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3 冀州亲戚
在秦叔宝去冀州的路上,金甲和童环对秦叔宝都非常照顾。只要在没人的地方,两人就会打开秦叔宝身上的枷锁;而且并不急于赶路,走累了就会停下来休息。两人还会让秦叔宝讲讲江湖逸事,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本来从潞州走到冀州只需要三天的功夫,可三人却走了五天才到达冀州。
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两天的迟到已经错过了各省向冀州送犯人的时间。冀州棋牌令看着秦叔宝的檄文,说道:“秦叔宝,你于潞州发往冀州,本应在两日前到达,为何迟到两日啊?”
金甲很快的找了个借口解释:“大人,案犯在来冀州的路上偶感风寒,所以耽误了两日。”
棋牌令嘴角一瞥,说道:“哼,就这么点路还会感染风寒,看来你的体质也够弱的。好了,你就去边关修筑防御工事吧!”
其实做什么到不重要,秦叔宝更希望的是能早日回家,他问道:“大人,去边关修筑防御工事是不是能早点回到家乡?”
棋牌令嘴角又是一瞥,冷笑道:“哼,我告诉你,只有被侯爷录取了留在军中的人才有可能活着回到家乡;而那些去修筑防御工事的人,只有在死后,侯爷才会把他们的尸首送回家乡。”
秦叔宝立即反应过来,说道:“大人,那我要留在军中!”
棋牌令大怒,说道:“大胆!你从潞州来冀州这三天都会感染风寒,如何受得了这军营之苦?”
“大人可知孙膑?”
“齐孙子,我们行军之人岂会不知?”
“那大人更应该知道孙膑当年双足不能行走,也能杀有勇有谋的庞涓于马陵。而我只不过是偶感风寒,与当年孙膑相比,我的身体比他好。大人怎么可以说我不能受得了军营之苦呢?”
棋牌令无话可说,心想:“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试试你了。”想到这里,棋牌令说道:“好,根据侯爷的命令,你必须证明你有一技所长,我才能留下你。你可会武功?”秦叔宝点了点头,棋牌令继续说道:“那你就展示一下吧!”
秦叔宝说道:“请大人给我两根锏!”
棋牌令当即下令让两个士兵拿来两根铁制锏,秦叔宝说道:“这营帐之内太小,请随我到帐外去。”
棋牌令点了点头,两人就来到了帐外。秦叔宝拿着双锏立即舞了起来。只见两团黑光在秦叔宝的周围舞动,近可防守,远可进攻。秦叔宝如猛虎一般势不可挡,不禁引来了许多人的观看。
忽然听到一声“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一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身穿将军盔甲,双目炯炯有神,脸上长有些许胡须的老者。众人立刻鞠躬行礼说道:“侯爷!”
秦叔宝也立刻停下来,放下铁锏,跪在老者面前说道:“犯人秦叔宝叩见侯爷。”
侯爷见秦叔宝身穿囚服,便问道;“棋牌令,这秦叔宝是从哪来的囚犯?”
棋牌令立刻下来抱拳禀告:“禀侯爷,这秦叔宝乃是潞州来的囚犯,只是……”
“好,这秦叔宝本侯要留在军营,你马上去写檄文让这两个捕快返回潞州!”侯爷还没等棋牌令说完就抢先说道。
“是!”棋牌令应了一声离开了,秦叔宝向金甲和童环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着棋牌令,两人明白后便跟着棋牌令走了。
侯爷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都散了吧!”众士兵离开后,侯爷对秦叔宝小声说道:“秦叔宝,你跟我来!”
秦叔宝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留在了军营中,这样就有希望回家回潞州。想到这,秦叔宝的心里有一点得意。这时又想起了侯爷的命令,便又快步跟了上去。
但是侯爷好像已经发现了他没跟上来,问道:“你刚才站在那里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能够留在军营,有希望活着回家见到老母亲,有点高兴而已!”
“看来你还是个孝子啊!”侯爷并没有转身,所以秦叔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所以并没有接话。侯爷问道:“怎么你回家就只相见你母亲,你父亲呢?”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秦叔宝以为他问完这个问题后就会问父亲的死因,于是在脑海里思索着敷衍的说辞。可没想到这位侯爷问到这个问题后,便没有再问。两人来到了一个挂着‘罗府’牌匾的大宅子。
侯爷把秦叔宝带进了一间房子中,这房子十分的宽广,好像是大厅。侯爷背对着秦叔宝问道:“秦叔宝,这秦家锏法是谁教你的?”
秦叔宝大吃一惊,“眼前这人怎么知道这锏法的名字?怕是是敌非友吧!”便掩饰着笑道:“侯爷说笑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秦家锏法。”
“哦,是吗?”侯爷不相信似的说道:“可是你在校场所舞的锏法和当年秦彝的锏法一模一样,难道是秦彝的鬼魂附在你身上?呵呵!”
侯爷口中带着鄙夷之气,秦叔宝的父亲秦彝是他心目中的英雄,秦叔宝哪能让人这么嘲笑他的父亲?顿时勃然大怒道:“不许你嘲笑秦将军!”
“哼,史官写史书本就是为了记录前人的历史,而我们看史书不就是要敬仰那些真正的英雄,嘲笑那些不识时务又自命英雄之辈吗?”侯爷说到最后一句,转过身来了。
秦叔宝看着眼前这人带着笑容的脸,两眼冒火,提起拳头欺身而上。而侯爷好像已经料到了秦叔宝会动手,和秦叔宝拆起招来,拆了几招后,侯爷一个翻身就翻到了秦叔宝的后面。秦叔宝转过身来,侯爷举手制止道:“我笑秦彝,关你什么事?秦-叔-宝,你是秦彝的儿子?”
“是又怎么样?”说完秦叔宝又上前和侯爷打了起来。侯爷左手握住了秦叔宝的右手手腕,右手握住了秦叔宝的左手手腕。秦叔宝两只手像被锁住了似的,而侯爷也用全身的力气锁住他的手,两人就这样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别打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的贵妇由一个丫鬟掺着走了进来。侯爷放开秦叔宝的手,走到贵妇身边,说道:“夫人!”
贵妇走到秦叔宝的面前说道:“你真是秦彝的儿子?”秦叔宝见已经暴露了,再瞒下去也没意义了,点了点头承认。贵妇不相信似的说道:“你母亲是谁?”
“家母宁氏。”
“没错,是你!是你!我的侄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说到最后一句,贵妇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侄儿?”秦叔宝怀疑的喃喃说了句。
贵妇看出了秦叔宝的怀疑,带着他冲了这间房间,来到了另一间房间。贵妇说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到里面看看。”
秦叔宝进去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发现这间房子挂的是白布,好像是有什么人死了似的,给人无限的悲伤。当他清楚的看到供桌上一块写着‘兄长秦彝之灵位’的牌子时,顿时惊呆了,秦叔宝颤抖着声音指着贵妇说道:“您是……”
“孩子,我是你的姑姑啊!”贵妇哭泣着说道。
秦叔宝跑到贵妇面前跪下叩头道:“叔宝拜见姑姑!”
“好孩子,快起来!”贵妇扶起秦叔宝,跑到牌位面前,双手合十祈求道:“哥,感谢你的在天之灵,让我能够找到我们秦家唯一的独苗。你放心吧!我和老爷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叔宝培养成像你一样的大英雄。”
秦叔宝又惊又喜,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拜完刚转身,侯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时的侯爷,穿的已不再是军装,而是一位富户穿的衣服,脸上也没有了在军营是的威严模样,取而代之是微笑,看上去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
贵妇走到侯爷身旁,指着侯爷向秦叔宝介绍道:“来,叔宝,我来给你介绍。这是你的姑父冀州侯罗艺。”
秦叔宝走到罗艺面前,跪下叩头道:“侄儿冒犯了姑父,还请姑父原谅。”
罗艺扶起秦叔宝,说道:“叔宝,你年轻气盛,这样对你很不好。你要记住,大丈夫欲成大事,必须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就很有可能被奸人所利用,你明白吗?”
罗艺一席话,引发了秦叔宝对前事的反省。当日在潞州,若不是自己逞一时之快,也不会有牢狱之灾;在二贤庄,若不是自己禁不住单冰冰的激将,也不会差点被淹死;今日在冀州,若不是罗艺镇守冀州,而是杨林的话,自己恐怕早就命归地府了。秦叔宝抱拳说道:“姑父说的是,叔宝受教了。”
罗艺点点头,摸了摸长在下巴的胡须,心里暗暗赞道:“叔宝为人谦恭,知错就改,倒是一条值得培养的苗子啊!”又想起他在大厅过激的行为,罗艺问道:“叔宝,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要报仇?”
秦叔宝并不想骗眼前的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