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江源斌就见那份文件朝自己飞过来，他连忙接住，“霍……”
    “你就是这样当的市场部经理？”
    江源斌正准备开口，却听霍煜寒的声音继续传来：
    “给我睁大了眼睛看材料那部分的合同！”
    江源斌拿着手里的文件，手开始发抖。
    他哪能不知道霍煜寒的意思？
    合同是他亲手定下来的，里面的条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吃点回扣又能怎样？
    这已经是行内的潜规则了，试问哪个市场部经理不吃回扣？
    可他就是那么倒霉悲催地惊动了霍煜寒，还被叫到了办公室当面对质。
    想到这里，江源斌又抹了一把汗。
    “霍总，我可以解释。这种材料完全不输我们以前用的那种，而且重在实惠！霍总你看，董氏的总经理是您的妹夫，我们跟董氏合作不但……”
    “更方便你吃回扣对吗？”
    霍煜寒盯着他，湛黑如墨的双眸宛如深邃的寒潭。
    江源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这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霍煜寒会那么在乎。
    正想着，他就听到霍煜寒说：“你以为我在乎的真的是材料？你就没有想过突然换材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闻言，江源斌心下大惊。
    霍氏跟冷氏合作了那么多年，材料都是来自冷氏，霍氏的客户也早已经习惯用这样的材料做出来的产品。
    可是如果突然换材料，那客户也得重新适应，如果客户不愿意重新适应，那……
    江源斌发现自己的脚有些发软。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瘆人，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源斌忽然开口：“我错了，霍总，我真的错了，可是……可是合同……”
    合同已经签了，如果反悔的话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巨额的赔偿款啊！
    “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完了！
    江源斌在心里说。
    大不了再去找董恺萧，让他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补救一下。
    还不等他做出决定，霍煜寒再次开口，“今天是你留在市场部的最后一天。”
    “霍总！”江源斌大惊，“霍总你要我去哪里？”
    “霍氏不需要这么有主见的人。”
    ……
    冷清妮回到家，躺在床上挺尸。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她眯着眼睛摸手机，好一会儿才成功接起电话，把电话放在耳边，慵懒地说：“喂？”
    那头静默片刻，传来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睡觉？”
    这声音……
    冷清妮猛地睁开眼睛，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霍煜寒！
    意识瞬间清醒，却没有第一时间从床上坐起来，“嗯，你打扰到我休息了。”
    “回清城市了？”
    “嗯。”
    “你父亲住院了，严不严重？”
    “……”
    一连问三个问题，冷清妮有点摸不清他想做什么，索性坐了起来，很认真地说：“霍先生，请你说重点。”
    “半个小时后，我的人过去接你。”