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见无忧
风神寨地牢。
地牢里并排着有很多石屋子,直直向前延伸,石牢的大铁门上都挂着一把坚固的铁链。
石牢阴暗潮湿,隐隐还有一股霉味,只有石壁上几个火把忽明忽暗的亮着。
每个石牢竟然都关着几个武林人士,细数之下竟然有百数之多!
此刻,他们大多形色狼狈,脸色苍白,或盘坐在干草地上,或斜靠在石壁上,一个个神色憔悴,连嘴里的喝骂声都有气无力。
这飞来的无妄之灾,着实让他们愤怒之极,也郁闷之极!
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一间石牢却十分安静,和这里格格不入,里面没有任何怒骂发泄之声,反而给人一种宁和悠然之意。
这只是众多石屋子中很普通的一间,地上同样铺着干草,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席地而坐。
此时的他正自闭目养神,没有了太过凌厉的目光,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少了些冷厉。
他神色宁和,白衣无尘,明明身在牢中,心却自由无忌。
一切都格格不入,却又那么和谐,本是囚人的石牢却因为他而染上了一层光芒。
然而,有人却瞬间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只见一个灰头土脸,很是狼狈的黄衫少女,围着白衣男子,不停的打量。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显出不耐烦的神情来。
“啧啧……没见过坐牢坐成你这样的,这么优雅淡定,一尘不染,好像还挺享受。”黄衫少女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这两天她早已见惯白衣男子这种状态,却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嗯,简直百看不厌嘛!
每次看到他那完美无暇的面容便会让人觉得呼吸停滞,仿佛看一眼就会被他的光芒灼伤!俊朗的五官竟似夺尽了天地之造化,镌刻着永恒的完美!
“哎,传授一下诀窍嘛,怎么享受坐牢?”黄衫少女蹭了蹭白衣男子,谄媚的的笑道。
这黄衫少女赫然便是依笙担心不已的蝶影,此刻她正一脸脏兮兮坐在牢里干草地上,精神还是蛮好的,也没见受什么伤。
单看她不遗余力地烦扰正打坐的白衣男子,就可见一斑,只可怜依笙白白替她担忧难过。
白衣男子见她蹭过来,顿时显出厌弃的神情,睁开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可恨蝶影早已对他的杀气免疫,已经做到完全无视了!
这白衣男子赫然便是携倾城之姿,握绝世之剑,勇破风都神旋,被传得神乎其神,有天人之姿的风无忧。
也是不久前和蝶影有一面之缘,被她强行和依笙配对,最后满身杀气吓得她屁股尿流的白衣冰块男!
蝶影被关入地牢时,风无忧已经在这里了,蝶影在这里见到他时不由嘘唏世人眼拙,什么天人,把他传的那么神,还不是要蹲大牢!
完全忘记初见时自己对他的一片崇敬爱慕之情,甚至还把他标榜为唯一能配得上依笙姐姐的人,也忘了曾被她的满身杀气吓得狼狈逃窜。嗯,这些自己的糗事,她都自动遗忘。
然而,一段时间过后,蝶影便开始感叹自己的无知,反省自己的认知错误,举双手认同世人的高见。
绝对的天人下凡!
连身上的温度都不像凡人,靠近他身边一尺就感到寒森森的,坐牢坐的从容淡定,一挥手,一皱眉都风姿无限,每次看得蝶影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祸害啊!!简直是祸水!这要害死多少少女心!每次蝶影痴迷过后,就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连她定力这么强的都会看呆了,更何况他人!
蝶影敢断定,他要是对哪个女子温柔一笑,就算是让那女子去死,她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的。
而且坐了这么几天牢,他一身白衣还纤尘不染,而自己整个人都脏兮兮的 ,不是天人是什么。
唉,依笙姐姐,你要赶快遇到他啊,他可是个抢手货,不定哪天就被谁勾走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啊!
这种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散发处摄人心魄的魅力,小影可给你看不住那些蜂啊蝶啊的。
连小影自己都快把持不住,要爱上他了。
于是,被抓的这两天,蝶影的日子就在不停地问天人这样那样的问题中慢慢过去,比如“你叫什么?”“为什么总穿白衣服?”“为什么不爱笑?”等等无聊之极的问题。
而风无忧一贯的态度是不理不踩,只偶尔甩给她一个不耐烦的、略带煞气的白眼,外加重重的一声哼。
可英勇的蝶影却百折不挠,对天人不耐烦的态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很自来熟的叫风无忧为天人哥哥。
为了培养天人对依笙姐姐的感情,蝶影不遗余力地说着她的依笙姐姐,说她们小时候的事,说依笙对她的疼爱,说依笙的聪慧,淡定,倔强,温暖。
说依笙和天人很般配的话,说自己立志要天人做自己的姐夫。
当然也会说依笙的冷情,诸如“跟你一样,是块冰,不过依笙姐姐只有对别人的时候是块冰,对我的话就是水了,呵呵。”然后就会傻傻的幸福的笑。
虽然一直是蝶影一个人自言自语,可风无忧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有时还会很专注的倾听,却在蝶影看他时,别扭地甩给她一个不耐烦的侧脸。
可原本枯燥无比的日子就在两人奇异的相处模式中,变得不怎么枯燥,不怎么漫长了。
天人风无忧,好像也被拉入了凡尘,他开始有点不太讨厌蝶影的唠唠叨叨,看她的眼神也不再蓄满煞气。
而同时,在他心中,也形成了一个关于 “依笙姐姐”的朦胧又清晰地形象:遗世独立,淡然超脱,聪慧机敏,却又冷情凉薄。
这就是风无忧对依笙的最初印象,在不久的将来,在他们相遇,相识,相知,却又阴差阳错,错爱时,他才知晓,自己从蝶影口中得到的东西,远远不够形容依笙的万一,她,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