利。”
    隔着人山人海，她看到那个人衣装革履，神情庄重而又坚定，站在格里兰塔的最高端上，享受着万众的目光，如此耀眼的、自信的，对着他的子民们郑重宣誓。
    “在此，我，崇息，为新秩序的诞生致以最高最深沉的敬意！”
    他激昂而又铿锵有力的话音刚落，整个群众，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无论是现场的人，还是屏幕前的人。
    她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如此耀眼。
    而她永远只能是阴沟里污浊的浑水，仰望着格里兰塔上永恒的月亮。
    雪姒用爪子使劲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够不着灯光开关，只能悄悄摸索。
    “那个小子太狂了，校长，我们不能答应他。”
    “……再看看。”
    “校长，这怎么能行啊！做这种反人类实验，上面要是查下来，我们会遭罪的！”
    “唉，我怎么不知道。但是他要是真能研究出来，这很有可能，是我们人类唯一的保命符啊。”
    “可是校长，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啊！会不会发生还不知道啊！”
    “好了好了，你让我再想想。”
    “校长……”
    “崇息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那时候还是他的班主任，他是什么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吗。”
    “这一次，我突然有点……想信任他。”
    雪姒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她退了出去。
    原来如此。
    他为什么要做这个？探索未知的可能性吗？
    可是可见时空已发生的事是注定的，是不能改变的，他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
    就像末世之哀，根本无人能阻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