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很好，但如果他们人民的品味能够稍稍提高一些，就更棒了。”为了不引起旁边的人的注意，这句话，保罗是用外文说的。
    耸了耸肩，其余几个男人忍不住叹气：“没办法，毕竟他们对穿搭不是很讲究。”
    “华国刚刚发展起来没多久，我们要原谅他们的小缺点。”自认为幽默，保罗眨了眨眼睛。
    华国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家，她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竟然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发展的这样强大。
    越是经常来这里的外国人，心中的感触就越深。
    但也正是因为国家处于高速发展的状态，科学技术才是华国第一生产力，人民还没有到已经闲的可以放肆的去研究穿戴还有化妆品的地步，所以华国时尚界，确实没办法和欧美相比。
    尤其是彩妆护肤还有服饰这一块，能走出国门的，基本没有。
    虽然对华国的市场相当的垂涎，知道这是块鲜美的大蛋糕，但保罗他们心中却依旧带着轻视，言语和神态方面，自然少不了会带出那么点傲慢来。
    就在一群人对华国彩妆品牌各种吐槽的时候，两个穿着运动装青年男女从远处走了过来。
    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两人时不时吵一句，一看就是闹别扭了。
    “张耀，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谁让你又偷偷喷我香水了！？一周前你不是都试过了么，味儿还没散呢！”
    噗——
    什么香水，七天味道都不会散？
    以为两人压根不懂香水，职业病犯了的调香师们下意识的想要开口，然而下一秒，他们的表情就僵硬了。
    “那是我的好吗，我之前用k家的迷心换回来的！”
    等等……
    是他们耳朵出问题了么？迷心？
    迷心是保罗的得意之作，根本不容许别人轻易玷污。听到这样的话，一行十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直到这对青年男女，快步从他们面前走过。
    轻轻了了一段香，极度的圣洁与极度的罪恶，恨不得把人灵魂都蹂躏一遍。
    ……几年时间而已，华国就连彩妆也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大街上随便两个路人，都擦这样的香水吗？？？
    面面相觑，保罗他们这群调香师，心中瞬间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第64章 合作
    另一边，傅氏分公司。
    看着正在看财务报表大boss, 分公司这边高层进来, 犹豫了一会儿后, 他道：“k那边人马上就要到了。”
    “嗯，等下我跟你一起去见见。”本来这事儿是不归傅时奕管, 但他现在不是闲着么。
    然而傅时奕并不知道，这正是分公司这边高层觉得为难事。
    话音落下瞬间, 高层表情就控制不住垮了一下下。
    “怎么了？”放下笔，抬起头来, 傅时奕眉头微挑：“有什么不对么？”
    “这个……”面对大boss质问, 高层只能据实以告：“是这样，您应该也知道，华国目前彩妆还有服饰行业不太景气。咱们傅氏算是第一家正经跟国外那些奢侈品品牌合作企业，也是唯一一个跟那些品牌保持了这么多年联系企业。”
    “……”诡异了沉默了一秒钟, 傅时奕眼皮微抽：“讲重点！”
    “重点就是咱们国家这个行业不行，老外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 所以要想顺利合作，我们得习惯那群眼高于顶调香师, 不能跟他们斤斤计较。”短短几秒钟, 高层总结完毕。
    稍稍躬身，他一脸诚恳：“所以这种事, 您就不要出面了。”
    “你意思是……之前合作时候, 咱们人一直在委曲求全？”倏一下, 傅时奕眯起了双眼。
    愣了一下, 高层点头：“差不多吧。”
    “跟公司员工说，以后不用这样。”傅时奕皱眉，随手把笔一丢，他一脸无所谓站起来：“现在情况到底不一样了，是他们主动要求想要进入我们市场，不是我们上赶着求他们。”
    “既想吃市场蛋糕，又放不下架子，天底下哪儿有这么美事儿？”
    拍了拍高层肩膀，他嗤笑：“没了k，还有q，还有别国际大牌，你怕什么？”
    “咱们傅氏家大业大，不愁没生意做。”
    傅总真，比当初老傅总强多了……
    已经在傅氏待了很多年，算是老员工高层过了好久都能没转变过来。毕竟以前谈生意时候，他们都是要上赶着讨好那些老外。
    心中莫名情绪飞快涌了出来，年近五十老男人，突然变得豪情万丈。
    狠狠一拍桌子，他认真道：“行，这次说什么也不惯着他们了！”
    “……”无奈扶额，傅时奕哭笑不得：“我们是谈买卖，不是打架。”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不等高层开口，他就已经率先踏进了电梯。
    半个小时后，双方人马终于在傅氏分公司楼下大厅会面了。为了表示重视，傅时奕特意开放了自己私人会客室。
    看着摆放在桌子上那瓶香水，以及周围散发味道，保罗他们表情微变。
    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傅时奕也差点没露出肉痛表情。
    那是他从穆萤那里买到神思，之前一直在办公室里放着。傅时奕没有擦香水习惯，这是身边助理基本上都知道事。
    香水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小助理可能是以为这玩意儿是保洁阿姨留下，又听说boss今天要见重要客人，所以拿来当空气清新剂使了。
    还别说，这味道是真好闻，让人有种飘飘欲仙感觉。
    趁着众人不注意，傅时奕赶忙将那瓶香水拿起来，然后飞快塞进自己口袋里。妈，凤眼菩提已经没了，这东西可不能再丢。
    为了缓解尴尬，他面上则装一副若无其事样子：“哈哈，不值钱小玩意儿而已，让各位见笑了。”
    ……华国土豪遍地果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们竟然用这样高档香水来熏房间！
    所以自己得意之作迷心，真能够打开华国市场么？
    表情有一瞬间迷茫，飞快将心中忐忑压下，一扫平日优雅与冷淡，保罗热情跟傅时奕握了握手：“哪里哪里，能够见识到这样杰作是我们荣幸！”
    “贵国不愧是拥有几千年文明大国，连人民品味都是这么高雅。”
    本来打算挺直腰杆子，结果压根没用上高层：“？”
    好、好像有哪里不对头。
    完全不懂调香，只是单纯觉得这东西好闻高层压根没多想，他还以为是boss出面，这些人才这么客气呢。
    而保罗，见香水瓶子都在这里摆着了，而且听说傅氏集团名下香水品牌，算是整个华国最好了，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这就是傅氏自己生产。
    拿这瓶香水来熏房间，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想通了这点后，保罗他们姿态放越发低。就这样，两方人马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好大一通后，很快就敲定了具体合作事项。
    “如果你们能够让我见到你们首席调香师，并且允许我旁观对方制香过程，我可以作主，再让一些利润给你们。”作为k家香水品牌顶梁柱，保罗说话还是很有分量。
    只要他说能降，那就一定能降！
    哎哟，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见见见，他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没有任何犹豫，高层满口答应。大约十分钟不到，保罗他们心满意足离开。
    等会客室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傅时奕迅速扭头：“……这就是你说，呃，目中无人外国人？”
    这姿态，已经放够低了好吧！
    虽然心中也是满满困惑，但高层还是下意识拍了一击马屁：“可能是见boss您在呢，您不在时候，他们压根就不是这样。”
    啧。
    翻了个白眼，傅时奕揣着香水离开。
    *
    惊喜来快，去也快，两天后，当保罗直奔总裁办公室，然后一脸愤怒朝他拍桌子时候，傅时奕决定收回上面那些夸奖话。
    这群外国人确实不怎么讲道理。
    沉默了一瞬，傅时奕倒了一杯水给保罗：“有什么事，慢慢说。”
    “你们华国人真太不讲诚信了！”觉得自己完全是被欺骗了，保罗气脸颊通红：“你们说好，会安排我跟你们首席调香师见面！”
    “怎么，没见到？”这不应该吧？
    “我要是制作这瓶香水人！你们找个水平比我学生还低调香师来是什么意思！？”
    ……不至于吧，傅氏集团首席调香师水平有这么差？
    “保罗先生，请你放尊重一些！”下意识想要反驳，但等注意到他指竟然是那瓶神思时候，傅时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谁跟你讲过，这瓶香水是我们公司制作？”
    “不是么？”
    “你觉得是吗？”
    四目相对，好半晌，办公室陷入了极度尴尬。
    憋了整整半分钟，保罗最终憋出了一句：“我对华国不熟，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助我找到这名调香师，这对我很重要，please.”
    面对他恳求，傅时奕一点也没心软：“抱歉保罗先生……”
    “只要你帮我把人找到，我会再让一些利润给你们。”
    “成交！”
    保罗：“……”
    fxxk！可恶华国奸商！
    大概两个小时后，傅时奕西装革履出现在了穆萤下榻酒店门口。
    当小锦鲤看到他一瞬间，嘴角飞快抽动了一下，接着，他无奈喊了一声：“妈妈，有人找！”
    听到隔壁房间隐隐传来了清浅脚步声，下意识，傅时奕挺直了脊背：“那个……我有笔生意想要找你谈。”
    “进来吧。”尽管心中不解，但穆萤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