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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道长的忧伤

      5
    兄弟 兄弟
    你手持长矛驱赶豺狼
    何故戮我爹娘
    兄弟 兄弟
    你身穿犀甲开疆扩土
    奈何杀我妇孺
    凄凉的歌声在苍凉的土地上回荡,这是从族长的口中发出的。没有人曾听过这首歌,而此时听见此话,人们潸然泪下,看着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打量身上的鲜血,不禁心有余悸。在灾难面前,人们感受到了渺小和无奈。
    那是很遥远的事了,也许可以追溯到四代以上。族长叹息着,他说,他所歌唱的歌,正是他们所屠戮的那个民族最后的歌谣。“就是在这个土堡里。他们所有的人在这个土堡里,唱起了这首歌。我们的民族纵然世世代代来赎罪,也不能弥补这种不安。”族长缓缓地说着,眼神充满了忧郁。
    他们原本是个游牧的民族,渴望拥有自己的家园,当他们瞄向这山水环抱的富庶之壤,面对这秀色河山,他们震惊了,这就像他们梦寐以求的温柔乡一样,而令他们更加欣喜的是,生活在这个土地上的人,竟然支脉不兴。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开始嫉妒和不满这里的村民拥有着这么巨大的资源。那曾经颠沛流离的生活和这里村民安逸甜蜜笑容的对比,会让每个人失衡。然而没有人不对自己生养的土地充满了热爱,没有人不对充满贪婪的眼神产生敌意。于是产生矛盾冲突。
    谁该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这个争执爆发了异常激烈的战争。谁都不想在这场战争中输,一场歼灭战与一场保卫战让仇恨蔓延。
    “我们的祖先原本不是想赶尽杀绝的,只不过想接管这块土地。只是后面的发展是出于本来意愿的,我们将他们围剿在这个土堡里,久攻不下。于是我们坚壁清野几十天,当我们闯进土堡的时候,发现了许多的尸体。人都死了,几乎都饿死了,也有自杀的,那情形惨不忍睹。我们的先祖到此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额父,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扎巴克问道。
    “谁会把不光彩的事情传世,只有历代的族长以口头的形式流传这段历史,让每一位继任的族长铭记,我们是如何发家的,所以永远也不要再因为贪婪和占有去征伐别人。扎巴克,你常常让我担心,你总是不安分现状,所以我才常常会训诫你。”
    “额父,我明白了。”谁也不会想到,有着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历史。霍元雄等人对望一眼,不禁心中长叹。他们看着略有些激动的族长诉说这样的历史,虽然痛苦,仿佛心境却很好,又不免暗叹:一个不可告知的秘密埋藏在一个人的心里,终于解脱了。
    “据说,我们的先祖中有个叫勃朗的小伙子,他以前深爱着一个姑娘,当他第一个冲进土堡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姑娘已经饿死,面容干枯,身体腐臭。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抱着姑娘的尸体冲进了修罗湖,殉情了。所以从此修罗湖再也没有对族人开放过,而成为爱情之湖、神圣之湖被供奉。”
    原来如此!许多人终于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有些人在想,如果还活着,他们会将这样的历史告诉下一代么?有时候,历史是面镜子,只能少数人能掌握,从而把握一个民族的命运。而眼下,这个民族的路走到尽头了。
    不要徒然悲伤
    我的姊妹兄长
    天堂之门已开
    等待你我 敞开胸膛
    不要徒然悲伤
    我的白发爹娘
    今日我们同死
    青山无改 绿水流长
    族长浑厚的歌声在天空回荡着,人们知道这是土堡里远古的尸骸们曾经开口唱过的歌谣。
    扎巴克跺着脚叫道:“祖先错了,我们是没有错的。我们怎么能甘心被屠戮,纵然我们为先祖赎罪,我也要死的有尊严!所以我们怎么能够放弃抵抗!”
    一些人站了起来,响应着。
    族长看了一眼,叹息道:“扎巴克,你说的对。作为一个生灵,我们该为生存作最后的努力。”所有的人听了这样的话,心中的绝望多了一缕视死如归。
    “霍英雄,你们现在该知道我们并不值得帮助吧,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和你的朋友趁敌人还没有来,赶紧走吧。这是红狼鱼,今日揣在身上,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尼玛这丫头……”族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因为失血面色惨白的尼玛,心道,若不是你一心要留霍英雄,他们怎么会跟着沾染这样的事情。他掏出了风干的红狼鱼,递了过去。
    霍元雄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揣在怀中道:“多谢族长大人,既然霍某受恩于各位,自然要尽一份力。我们是不会袖手不管的。”
    族长摇了摇头,道:“这本是你应该得的。”
    尼玛挣扎着站了起来,格萨雷小心地掺扶着他。尼玛虚弱地道:“我就不信没有出口,格萨雷,我们去找找看。”
    这个土堡因为当年饿死过很多人,已经被先祖们定为屯粮的地方。尼玛和格萨雷漫无目的的寻找出路。突然他们的眼神落在了一口井上,一口很宽的井,上面缠满了红布条。那是每一年粮食祭祀的时候,人们绑在井上的布条,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井的上面压着一块巨石,石头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尼玛突然脑海里闪过了这口井,她突然大喊着:“我知道了,一定有出口!”
    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我相信就在那口井里!”
    族长否定道:“那只不过是口干井,里面有很多死人的骨头。听我的额父说着口井发现的时候,死人已经快堆到井口了。于是先祖用一块巨石将井口封住,奉为神井。”
    尼玛道:“就是了。”心中暗想,难怪小时候看到一只恶魔的手,想必是一只死人的手了。小时候那个心中的疙瘩也突然打开了。尼玛更加放心地道:“我小时候,撬开石头曾看过里面,里面吹来一阵风把我吓倒了。我可以断定那里面一定有出口,否则哪里来的风。”
    扎巴克突然大笑:“我想起来了,尼玛小时候有一阵子抽风,原来就是那一次。我和格萨雷把大石头撬开了一个缝,这小妮子抢着要往里看,结果“哇”地摔了下来,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可把我们吓坏了,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恶魔,生怕它跑出来,赶紧抽出棍子,合上了石头。也不敢告诉家里犯了大忌,尼玛原来是被那股怪风吓到了。”
    尼玛嘟嚷着:“何止呢,看到了一只魔手,再感觉到一股阴风,就吓到了。”众人为尼玛的顽皮露出了难有的笑容。
    族长瞪了他们一眼,对扎巴克道:“你们的好奇心差点害死了你的妹妹。”
    扎巴克等人却有点兴奋地道:“也许这股好奇心还会救我们的族人,额父大人,我们动手吧。”不待族长下命令,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巨石。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鼻而来,几个人头冲进井口,突然欢呼起来。是的!他们已经看清在井地旁侧有个孔洞。那些远古的尸体早已经化为齑粉,当年吓到尼玛的“魔手”因为井壁黏稠的缘故,一截断骨矗立在那里,人们用手一碰,它就粉碎了。
    族长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明白了,当年,人们将死去的人堆在井里,就是不让我们先祖发现这个洞口。”
    不管怎么样,人们为有了生路而欢呼了。然而族长却沉默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听我的额父告诉我,那时候,先祖们闯入古堡,看到遍地死人,他们既然有了逃生的机会,为什么不走?”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霍元雄道:“那些留下的人不想离开这块土地,宁愿死,也不想四处流浪。”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族长喃喃着,“所以,你们走吧。”众人沉默,忽然有很多人站到族长身边,准备留下待死。刹那间,所有的人选择了放弃逃生。
    霍元雄等人却焦急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的天神既然指引你们离开,为何放弃呢?”
    “我不是个迂腐的人。扎巴克、尼玛、格萨雷,你们带着一些年轻人走吧,这世界,像我们这样岁数的人是无法适应了,出去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负累。而你们不同,你们是正午的太阳,你们可以用双手去改变世界,你们要活着,为我们的民族开枝散叶,无论在哪里,只要我们的民族有人活着就好。”
    由绝望的面对死亡,到绝望的面对生离死别,哭泣与喊叫同样绝望的回响在土堡的上空。
    “你们不要哭泣,要好好活着,永远不要再参与到杀戮中来。”这是长者对后辈最后的告诫。
    “你们看!那个道士!”有人喊。
    所有的人看到了那个道士骑着大马走来了,身后没有军队。马的姿态仿佛很沉重,马身上的人笔挺身子,径直向古堡方向奔来。他开口说话了,阴恻恻地声音让人们的心头滴血:“很久以前,有一群善良的村民死在这个土堡里,而那群禽兽的后代如今终于死在这里,算是报应不爽!只可惜时间太久了,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这件事情,只有贫道还记得。”
    他的马踏出的是忧伤、是仇恨、是远古的叹息。
    “记得的人总比忘记的人痛苦,”道长叹息着,他的悲悯只是源于对自己的不幸,也许他是那个民族唯一的后裔。
    人们终于明白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灾难,先祖们曾经处心积虑寻觅的土地,虽给了他们带来安定的繁荣,也给埋下了巨大的毁灭。
    族长毫不犹豫地从古堡下跳下去了,他希望以自己的毁灭挽救一场更大的毁灭。那些流着泪在土堡上绝望的喊叫,无法阻止迅速的死亡。道长用马踏过族长高大的尸身冷笑着,难道死一个人够么?如果死一个人可以化解埋藏着多年甚至几代民族仇恨的话,那么他这些年来偷偷杀死的人早已经可以抵数了。这些血腥只是刺激了他对于亡族之恨的扼腕叹息,死人的痛苦更让他无法想象远古的民族是如何在屠戮中**。这巨大的**如何才能平复啊,那些冤魂如何能够安息啊,他想,只有以同样血的代价!所以,作为一个亡族的后裔,他是不满足的。
    “弓箭手,弓箭手来了么?给我放箭!投掷车准备!把这个土堡给我破了!”道长叫嚣着。
    霍元雄对众人喊:“这时候,你们不走,还要等何时!”
    没有人回答他!族长死掉了,仿佛支柱倒下了。霍元雄扫视着每一个人,将目光落在了尼玛的身上,尼玛仿佛从巨大的悲伤清醒过来,大喊着:“扎巴克,扎巴克,你在做什么?你现在已身为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