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悦的决定(1)
杨蕙如深深地吸了口气,“叶妩,你别笑得太早了,这一次输赢未必,你拿到了匣子,以为就拿到了把柄吗?嗤……做梦吧,匣子只会让你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恐怕你会比我死得还早呢。”
“那我就等着好啰。”叶妩笑眯眯的,让辛追收起托盘里的东西,又自己拿起那只紫檀木匣,最后睥睨般的看了一眼严家人,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严先生,我等着你们两家还钱噢。”
说完这话,叶妩无比嚣张的甩手走人,身后的纳兰幸和宋雨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回了楼上的休息室里,司凛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处理公务了,叶妩进门时,他连头都没抬,“干得不错,连我都差点被你瞒过去了。”
叶妩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还顺手拍了拍司凛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示意辛追将之前托盘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又让表嫂和表姐两人坐下,这才将托盘里最先严欣给的那张叁佰万支票拿出来,递到两人面前,“表嫂、表姐,这些钱是你们俩应得的,收着吧,两人一人一半。”
宋雨清和纳兰幸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赶紧摇头道,“不行!这钱我们不能要。”
“收着吧,今晚收获这么大,你们俩估计也被吓得够呛,这些钱就当是给你们的压惊费了。”叶妩毫不在意的道,“至于其他这些欠条和合同之类的东西,这些玩意太烫手,别说是你们俩了,就连我自己毛都捞不着,还得给别人送过去……不过,好在这一次,严家完蛋了。”
宋雨清有些讪讪的,坚持不肯收这些钱。
叶妩倒是乐了出来,“表嫂,这点钱都不够我一个月的零花钱的,给我也没什么用,反倒是你和表姐两人,你自己有三个奶娃子需要用钱,而表姐……我二舅妈又是那种人,表姐以后的婚姻我都替她愁得慌,她自己手里留点私房钱,也省得以后需要用。”
说到这里,叶妩看了一眼纳兰幸,“表姐,我知道你性子软,还老实憨厚的,但是你记住,这笔钱就你和我表嫂两个人知道,我二舅妈那个人……实在有点不咋地,不管二舅妈怎么跟你哭穷装可怜,甚至说高利贷把她绑走了,你都千万不要提这笔钱,知道了吗?这是你安身的钱。”
纳兰幸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了叶妩这句话,宋雨清倒是不好再推辞了,只能收下这些钱。
叶妩沉默了片刻,又看向表姐纳兰幸,忽然无奈苦笑了一下,“表姐,我对你……实在有点不放心……这几天相处下来,我也大概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要是二舅妈跟你要,我估计你肯定会乖乖的把钱掏出来的……”
纳兰幸的脸颊悄然红了起来,垂着脑袋,轻轻的咬了咬唇瓣,低声道,“……我想把这笔钱暂时寄存在嫂子这里,嫂子人很好,我信任她,却不信我自己真的能做到对妈妈说不,所以,我打算用这笔钱买一处单身公寓,然后尽快从家里搬出来,回家就跟我妈说那是我租的……然后再买两分商业保险,剩下的钱就都暂存在嫂子手里。”
听见这话,叶妩倒是笑了出来,拍了拍纳兰幸的肩膀,“表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然按照我的意思,也是暂时让你把这笔钱寄存在表嫂手上,毕竟啊,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靠自己才行。”
一边说着这话,叶妩故意看了一眼司凛。
司凛抬头,正好跟叶妩四目对视,放下手上的东西,冲着叶妩无奈的挑了挑眉毛:老纸招你惹你了?
叶妩也只是纯粹的习惯性挤兑司凛罢了,也没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随口又跟姑嫂二人说了几句闲话,却见严悦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看见严悦过来了,纳兰幸和宋雨清也不好在这里多留,赶紧告辞,叶妩也不好让两人单独离开,只能让会所的司机送他们俩各自回家。
送走了二人,叶妩和严悦这才各自就坐,相较于叶妩举手投足间带着点那股子的女王范,严悦就显得随意了很多,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快要窝里了,踹掉高跟鞋,也不顾及自己穿的是礼服,盘膝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透着一股子惫懒劲。
“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叶妩有点好奇,“我之前还以为,你过几天找机会趁机甩掉身后的保镖,才能过来呢。”
严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漂亮的容颜上现出一丝丝的冷意,脸颊的一侧还残留着之前严峻熙扇她耳光的红肿,“是我那个渣爹让我过来的,想让我来跟你求求情……嗤,真够天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他,而向你下跪求情?”
叶妩倒是没说话,只是让辛追把自己的药膏拿来,又递给了严悦,“擦一擦脸吧,你家那位渣爹下手够狠的,脸都肿了。”
严悦拧开瓷瓶,从里面剜出一部分白色药膏来,抹在自己的脸上,一边细细的擦拭着,一边冲着茶几上的那个紫檀木匣努嘴,有点好奇的问道,“紫檀木匣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叶妩摇了摇头,“不知道,上面的锁是子母连心锁,暂时结不开,并不知道里面除了欠条,还装了些什么。”
严悦遗憾的看了一眼那只紫檀木匣,“我还以为你能立刻就打开呢,啧啧……不过,说真的啊,我可真没料到,这只紫檀木匣里面的东西会这么重要,如果单单只是那张欠条,恐怕杨蕙如那个贱人还不会吓成这样,嗤,为了一只木匣,她居然向你下跪了?哎,越想到之前的那一幕,我心里就越觉着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重要东西,居然值得她当众向你下跪?”
叶妩也忍不住乐了,“我也挺好奇的,等我把匣子打开,肯定告诉你里面装什么……估计不是珠宝之类的平常货色。”
严悦摆了摆手,“肯定不是。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瞧见她偷偷地在书房里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门关得严实,有一次就故意留了个心眼,在书房的门锁上黏了一块口香糖,然后趁她在里面呆着的时候,推门进去,正好瞧见她在摆弄这只紫檀木匣,家里保险库的门还开着,看见我闯进来时,杨蕙如的脸色都白了,她向来虚伪惯了的,那是她第一次把我骂出来……闯进去的时候,我正好一眼瞧见,里面似乎一摞子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