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对方显然研究你很久了,你不必自责,咱们为青缇报仇就是。”
谢灵道,“现在各处产业也可以开始大幅运转,只是本来打算交给她管理的,她跟着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没来得及一展身手,就。”
“不要想了,我现在手里银子不少,先用着,再挑选一个总管事来管理运转就是,青缇的仇,我会替她报的。”
“探子传来消息,商国不断从各国明里暗里或买,或偷运许多矿石,其挑起战争之心,昭然若揭,他准备了这么多年,军备,粮草,定然十分充足,咱们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若是贸然挑明,两军相交之下,咱们必败,况且晋国也虎视眈眈。”
姊颜道,“他现在只不过是太子,商国内部分歧甚大,他想动手,首先要平定国内,所以现在还不敢妄动,咱们还是按部就班,做好一战的准备,这次我们都会留下来,你不是一个人。”
谢灵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说商国内部不合,咱们楚国也不安定,陛下现今心思难测,居然有意端王为储,想来是安逸的太久了,以为高枕无忧了。”
“是人都敌不过年老这一步,这事慢慢来,珺王殿下暗中发展,等陛下能清醒的意识到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的时候,珺王再出手。连晋弄这么多矿石,不过就是用于军中,而军中他最器重,最信任的就是崔捷,崔捷身为商国第一世家的嫡长子,自然逃不开世家之争,哪怕他掌管进五十万大军,若是商国矛盾爆发,他还是首当其冲,咱们要趁这个空挡,抢占先机。”
谢灵看着这个妹妹,那年他离京之前,去稷下学宫考核之时,学宫祭酒对她夸赞不已,就是叹其是个女子,不便行事,而且她的性格不适合权谋,其实自己这个哥哥最是了解她,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想,无论何事她都能思路清晰,判断形式,行事果断,更喜欢在明面上把人打落尘埃,不喜欢暗中作梗。
“你说的不错,等姜瑜回来,我们向陛下汇报之后,就可以请求陛下准许,暗中筹备,只是与秦国结盟一事还没有落定,这次寿宴,五国会面,将会是一场盛事。”
“滨州现在清理干净了,你就可以传信给龙腾将军,让他勤加练兵,筹备物资,滨州是交通要道,可以驰援三面边境。”
谢灵摇着扇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唉,我还以为万无一失呢。”
姊颜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做的太明显了。”
“现在咱们没有调集军马的权利,西州空出的位置,必须赶快补上,补全州军的编制,到时候战起,西边首当其冲,除了边军,州军也要做好准备。”
“这事你私下操作就是,兵部尚书私心太大,需要盯着。”
“好,现在分工,朝中的事,我来处理,你负责打通商道,为之后快速筹集军备做准备。”
姊颜想起一事,“卿月研制出一种效果比普通伤药效果高出至少五成的药,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可以用在军中。”
“你是说大量炮制伤药?”
“对,咱们未来最坏的后果,是孤军奋战,以少胜多,并不容易,只有把每个优势发挥到极致,才能坚持下来。”
“那你和卿月说,如果她同意药方给我们,立刻命人大量炮制。”
“嗯。”
二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天都黑了有一会儿了。
二人刚刚出门,十三来报,“方才端王出去的时候,遇到虞儿小姐,他拦着虞儿小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虞儿怎么样?”
“端王走了以后,小姐在园子里站了一会儿,神色如常的回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这个端王,到底说了什么。
见他俩出来,天沉和贺州也从房顶跳了下来,“你们俩这么忙,就我们闲着。”
姊颜闻着他们身上的酒味,“那不是没人抢你的酒喝了。”
谢灵笑道,“挺晚了,咱们去用晚饭吧。”
走着走着,贺州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把手绢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姊颜,“我今天买了一只钗子,可惜摔坏了,你看看能不能修好。”
“啧啧,酒喝多了,东西都拿不住吧?”
“当然不是,我在街上看到有刺客刺杀珺王,我没忍住出手救了他,反正他也是你们的朋友嘛,然后钗子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我哪儿知道这玩意儿不禁摔啊。”
姊颜打开帕子一看,是一只琉璃钗子,“难怪,你要是买个金的银的,不就摔不坏了,这琉璃最不禁摔了。”
“那能一样嘛,我就觉得这个好看,很配谢虞。”
天沉揶揄道,“原来是给虞儿的?”
贺州道,“我不过是无意间看到,觉得很配她,我就买了,我们认识这么久,送个钗子怎么了?”
姊颜道,“你就想不起来我?”
贺州后退两步才说,“不好意思,我老是忘记你是个女子了。”
话音刚落听到身后有人说,“你敢说我姑姑坏话。”
回头一看,卿月,谢虞带着谢归,乐儿从后面过来。
这就尴尬了。
贺州正想一把把帕子抢过来,姊颜手一收,没抢到,卿月凑过来看了一眼,“是挺漂亮的,可惜摔坏了,唉。”
贺州趁机会一把抢过来,“吃饭吃饭,我都饿了。”
领先跑了。
看着他红红的后耳根,卿月和姊颜相视一笑。
和端王比起来,显然贺州更可爱,姊颜倒是不反对,要是让贺州喊自己姑姑想想还是挺好玩的。
只是谢虞有一点心不在焉,在一边不言不语。
谢运也从衙门回来了,叫住姊颜三人,“姊颜,今日我遇到国子监的老学督,他说国子监的武教习回乡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教习,正好你们三个在京城,想请你们暂时去国子监做武教习,好镇一镇那些国子监的学生,免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天沉二人自然无所谓,贺州还是挺有兴趣了,还没当过先生呢,啧啧,应该挺好玩的吧。
“老学督当年也是我的先生,他既然开口了,我们正好无事,去也无妨,你们两个觉得呢。”
天沉点头表示同意。
贺州问道,“听说国子监里面都是聪明学生,不知道我能不能收个徒弟。”
“那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征服他们了。”
“那我去,我还不信收不到个徒弟,到时候我得好好挑一挑。”
谢运道,“那我明日就给他答复了。”
贺州摩拳擦掌道,“那你跟他说,我们可是很严厉的。”
“国子监的学生都不差,就怕你不严厉。”
一家人吃完晚饭,十三快步送来一封信,谢灵打开一看,姜瑜又被刺杀,身受重伤,但是还是坚持完成了部署,谢灵和姊颜看过之后,心下担忧,没想到连晋这么快就找到了姜瑜,还在龙影卫的保护下,重伤了他。
谢灵立刻赶往郡王府,姊颜安排人去接应姜瑜。
趁西州人手调动之时,暗地里有人展开了一场营救行动。
西州合围的计划完成,派往珺王封地陇西的谢昌等人,开始撤回西州城,并且派出一对精兵,和数名暗卫将崔月押往西边大营,本以为其势力大多被抓,短时间内,无人来救。
谢茗接到消息,早就准备好了准备接手这个犯人,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于是自己亲自骑马去找,谁知只在城外五十里处找到一地尸体,除了自己的精兵,还有不认识的数十尸体,几匹马在旁边,啃食着青草,还未离去。
谢茗暗道,“糟了,居然被人救走了。”
忙吩咐左右寻找暗卫。
又派其它人看看倒在地上的兵将们有没有活口。
看着众人伤口繁杂,并不都是致命伤,谢茗心想,对方肯定是救人为主,以人拼人,甚至没来得及全部灭口。
不一会儿,就有人喊着还有活口,忙吩咐他们给还活着的人包扎。
可能是碰到了伤口,一个昏迷的老兵醒了过来,谢茗连忙过去,蹲下来扶着他,接过护卫递来的水,给他灌了几口。
那老兵,暂且缓过劲来,还想挣扎着行礼。“将军。”
“你不要动,我们马上带你们回去,给你们治伤。”
那老兵涕泪横流,“将军,我们办事不利,把犯人丢了。”
“没事,咱们再抓,你不要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兵道,“我们眼见快要回城,就想加快速度,谁知道在这里中了对方的埋伏,对方冲上来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儿,两边瞬间胶着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又出来几个人,把犯人救出 ,那些人拼命拦着我们,结果暗卫就出来阻止他们,可是有几名高手挡住了,我们只能看着他们救了人,剩下的人,都在这里双方拼尽了。”
“大意了啊,大意,本以为咱们都清剿干净了,没想到还有人马,来人。”
“将军。”
“传令,派人全力搜索逃犯。”
“是。”
传令的人骑上马,立刻走了。
谢茗又问道,“对方还有没有活口?”
护卫报告道,“禀报将军,没有,全都死了,一个个身上好多处致命伤,想必是抱着必死之心。”
谢茗道,“这人行事与之前不同,一定是他们从新派来的人,给我查。”
“是。”
谢茗又问老兵道,“暗卫们呢?”
“他们有的死了,有的跟上去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茗点点头,“来人,送伤员回去,统计死者,按例处理后事。”
“是。”
回去的一路,谢茗都在琢磨,这个犯人一定不简单,对方费这么大力气来救,可惜这些日子没有空好好审问,不过你们一定逃不出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