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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虽然得皇族信任,可是谢家要从新崛起,也需要一个‘对手’,专门针对谢家,以免谢家独大,而曾学知虽然官至参政,曾家后辈却不得重用,想必他是想借着踩谢家,保持曾家的地位,好让陛下培养曾家,这样曾家就有重新起来的机会。”
林远听了也是连连皱眉,“难怪说官阶越高,办的事实越少,若是都想着自己家族,又如何为国着想呢。”
“所谓群狼环伺,这些人还盯着自己的利益,且忍他一时罢了。”
林远若有所思,“林远受教了,他固然是枷锁,也是君王信任的保证。”
谢灵点点头,看来这个未来大舅子也不是太过一根筋,想要撑起一个大家族,不仅要学处理事务的能力,还需耳聪目明,反应得当。
众人告辞,各自回府办事。
皇帝命人独传端王入宫,端王心中忐忑,皇帝问了几个平常问题之后,突然问道,“今日你五哥和谢灵所奏之事,你以为当如何解决?”
端王一时反应不过来,不常接触政事的他,哪里懂这个,只好想了想道,“五哥和谢家一心为民国,当不与追究,谢渊因此受伤,不可不安抚,谢姊颜并两位少侠,乃是我辈典范,应当嘉奖。”
“就这些?这些都是我在朝堂上说过的,你说你自己的想法。”
端王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只好又道“西州之事,辛好及时止住,西州离京都甚远,此地官员尽然因此而互相勾结,残害百姓,出卖国本,理应严惩。”
“没有了?”
端王不语。
皇帝咳了两声,“那大量换了两州官员之后,如何迅速回复民生?如何安抚民心?”
“将这些罪臣当众处置,以平民愤,然后,然后。”
听了此话,皇帝咳了一阵,叹气道,“那你以为谢灵如何?”
“谢少卿当为国之栋梁。”
“你大哥,五哥呢?”
端王心中一惊,“大哥五哥皆为贤能,儿臣多有不及。”
沉默一阵,“你下去吧,你五哥受伤了,老三虽然回来,可惜他脾气难驯,这些日子的事务,你也学着些,盯着你三哥,别让他太出格了就是。”
“儿臣告退。”
又是咳嗽个不停,琼贵妃自屏风后面出来,倒了一杯茶水,喂他喝了,顺顺气,才好了一些。
“端王殿下的确不是君主的料,陛下就不要太刻意培养他了,这些年,他从未接触过,现在也学不过来了,陛下不要为了臣妾,损伤国体啊,烨王和珺王两位殿下,颇有陛下之风,陛下还是多考虑他们。”
“哦?你也觉得珺王也堪当大任?”
“是啊,臣妾虽然没怎么与珺王殿下打过交道,可是平日里,见他不为小利争抢,办事认真,少有失误,陛下对他办事也是满意的。名声也好,而且这次的事,臣妾也听说了,珺王殿下为国为民,甘愿冒着被您怪罪,也要做,别的不说,就说他们救了四万人,我也觉得很了不起了,做事不拖拉,有魄力,这不是和陛下一样么。”
“你啊,怎么尽帮他说话,你不怕朕说你忘恩负义,不帮端王。”
琼贵妃放下茶杯,笑道,“臣妾相信陛下不会误会臣妾的,再说,帮要帮在刀刃上,要是帮错了,不就是害了他。臣妾这辈子有陛下恩宠已经够了,荣华富贵也有了,若是陛下愿意,臣妾永远陪您也无妨。”
皇帝叹气道,“我也不仅是为你和端王着想,朕只是想着,老九脾气软些,不会对兄弟们怎么样。烨王和陵王母族太强胜,无论选了谁,以后都是麻烦,珺王怎么看怎么胜算不大,朕也不愿看到他和老大相争。朕扶起老九,再让其它几个保持平衡,托付给谢灵,日后也可无忧。”
琼贵妃明白他的担忧,没想到年轻时杀伐果断的陛下,现在却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可是人心易变,现在哪里能保证几十年后的时,何况与其它人比起来,端王简直就只是一只绵羊,只是陛下不愿意承认罢了。
“陛下,臣妾臣妾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是却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还是至高的位置,若是陛下把它交给强大的人还好,交给最弱小的,不是坐等其它人吃了他?”
皇帝想了想,反而问道,“你真的不在意以后的事?”
“臣妾不图荣华,唯独想要独占一个情字,陛下之情,已经是最好的了。”
皇帝握住她的手,这样的人儿,怎能不惹人怜爱。
郑贵妃已经得知了皇帝单独召见端王之事,还问了许多问题,却吩咐人不许告诉十皇子,哪里知道,十皇子自动了那个心思之后,就暗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也知道了此事,直叫他怒不可遏。
“父皇也也太偏心了,他有哪点好,若是大哥他们我也忍了,他不过是仗着那个女人,狐媚误国。”
“殿下不要生气,端王从未学过处理政务,天赋又不高,陛下考察一段时间,一定会放弃的。”
“这都几个月了?哼,他不仁,别怪我不义,给我把灵儿叫来。”
“殿下,真的要。”
“不要废话,给我把她叫来。”
那人也不敢在他气头上多言,连忙出去了。
一日两夜的时间,信鸽也已经到了思归城,谢渊的暗卫月暗也赶到了思归城,谢渊夫妇正待离去,只是不忍说出分离的话,一家子难得相处的融洽。
姊颜接到信后,一言不发,天沉知道肯定出事了,一看,居然是谢灵和青缇出事,虽然和青缇接触不多,在京中所见,其与姊颜亲如姐妹,谢灵待她也很好,显然是当做一家人了。
大家都没想到陵王会怎么卑鄙,简直欺人太甚,这下,不回去,也要赶快回去了。
天沉让人把信送给谢渊,谢渊夫妇知道这下了,不能再留了,谢运不通谋略,谢灵一个人没有帮手,幸好这些日子早就做好了回苏越的准备。
这下子全都动起来,收拾停当,卿月细细给谢渊把脉,写了好几张药方,仔细嘱咐用法,请他们及时把病情传信过来。
谢渊等人道了谢。
姊颜安排十七十八送他们夫妇回去,谢渊拒绝道,“我和你母亲准备一路游玩回去,不用你派人了,我已经调人过来,咱们才好起来,我不会让我和你母亲出事的,你不要操心我们了。”
姊颜拗不过他们,只好把暗卫分给他们一半,自己带着剩下一半回去,谢渊也妥协了。
趁着父女二人说着话,谢母将天沉叫到一边,轻声嘱咐,“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会不心疼,只是有时怨怼无处发泄。我能看出你的心意,我暂时将她托付给你,她有时脾气执拗,我看她能听进你的话,你需耐心些。”
天沉拱手道,“伯母放心吧,临别之际,天沉也有一言,您二位,是阿言最亲的人,阿言虽然看起来刀枪不入,最能动她心弦的人,也只有亲人,我既然心悦于她,自然以她喜为喜,以她难过为难过,您不必担心的的诚意,日后自有定论。只希望您和伯父,和和睦睦,多关怀她一些,使她安心,其它风浪,天沉舍命挡之。”
谢母默默转身,掩饰泪意,“姊颜有幸啊,希望少侠说到做到,我们夫妇日后只能尽力补偿了。”
说完向姊颜父女走去,正好听到谢渊道,“我就说只有我的女儿 ,才能穿得最张扬的红色,你是我女儿,无论发生什么,爹爹会护着你,你日后再不必带着什么面具了,我看谁敢觊觎。”
“你的女儿,日后还是要成别人家的,你这么宠坏她,看你以后怎么办。”
说到这里,谢渊还是有些气闷,对天沉道,“以后我的女儿就暂时托付给你了,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拿你是问。”
天沉道,“伯父放心。”
贺州幸灾乐祸道,“你别说大话,他们女孩子最喜欢掉头发了,就算没事也会掉上一堆,你怎么保证啊。”
天沉淡淡道,“伯父又没有数过阿言的头发。”
谢渊指着两人大笑,“唉,失算失算啊。”
离别的气氛,一笑倒是少了一些。
谢渊作为长辈,一个一个的嘱咐,“贺少侠到了京城不要客气,我谢家酒坊还是有几座,你啊,敞开了喝。”
贺州喜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谢渊抚须微笑,又嘱咐卿月,“你到了京里,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跟姊颜他们开口,你既然认了我们做义父义母,我们就是一家人,若是以后不开心了,尽管来苏越找我们。”
卿月笑着应了,“多谢义父义母。”
谢母道,“乐儿也挺可怜的,你好好教她,日后明辨是非,悬壶济世也好。”
“卿月知道。”
最后是谢虞,“你回去,替我告诉你父亲,他做的很好,无须改变什么,尽自己的职责就好,不要多想,若是得空,会苏越省亲也好,家里也几年没见他了,都想着他。”
知道父亲早想得到家里的理解,也想祖父他们,谢虞眼里含着泪应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了,你们也早些去吧,颜儿你不要太冲动,你七哥肯定有计较。”
“女儿知道。”
谢渊出发后,姊颜一行也出发,往京都而去,马蹄声过,尘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